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不準鬧!”
溫暖剛想要問責,就被身後的聲音叫了回去,沒有發泄出來,她十分的不甘。
“媽!這賤女人她說我……”
何曼扭着水蛇腰上前,拉住溫暖指着蘇乘的手指,笑着說道: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乘乘是你姐姐的好朋友,自然也就是你的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姐姐呢,快跟你乘乘姐姐道歉!”
溫暖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媽!你在說什……”溫暖的話戛然而止,她面對着傅御風一行人,何曼背對着衆人,不知道對溫暖做了什麼,只見她眼睛瞪大,滿是震驚的看着何曼,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變換了一會兒,
慢慢的暗淡了下去。
溫暖狠狠的喘了兩口氣,臉上立馬換上了另一幅表情,笑着對蘇乘說道:
“蘇姐姐,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你,你要這樣說我啊!我們也好長時間不見面了,沒必要這樣一見面就劍拔弩張吧,你說呢?”
蘇乘被噁心到了,連忙躲到易凡的身後,說道:
“太嚇人了,這女人竟然叫我姐姐,可算了吧,溫大小姐,我可不敢當你的姐姐,我害怕被你弄死!”
蘇乘這話一出,溫如慕和何曼的臉頓時就變了,這意有所指的話,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是在說溫暖從小欺負溫涼。
溫如慕虎了臉,低聲訓斥。
“乘乘,你這孩子,說的這是什麼話,暖暖這樣跟你親近,你怎麼就不識好歹?”
蘇乘剛想反駁,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傅御風搶了先。
“好了,爺爺需要靜養,這裏不需要那麼多人,你們都先出去吧。”
在場的衆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傅御風這話說得是什麼意思,這在場這麼多人,他到底是讓誰出去?一旁站在角落裏的劉濤率先扛不住傅御風的重壓,低着頭灰溜溜的走了出去,有他開了這個頭之後,病房裏的衆人都站不住了,溫涼率先鬆開扶着傅御風輪椅的手,轉身
想要出去。
傅御風眼疾手快的抓住她。
“你幹什麼去!”
溫涼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不是說讓我們都出去?”
傅御風呼吸有些不順暢。
“你出去的話,我還帶你來幹什麼!”
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女人給氣死!
溫涼有些不耐煩,她看了一眼病牀上的溫錚友,聲音壓低。
“麻煩傅總下次把話說清楚,我們沒有時間陪你在這裏玩這種文字遊戲!”
傅御風當衆被噎了一下,臉上一下子不好看起來,看了一眼溫如慕,冷聲說道:
“你們都出去,留溫涼一個人在這裏!”
溫如慕臉色也不好看,病牀上的畢竟是他的老父親,算起來,他是這裏面血緣關係最親近的一個,就這樣被一個外人進來喧賓奪主,臉上掛不住。
但是傅御風不是一般的外人,溫如慕想了想,還是吞
下了這口氣,但是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的,他頓了頓,說道:
“那麻煩傅總快一點,父親還沒有醒過來,我擔心他的身體。”
“還站在這裏幹什麼!出去!”
三人不甘心的對視一眼,默默的走了出去。
趕走了最討厭的人,蘇乘心情順暢,遙遙的看了一眼病牀上躺着的溫錚友,附耳在溫涼耳朵邊說道:
“涼涼,看來爺爺還要一會兒纔會醒,我先出去了。一會兒你叫我!”
溫涼轉頭,看着蘇乘點了點頭,蘇乘拉着易凡。
“走啦,易祕書!”
轉眼,房間裏就剩下了傅御風和溫涼,外加病牀上躺着的溫錚友兩人。
沒了衆多人的阻礙,溫涼快步走到溫錚友身邊,看着身上插滿管子的溫錚友,眼淚唰的就流了出來。
“爺爺,我是涼涼啊,爺爺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爺爺……”
溫涼小心翼翼的趴在病牀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溫錚友的臉,輕輕的摸着他的手,低聲呼喚。
傅御風操縱着輪椅上前,坐在溫涼身邊,看着她這幅模樣,難得的出聲安慰。
“爺爺只是累的睡着了,等他睡夠了自然會醒過來,沒有危險。不要擔心。”
溫涼看着神態安詳的溫錚友,聲音哽咽。
“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的心好痛,爺爺明明都這麼大年紀了,我卻還要讓他爲爲我操心,我實在是太不孝了!”
傅御風很少面對這樣安慰人的情況,十分的手生,只會把手放在我嫩量的後背上,僵硬的拍了幾下,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別哭了。”
溫涼緊緊的握着溫錚友的手,默默地流着淚,忽然,溫涼感到自己手中的大掌動了一下,她有些驚訝的擡頭,迅速的去看溫錚友的臉。
“爺爺,你是醒了嗎?爺爺,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爺爺,我是涼涼啊,你能聽到我說話的,對不對?爺爺,你如果能聽到的話,就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溫涼神情激動,也成功的讓身邊的傅御風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他緊緊蹙眉,按在溫涼背上的手用上了力氣。
“溫涼,別激動!”
溫涼根本聽不進去,只是一直在喊着溫錚友,接着,她感覺到手中的大掌再次動了一下!
溫涼再也顧不上什麼了,也忘記了之前自己跟傅御風是什麼樣的尷尬關係,激動的去拉身邊傅御風的衣服。
“傅御風,爺爺的手動了,我感覺到了,動了兩下,真的!”
她神色激動,言語哽咽,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臉已經哭成了一隻花貓,看向傅御風的時候,眼睛又出奇的明亮。十年後的傅御風經常會回憶起這個時候的溫涼,他很難想象的到,一個人的臉上爲什麼會出現那麼多種表情,又是爲什麼,明明一張臉像是水彩盤一樣五顏六色,眼睛卻
能那麼的好看!這一切,當時的傅御風的確是沒時間去細細研究,因爲就在溫涼激動之後,躺在病牀上的溫錚友,真的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