謝襄看着溫涼又白了幾分的臉色,不禁有些後悔告訴她這件事,早知道就不說了。
“呵!”
溫涼搖搖頭,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勉強。
謝襄看了她一眼,更加擔心了,忍不住說道:“你不要往心裏去,人生總會遇上那麼一兩個讓你成長起來的人。”
謝襄嘆氣,她希望溫涼能夠想開一點。
“對不起。”溫涼擡起頭,白着臉衝着謝襄微微一笑,說道。
“神經病,這又是不是你的錯。”謝襄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
“不,我想,她做的可能比你我想象中還要多。”從來沒有懷疑朱玲玲,那是因爲兩人是朋友,溫涼覺得自己去懷疑是有些過分的。
可是這會兒這層紙被人捅破了,以往一些蛛絲馬跡也露出來了,溫涼虛弱一笑,她想起了幾個月前的抄襲風波,這裏面又有多少是朱玲玲的影子呢?
現在細細想來,誰知道她出了這本書呢?誰又能拿到這本書,當時知道這件事除了她,就是朱玲玲了,還是她幫自己拿的快遞。
那是多久之前了,好像她那個時候還沒有認識謝良吧。
溫涼懷疑得越多,她就越難受,眼淚不自覺流下來,把謝襄都嚇到了。
“哇,你別哭啊,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啦。”謝襄看着溫涼的眼淚,急忙說道:“你別哭了,待會傅御風過來,指不定還以爲我欺負你了。”
謝襄安慰着溫涼。
溫涼抹了抹眼淚,衝着謝襄搖搖頭,“我今天跟你請假,我需要和她談談。”
她迫切的想要朱玲玲見面,她想知道,爲什麼?她到底爲什麼這麼做?
謝襄看着溫涼異常堅定的眼神,點點頭,“行吧。”
她知道這件事如果不解決,會一直卡在溫涼的心裏,讓她不得安寧。
“小涼,謝襄啊,快過來啊。”傅夫人走出客廳,正好看到溫涼和謝襄站在樓梯口,急忙招招手讓她們過來,那激動的模樣,彷彿她纔是新娘一般。
“好。”謝襄急忙喊道,她擋住了傅夫人的視線,沒有讓她看到溫涼紅着眼的樣子。
“去洗把臉畫個妝吧。”
溫涼點點頭,轉身上樓去了。
她上樓沒多久,傅御風也上來了,看着溫涼紅彤彤的眼睛,眉頭微微擰起。
溫涼看着他,不知怎麼了鼻頭酸酸澀澀,彷彿巨大委屈得到了宣泄的港灣,她直接撲進他的懷裏。
“別想了。”傅御風抱住溫涼,輕聲的說道。
“你知道。”溫涼摟着傅御風腰,擡着頭,紅着眼睛問道。
“你還知道什麼?”看着傅御風好避諱的眼神,溫涼的一顆心直往下墜,扁着嘴問道。
這一刻她覺得好傻啊。
“她喜歡過我。”
傅御風看着溫涼,摸着她的毛茸茸的腦袋,說道。
喜歡過他?
溫涼震驚了,她下意識想要反駁,可是想到朱玲玲的一些行爲,想到她的一直掛在嘴邊的擇偶標準,她突然什麼也說不出來。<出來。
傅御風看着溫涼平靜訴說這件事,彷彿在他眼中這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
可是停在溫涼的耳中,只覺得天旋地轉,彷彿顛覆她一切的認知。
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這期間她還一直把對方當作好姐妹,現在想來只覺得背後發寒。
“你爲什麼不跟我說?”
溫涼的眼又紅了,委屈的看着傅御風。
傅御風看着溫涼的模樣,輕嘆一口氣,說道:“你相信嗎?如果當時我跟你說?”
傅御風沒有回答溫涼,反而起她來。
她不信!
是的,她不會相信的,畢竟當時她和朱玲玲之間沒有任何齷蹉的事情,兩人相處那麼久,又是同學又是舍友,她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在我眼裏不過是跳樑小醜,沒有說的必要。”傅御風又說道,這算是給溫涼安慰嗎?
溫涼哭着笑道,小手錘打着傅御風胸口,低喃道:“我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做,真的。聽你這麼說,她好像從之前就一直在對不起我的事情,可是爲什麼啊?”
溫涼想不明白這件事。
“我媽收到一份合同,就是我們兩個之前籤的那個,原件,你覺得什麼人能知道這件事,並把原件寄過來。”
這件事傅御風還沒有跟溫涼將,本來他也不打算讓溫涼知道,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覺得說出來也好,正好讓溫涼認清楚朱玲玲的真面目。
溫涼驚訝的瞪大雙眼,擡起頭詫異的看着傅御風。
“你跟她說過我們的事情。”
傅御風幾乎肯定的說道。
溫涼張張嘴,在傅御風的目光下點點頭,是的,她跟她說過,也只跟她說過了。
如果之前還存在某種僥倖,那現在已經沒有了。
“可是,她爲什麼這麼做?”溫涼怎麼也想不通爲朱玲玲會變成這樣。
“難道我什麼地方得罪她了。”溫涼皺着眉頭,思前想後,還是沒想出來。
“有些人的想法你永遠也不會懂,你沒有做錯什麼。”傅御風輕聲說道。
溫涼看了傅御風一眼,什麼也沒說蹭了蹭他的胸膛,兩人緊緊相擁着,一室無言。
……
溫涼最終還是給朱玲玲打電話了,這個號碼她按下過無數次,哪怕就在她和傅御風認識的那一天,她都沒有這麼彷徨過,可是此刻……
看着那串香熟悉的號碼,內心說不出的難受。
她怎麼想不明白她和朱玲玲怎麼走到這一步。
“溫涼。”朱玲玲看着手機來電,想了一會兒終於接了起來,沒想到電話那頭竟然沉默了。
溫涼聽着朱玲玲的聲音,突然覺得陌生的厲害,她竟然有些恍惚,這些年她認識朱玲玲還是她當初認識的那個女孩子嗎?
“我們見個面吧。”
溫涼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說道。朱玲玲聽着溫涼的要求微微一愣,儘管溫涼聲音平靜,但是她隱隱已經猜到溫涼或許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