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給你放在浴室了。”
溫涼聞聲差點跳起來了,她轉頭才發現傅御風沒出來,走進浴室。裏面有備着的睡衣還有貼身衣物,她這纔看了眼書房微掩着的門進去洗澡。
洗完出來傅御風還在忙,溫涼不覺鬆了口氣。
她擦了擦頭髮緩慢地踱着步子走進臥室,入眼的是一張大牀。牀單墨藍色,邊緣有着波浪形的褶皺。溫涼不覺有點臉紅,身後傳來腳步聲。她連忙鑽進臥室,腳步聲漸漸遠去,溫涼鬆了口氣。片刻後又意識到他是去了浴室,面頰不自覺地紅起來。她慢騰騰地擦着頭髮,漫無目的地在房間裏走着
。
忽然瞥見一個相框,溫涼走過去,翻過相框,上面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眉目清晰,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目光直視向鏡頭,身上穿着白色的襯衫和黑色休閒褲。遠沒有現在的成熟,應當是傅御風十來年前的照片了。
溫涼往一旁看去還有一張,穿着學士服,戴着帽子。面容已經長開了,脣角抿着。面無表情地看着鏡頭,隱約有了不威自怒的氣勢,溫涼心臟不覺地加速。
再往前就沒有了,她不禁覺得有些可惜,竟沒有他牙牙學語的照片。忽然一滴水落到她側臉,溫涼下意識擡頭。目光和傅御風對了個正着,“在看什麼?”
他頭髮沒擦乾,凌亂的散着,有種異樣的野性。
“你的照片。”溫涼老實道。
傅御風伸手去取照片,動作像是將溫涼環在了懷裏。她不禁收緊雙臂,傅御風翻過相框看了一眼。又不甚在意地放下,“都是幾年前的了。”
“怎麼後面沒有了?”
“不想拍。”傅御風道。
溫涼有點惋惜。
“媒體上的照片倒是不少,你要看可以去搜搜。”傅御風見她失望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指腹接觸到的地方像是有火,溫涼臉頰瞬間就燃了起來。
她霍地一下站起來,險些撞到傅御風的下巴。然後才注意到他沒穿睡衣,只裹了一件睡袍。胸膛露出一線,能看見起伏的肌肉。
頓時間她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我,我……”溫涼擦了擦頭髮,“我去吹乾。”
傅御風看着她倉皇的背影,嘴角微微抿起。
好容易吹完頭髮,溫涼滿心複雜地往外挪着步子。想到要和傅御風同睡在一張牀上,她就覺得心裏很亂。像是在想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
回到臥室,傅御風正在看雜誌。
牀邊的燈亮着,溫涼看了眼飄窗,上面墊的厚實,似乎也不短。她支吾了一聲道:“要不我就睡在……”
“溫涼,過來。”傅御風道。
溫涼頓時臉熱,也不知道爲什麼傅御風這樣叫她,她就有點心慌意亂。
她慢吞吞地爬到牀上去,卻仍舊和傅御風隔着很長的距離。往裏面再塞上傅明臻和傅明熾恐怕都不會窄,溫涼卻還忍不住往牀邊躲了躲。
“我是洪“我是洪水猛獸嗎?”
那倒不是,但是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
溫涼嘀咕着,“你要擦頭髮嗎?”他的頭髮還在滴水。
“不用了。”傅御風道。
溫涼鑽進被子裏,不知道是怕他們會冷,還是什麼。牀上準備了兩牀被子,溫涼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然後警惕地看着傅御風。
傅御風見狀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伸手,溫涼就作勢往後躲,見她快要滾下去。傅御風一把撈住她,“今晚不動你。”
兩人近的他的氣息都噴灑到溫涼的臉上。
溫涼麪紅的厲害,許久才輕輕地點了下頭。這時候門被敲響,溫涼愣了下。跳下牀跑去開門,門外的封夢靈見着她似是打量了一會兒才笑着道:“御風認牀,好久沒回來我怕他睡不着,讓傭人準備了牛
奶。”
“還有褪黑素。”
說着她將托盤遞過來,“也給你準備了一杯。”
“謝謝。”溫涼道。
“都是一家人,不用說謝。”封夢靈笑着道。
溫涼看着她,儼然生出一種她是傅家女主人的感覺。她端着托盤進去,心裏記着傅御風認牀的事,將托盤放在牀頭櫃邊。
傅御風掃了眼,不怎麼意外。
“頭髮不擦乾,醒了會頭疼的。”溫涼說完去浴室取了條毛巾給傅御風擦拭着。
傅御風擡眸看她,溫涼不覺面頰有點紅。
“你和封夢靈是青梅竹馬?”她想起封夢靈之前的話,忍不住問道。
“一起長大而已。”傅御風倒是不怎麼在意。溫涼點了下頭,將傅御風的頭髮擦拭的半乾,她纔回到自己的被窩。本以爲會睡不着,一覺醒來已經天亮。溫涼揉了揉眼睛起身,只見傅御風已經在穿襯衫
了。
鈕釦還未繫上。
並不誇張的肌肉顯露在她眼前,溫涼連忙移開視線。傅御風倒是渾然不覺,“衣服已經洗乾淨,給你放在旁邊了,換好衣服下樓。”
溫涼點點頭,傅御風嘴角似是溢出一絲輕笑。
他轉身下樓,還是需要再等等。
溫涼聽見門關上的聲音才下樓,衆人都已經在喫早餐了。她也連忙去餐廳,匆忙地喫過早餐,傅御風就取了一條領帶遞給她。
她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回眸傅天正看着她。
溫涼不得不踮起腳尖給他系領帶,但傅御風比她高的多,時不時溫涼就朝前栽去。傅御風伸手扶住她一隻手臂,溫涼才站穩。
她臉色有點紅,手上的動作也慢。
“別緊張,慢慢來。”傅御風道,“第一次做不好沒什麼。”
溫涼低聲道:“也不是第一次。”
“你還給誰系過?”男人的聲音裏帶着危險。
溫涼想了想道出一長串的人名,從國外到國內。直到脣被捂住,傅御風強勢道:“工作上的不算。”
她才眨了下眼睛,整理好領帶的位置。
“那就只有你了。”傅御風面色才稍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