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風抿了抿脣,到底還是沒說下去。溫涼緊緊的握着溫錚友的手,伸手去按下了牀頭的護士鈴,不一會兒,有護士急急忙忙地跑過來,看到病房裏面的情況,正想要去找醫生的時候,溫錚友猛的一吸氣,穩
了下來。
“我沒事。不用去找醫生。”
溫涼眼淚洶涌而下。
“爺爺!您別嚇我!”
溫錚友聽着她有些淒厲的聲音,眼眶也一片溼潤。
“老天吶!我溫錚友這一生也沒做什麼喪盡天良的事,爲何我這最招人心疼的小孫女,要受這麼多苦啊!”
溫涼已經泣不成聲。傅御風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心底的憤怒越來越重,最終轉頭出了病房,看着一旁站着的易凡,沉聲說道:
“給張院士打電話,麻煩他老人家講座結束之後,再到這邊來給老爺子檢查一下身體。”
易凡有些猶豫。
“總裁!這……”
剛纔病房裏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這老爺子說話雖然情真意切,每一句話都至情至性,但是卻咄咄緊逼,言語之間對傅御風滿是強迫。
他不問傅御風到底心裏是怎麼想的,就一門心思的認定溫涼跟了傅御風是受罪,且還因爲這個情緒激動到犯病。讓易凡一個外人看來,都十分的爲傅御風打抱不平。
傅御風急促的喘了幾下,冷靜下來。又變成了那個面無波瀾的傅御風,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
“去吧。”
易凡往裏面看了一眼,溫涼正趴在病牀上,跟溫錚友腦袋對着腦袋,貼心的說着話,他抿了抿脣,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轉身離去。
蘇乘靠在牆邊,看着自從從病房裏出來之後,就一直繃着臉的傅御風,輕笑出聲。
“現在知道自己有多討人厭了吧?”
傅御風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怎麼還在這裏?”
蘇乘瞪着他。
“我本來就是在這裏的,倒是你,爺爺都那麼嫌棄你了,你幹什麼還在這裏,還不趕緊走?聽話,以後別來招惹我家涼涼。”
傅御風對於她的話只是輕嗤一聲,扶着輪椅走到一邊,背靠在輪椅上,閉目養神。
蘇乘看着傅御風,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耐不住心底的好奇,湊上前去,低聲問道:
“傅御風,你是喜歡涼涼的,對吧?”
傅御風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又閉上。
但是這一眼,就足夠讓蘇乘確認這個問題。她頓時來了精神。
“你喜歡涼涼,可是涼涼不喜歡你,你現在是不是在苦惱這個問題?”
傅御風沒有睜眼,冷聲說道:
“蘇小姐如果很閒的話,可以進去陪着老爺子說說話。”
蘇乘的動作一僵,撇了撇嘴,這男人狠起來,果然是補個別人留半分面子。
蘇乘暗自腹誹道,輕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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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活該你現在一個人在這裏!”
說完,她不敢去看傅御風的表情,飛快的竄進了病房。
病房裏,溫涼正在努力緩解着溫錚友的情緒,剛剛傅御風的那番話,說的直白又無情,完全把溫錚友前期所做的情感鋪墊打碎,只剩下一地的斑駁。
傅御風現在還好不在病房裏,如果真的在的話,溫涼也會十分的頭疼,該怎麼緩解他與溫錚友之間的關係。
蘇乘進來的時候,溫錚友的情緒已經基本上穩定了下來,他緊緊的握着溫涼的手,說道:“涼涼,你聽爺爺的話,那個傅御風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是爺爺的錯,才讓你跟了這個黑心的東西,現在爺爺知道了,絕對不會再讓你往火坑裏面跳!他不同意沒關係,
我有的是辦法讓他答應跟你離婚!”溫涼抿了抿脣,有些擔憂的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溫涼更願意偏信傅御風對她沒有惡意,要不然也不會在已經把自己禁錮到南山別墅之後,還一大
早的起牀,陪着她到醫院來看爺爺。
“爺爺,我知道了,您現在先不要操心這些,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現在還是養好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溫涼順着溫錚友說道,起身幫他拉了拉被子,低升高說道。
溫錚友卻不放心,猛的拉住溫涼的手,說道:
“來了,你現在住在哪裏?”
溫涼的身子一怔,看着溫錚友,抿了抿脣,笑着說道:
“我……我當然是住在星期八啊!爺爺,您生病這麼大的事兒,我肯定是要住的近一點,方便照顧您的!”
溫錚友不信,一眼就看穿她在說謊,眼睛猶疑了一下,說道:
“爺爺一直都知道的,涼涼最是孝順,所以爺爺生病住院,涼涼絕對不會丟爺爺一個人在醫院裏,自己回去。你現在,是不是跟傅御風住在一起?”
溫涼的臉白了一下,沒有說話。
溫錚友見她這樣,更是生氣,轉頭看向一旁進來的蘇乘。
“乘乘,你來說,涼涼最近一段時間都住在哪裏?”
溫涼眼睛睜大,有些艱難的轉頭,看着身後已經呆住的蘇乘,悄悄的搖了搖頭。
蘇乘還沒說話,就聽到溫錚友說道:
“你不要看涼涼,你就告訴爺爺,她有沒有跟傅御風住在一起!”
蘇乘笑了下,故作輕鬆的說道:
“爺爺,你在說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回家,每次回國都去找涼涼一起住,這段時間當然是我們兩個住在一起了!”
這話並不算是說謊,在昨天之前,溫涼的確是跟蘇乘住在一起,就在星期八。
聽到這話,溫錚友的臉色纔好看了一些,說道。
“這就好,乘乘,涼涼性子溫順,要麻煩你多多看着她!”
蘇乘連忙搖頭。
“爺爺,您別開我玩笑了,我性子跳脫,比她可差遠了,我爸媽也一直都說,多虧了涼涼一直看着我,纔沒讓我闖出禍來!”不論是誰看着誰,總之溫錚友的心情不錯,慈眉善目的看着蘇乘和溫涼,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