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嬸嬸。”
孔敘白呆了一下,似有着不敢相信。
“你……你嬸嬸?”
溫涼咬着下脣點頭。
“這套房子是我以前畫畫獲得的一筆錢買的,我嬸嬸不知道。”
孔敘白臉色陰沉。看着坐在沙發上無助的溫涼,何曼在門口破口大罵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下聽得更加清晰。
抿了抿脣,孔敘白上前一步,坐在溫涼身邊,看着她悲涼的眼神,一時間內心疼痛的窒息。
“阿涼,讓我跟你嬸嬸談談,可以嗎?”
溫涼麻木的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裏何曼的聲音還在繼續,她蒼白的搖了搖頭,說道:
“沒用的,她不會聽你的話的。”
還有一句話溫涼沒有說出口。
溫如慕現在正是巴結傅御風的時候,如果被何曼看到自己跟孔敘白兩個人躲在公寓裏,會傳出什麼樣的風言風語到傅御風耳朵裏,溫涼也不知道。
“讓我去試試。”
孔敘白的神色卻十分堅定。
“阿涼,你先回房間裏去。”
溫涼顫顫巍巍的擡起頭看了孔敘白一眼,裏面的堅定和心痛十分明顯,她眼神躲了一下,咬着脣,說道。
“敘白哥,我嬸嬸不講道理,還是我跟你一起應付她吧。”
孔敘白搖搖頭。
“阿涼,相信我。”
溫涼有擡頭看了他眼,猶豫了一會兒,咬着脣點了點頭。
“那好吧,敘白哥,你要小心。”
孔敘白終於笑了,他溫柔的摸了摸溫涼的發頂,說道。
“相信我,快回房間去吧。”
溫涼默默地從沙發上下來,一步三回頭的往前走,轉身的時候,看到孔敘白依然在溫柔的看着自己,溫涼的心跳忽然慢了一拍,朝他微微點頭,飛快地閃進了房間。
孔敘白聽着外面不絕於耳的叫罵聲,眉毛狠狠蹙起,大步走過去,一把拉開門。門外的何曼在看到孔敘白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
她愣愣的看了眼孔敘白,又看了看旁邊的門牌號,確認自己沒有走錯後,面色倏然一變,指着孔敘白,不客氣的問道:
“好啊,才幾天不見,溫涼這個小雜種就把人養到家裏來了!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我家的房子裏?溫涼呢,讓溫涼這個賤蹄子給我滾出來!”
孔敘白的臉徹底的黑了下去。他也終於知道爲什麼溫涼不讓他出來應對她嬸嬸。面前的女人保養得宜,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從外貌上判斷也不過才三四十歲,但說話的時候言辭粗鄙,動不動就是小
雜種,賤蹄子這種字眼,聽得孔敘白狠狠的皺起了臉。
“請您慎言。我與阿涼只是好朋友,今天剛從國外回來,恰巧到她這裏做客而已。”
孔敘白看着周圍已經探頭探腦的鄰居,故意大聲的在門口解釋。
何曼並不喫這一套,上下打量了孔敘白一遍,看這人的穿着衣品,並
不像是窮人的樣子,心底狠狠的皺眉。
溫涼這個小不要臉的什麼時候認識的這種有錢人?
“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給自己洗白才這樣說的。你敢不敢讓我進去看看?”
孔敘白蹙眉看了一眼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心知這裏並不是一個好的說話地點,微微側身,讓開了門。
“請進。”
何曼冷哼一聲,趾高氣揚的走了進去。
孔敘白害怕何曼對溫涼不利,趕緊關了門跟着進去。
何曼一進門就開始四處張望,她也是第一次來溫涼的這套小公寓。
星期八位鄰商業街,物價高,房價更高,星期八這種裝修高貴典雅,設計精巧的房子,價格更是已經突破了五位數,幾十平的小房子,沒有個四五百萬也是難拿下來的。
所以何曼剛纔聽溫如慕說溫涼在星期八有套公寓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懷疑情報是不是有問題。這些年她與溫如慕一個管控私生活,一個管控公司的股份分成,將溫涼的資金限制的死死的。溫涼平時裏只靠着她給她的一些日用資金,和她那少得可憐的工資勉強度日
。
溫老爺子倒是經常給溫涼塞錢,不過每次塞錢的數額都不算很大,不足以讓溫涼在星期八買下這套房子。
何曼觀察着這套房子,眼波流轉,看着室內精巧的裝潢,牆上各處掛着許多名人畫家的真跡,儼然就是溫涼在外面的一個私人小天地。
何曼的嫉妒心瘋狂生長。
她轉身看向孔敘白,眼神陰毒。
“溫涼那個小雜種在哪裏?去把她給我叫出來!我倒是想問問,這麼多年,她到底投了我家多少錢,竟然在市中心買得起這樣一套公寓!”
孔敘白麪目陰沉,強忍着不發火,依舊在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修養。
“太太,請您慎言,這套房子是阿涼用自己畫畫賺來的錢自己買的,根本不存在您憑空猜測的那些東西!也請您不要把沒有根據的話隨隨便便就說出口!”
何曼在東城這麼久,出去上次的傅御風外,還沒有誰敢這樣當着面說她,瞪着孔敘白,面目猙獰。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在這裏教訓我?這是我家的房子,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空虛表站着沒有動。
“溫太太,如果你在繼續這樣蠻不講理,我就要報警了。”
何曼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報警?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在我家跟我說報警?好啊,你報啊,看看警察過來到底抓走的是我還是你!”
孔敘白平靜的看着何曼,很難想象,像溫涼那麼一個安靜的性子,竟然會有一個這樣的嬸嬸。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着何曼,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現在是溫涼女士的代理人,負責處理她名下的所有財產。溫太太,既然您說這套房子是您的,請拿出證據。”
何曼不屑的嗤笑一聲,看着孔敘白,步步緊逼。“一會兒換一個身份,誰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現在懷疑你是入室盜竊,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