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黑色西裝,陪着藍色條紋的領帶,冷傲的嘴脣輕抿,一張臉清冷孤傲,通身貴氣逼人,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個時候溫涼纔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而來就是與衆人不同,是要被景仰觀摩的,傅御風就是這樣的一類人。
溫涼上機比較晚,愣怔的時候,周圍的人都紛紛落座。旁邊有空姐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禮貌的笑着問道:
“這位小姐,是找不到自己的座位了嗎,可以給我看看您的機票嗎?”
溫涼如夢初醒,拿着機票晃了晃,回以禮貌微笑:
“謝謝你,不過我已經找到了。”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不得不認命的走向自己的座位。
傅御風今天帶着一款大大的墨鏡。半張臉都遮進墨鏡裏,只露出高挺的鼻樑和一張薄情的嘴脣。聽到聲音,他擡頭朝着溫涼緩緩看過來,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隔着一條通道,易凡將輪椅合上放在座位的夾層裏,低着頭正全身心的投入到手機裏,頭也不擡
。
溫涼的座位靠窗,傅御風坐在外面,手長腳長的直接把位置擋了個嚴實。
“麻煩讓一讓,謝謝。”
溫涼輕聲開口說道,聲音如泉水叮咚,像一匹滑嫩的絲綢般拂過傅御風的心底。
他眼眸微微一動,將座椅的椅背往下按,整個身子往後倒,雙腿慢慢伸平,他看着溫涼,邪氣的笑了笑,說道: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的腿不太方便,只能這樣了。”
溫涼看着他的動作,狠狠地磨了磨牙。什麼只能這樣,昨天在河岸酒店裏看到的他,難道是詐屍?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一不做二不休,溫涼十分迅速擡步跨過傅御風的雙腿,轉了個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將整個身子背對着外面的傅御風,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傅御風又伸手將座椅的椅背調高,悠然自得的坐在座位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拿着溫涼的那枚金鎖擺弄。金鎖下面墜的小鈴鐺在他的手裏,隨着他的動作發出一陣陣“
叮鈴叮鈴”的聲音。
溫涼十分氣憤,坐直了身子看向傅御風,後者一臉坦然的把玩着金鎖,頭都沒擡。
溫涼忍無可忍。
“傅御風,金鎖還我!”
傅御風這才擡起頭,透過墨鏡,他看向溫涼的眼睛。傅御風早就知道溫涼長得美,但此時才發現,最勾人的並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眼睛。一雙眼睛碧波清透,隨着情緒變化的時候,盪漾着層層變化的光暈,此刻朝自己
看過來的時候,彷彿碎了滿天的星河,一眼沉淪。
他僵硬的轉過頭不去看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金鎖。
“不給!”
溫涼氣急,蹭的一下轉過身,不再理他了。傅御風把玩着小金鎖,心思卻完全不在鎖上面,他看着金鎖上面複雜的花紋,手指摩擦着上面的紋路,一筆一劃之間,都像極了女人嬌怒嗔目的嬌俏模樣,思及此,他眼
“有一個要求,做到就還給你。”
溫涼剛閉上眼睛,
就聽到傅御風開口說道。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頭看向他。
“什麼要求?”
沒有辦法,金鎖對自己的意義太重大,如果能有一分拿回它的機會,溫涼會付出十分的努力!
“跟我回南山別墅住。”
溫涼消化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南山別墅,應該就是現在他的住所。
不過,她爲什麼要跟他住一起!
“不行!換一個!”
溫涼果斷拒絕。
傅御風眸子沉沉的盯着溫涼,開口說道:
“溫涼,你想好了,這是你唯一一個拿到它的機會,如果你不同意,從此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把它給你。”
溫涼的呼吸滯了滯,擡頭看向傅御風,透着一層漆黑的墨鏡,她似乎能看到男人低沉深邃的目光,正透過墨鏡如鷹一般緊緊的盯着自己。
她低下頭,聽到自己暗啞的聲音:
“爲什麼讓我跟你住在一起?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溫涼十分不理解傅御風提出的這個要求。
傅御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一聲一聲,充滿着霸道的力,強迫着她臣服。
“爺爺昨天跟我打電話說,自從我們結婚以來還沒有去過我們家,想要等我出來回來之後去看看我們的生活環境。”
溫涼:……
“爺爺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她瞪大了眼睛,十分不相信傅御風說的話。
傅御風微笑着看她。
“你可以給爺爺打電話確認,看我有沒有騙你。”
能說出這句話,那應該不是假的。
溫涼深吸了一口氣,她自然不會主動跟爺爺打電話確認這件事,不然爺爺那個疑神疑鬼的老毛病,又要懷疑她跟傅御風怎麼了……
“就算如此,到時候我再過去就好了,爲什麼非要現在讓我搬過去住?”
說完,她十分不信任的掃視了一眼傅御風,如果不是知道這男人眼高於頂,她甚至懷疑他要對自己做些什麼!
傅御風聲音沉沉。
“收起你那噁心的眼神!”
溫涼:……
傅御風嗤笑一聲。
“看到房子裏沒有一點你的生活痕跡,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溫涼默了默,對他的話沒有否認,想了一會兒,才說道:
“爺爺什麼時候去?爺爺回去之後,我要搬出來!”
傅御風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隨便你!”
到時候出的來再說!
溫涼說完,又不太確定的看了傅御風一眼,猶猶豫豫的問道:
“那……那我搬過去後,我們……我們怎麼住?”
傅御風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白癡的眼神。
“夫妻你覺得應該怎麼住?”溫涼不說話了,跟傅御風住在一起嗎?那畫面太美,她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