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沒出息,跑那麼遠參加比賽,還沒能拿個獎回來,如果被外面知道了,你讓人家怎麼看我們溫家?”
溫涼又沉默了。她已經聽膩了溫如慕的這番話。從小時候開始,她只要是去參加什麼比賽,無論是正式的還是玩笑的,溫如慕都是一臉嚴肅的站在她面前,認真的警告:
“必須拿到第一名,不然晚上回來不許喫飯!”
溫涼後來學會了排解溫如慕給自己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專程去看過心理醫生。
“你放心吧,叔叔,我出國參賽,沒有人知道。”
溫如慕的臉色憋的青紅,氣憤的看了眼溫涼,見她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心中的怒氣攀升。
“溫涼,你是不是嫁給了傅御風,就忘記了自己姓什麼了?這樣跟長輩說話,你的禮儀教養在哪裏?”
溫涼不說話了。她低頭斂下自己的眉眼,緊緊的抿了抿嘴脣。
今天出門的時候吹了冷風,她現在嗓子有點兒疼,不願意跟溫如慕在這個沒用的話題上浪費那麼長的時間。
溫如慕看她這副神色,還以爲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感到羞愧,聲音忍不住也輕緩了許多。
“涼涼,叔叔跟你說,溫氏現在遇到了一些麻煩,必須請御風幫我們解決一下。叔叔知道你們夫妻關係好,你今晚回去跟他說一聲,這週迴家喫個飯,嗯?”
溫涼心中有些無語,她看向溫如慕。
“叔叔,你上次也看到了,傅御風的那個態度,怎麼可能是我叫他他就會願意去的?”溫如慕微微黑了臉。不提上次還好,一提起上次,溫如慕就想起傅御風是怎樣當着一羣女人和小輩打自己的臉。溫如慕年輕的時候也是風流倜儻的人物,再加上溫氏集團
在東城的發展形勢地位,幾乎沒有一個人敢這樣當衆打他的臉。
被溫涼又提起來那件事,溫如慕再次想起了那恥辱的一幕,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
他深呼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看着溫涼,又是一副慈祥長輩的模樣。
“你們年輕人年輕氣盛,做事難免有些爭強好勝。這些叔叔都知道,不會往心裏去的。你也多開導開導御風,讓他不要心懷愧疚,不要將那件事放在心上。”
傅御風心懷愧疚?
溫涼聽了溫如慕的話,只恨不得仰天長笑。
如果他傅御風會感到愧疚,那明天的太陽一定就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溫如慕卻彷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安慰,什麼話都一股腦的往外說。
“涼涼啊,御風這孩子不容易,年紀輕輕的就斷了腿,以後在公司裏還不知道要如何生存。你既然嫁給了他,就要用心照顧他,知道嗎?”
溫涼暗暗吐槽。傅御風斷腿是假不說,就憑他的氣魄和手段,一旦盯上了誰,那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怎麼可能還會不知道如何生存?
心裏雖然這樣想着,但她面上還是露出乖順的模樣,一臉聽話的點點頭:
“我知道的,叔叔。”自古以來,哪家嫁女兒不是害怕自己的女兒嫁過去會被怠慢,溫如慕倒好,一口一個照顧御風,生生把溫涼說成了一個低聲下氣的保姆,饒是已經知道了自己這個叔叔
嘴臉,溫涼依舊非常的不耐煩。
溫如慕卻非常開心,見溫涼難得的聽話,他拍了拍大腿坐起來,對她說道。
“那太好了,你現在就給御風打電話,不用等到週末了,下班後就一起喫飯。”
思緒早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溫涼聽到這話,登時擡起了頭,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什麼?”
溫如慕對她的反應不滿。
“就是讓你打個電話而已,你這是什麼表情?”
溫涼默了默,如果說這世界上她最討厭的男人,一個是自己面前的親叔叔,另一個就是親叔叔非要讓自己聯繫的傅御風!
溫如慕見溫涼遲遲不動,忍不住沉了聲。
“溫涼,你怎麼回事?”
溫涼不想再跟溫如慕產生任何衝突,猶豫了一下,咬牙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溫如慕頓時湊了過來。
兩人離得很近,溫如慕身上一些難聞的香水味猝不及防的飄過來,薰的溫涼忍不住蹙了蹙眉。
“喂。”
直到電話裏傳來傅御風的暗啞的聲音,才微微將慕夏的思緒拉了回來。
“傅御風,是我。”
溫涼咬着下脣,醞釀着說辭,一字一句的開口。
傅御風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問。
“有事?”
他還記得早上的時候易凡說的,她現在應該是在上班。
溫涼咬着下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一旁的溫如慕見她這副模樣,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你說話呀!”
溫涼看了他一眼,收到溫如慕警告的眼神,咬了咬牙,斟酌着開口說道:
“那個,你今天有沒有事,我叔叔……想請你喫飯。”
溫如慕鬆了口氣,但轉瞬,心又整個提了起來,害怕傅御風一個不同意就拒絕。
傅御風耳尖的聽到了電話裏傳來的男人的聲音。他眼神微眯,隨手扔下手中的鋼筆,不知道溫涼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低聲問。
“你在哪裏?”
驢脣不對馬嘴的回答,讓溫如慕和溫涼兩個人都是一怔,然後溫如慕瘋狂暗示,嘴巴開合,說了三個字。
溫涼糾結了一下,說道:
“在玉滿堂。”
電話那頭猝不及防的傳來傅御風的笑聲。
“哦……大早上的,玉滿堂開門了嗎?”
溫涼的臉頓時羞得通紅。
她轉頭看了溫如慕一眼,微微咬脣。
溫如慕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他輕咳一聲,乾脆一把奪過了溫涼的手機,笑着說道:
“御風啊,是我,哎呀,天氣太冷了,今天中午或者晚上想和你一起到玉滿堂喫個飯,你看你有沒有空啊?”
傅御風聽到電話裏突然出現的男人聲音,狠狠地蹙了蹙眉,毫不客氣的反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