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咬着下脣,這是她緊張時候一貫的動作,被傅御風糾正之後已經開始慢慢適應着戒了這個習慣,誰知現在這這種情況下,她心理緊張,下意識的動作又出來了。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也壓低了聲音,湊在溫錚友的耳邊,低聲說道:
“我沒事,爺爺。我們回家!”
溫錚友又拍了拍她的手,才放開,任由溫涼推着自己往前走。
醫院門外,媒體記者們翹首以盼。
不知道是誰傳出的消息,說是溫氏集團的老爺子今天即將出院。
雖然不知道這消息真假,但抱着試一試的態度,還是有許多媒體前來蹲點。
直到他們看到溫涼乘坐着傅御風的專屬座駕出現在醫院門口,整羣人都沸騰了!
溫涼平時來到醫院也經常被拍到,但一般都會選擇低調的座駕出現,不會是像現在這樣,直接出動了傅御風的房車。可見傅御風對於他的這個妻子,真的是動了感情。
傅御風是東城的商業新貴,他將河岸整個總部直接遷移回國,身後代表的是一個巨大的資金鍊羣,直接影響到商界的發展趨勢。
因此,明裏暗裏盯着他的人數不勝數。
幾乎是在傅御風乘坐私人飛機到達荷蘭的那一刻,就有人收到消息,低調的傳回了國。上流社會之間隨便一傳播,現在傅御風本人不在國內這一消息幾乎是人盡皆知。
也是在這個時候,大家都確定,今天溫錚友老爺子出院的消息是真的了!
溫氏集團老總裁身體康復出院,萬壽親自出面迎接這一類的消息瞬間傳出,媒體奔走相告,在短短的時間之內,醫院門口就聚集了大批的人。
溫如慕一家人也是通過層層包圍之後才成功的進入到了醫院,他親眼目睹了外面形勢的嚴峻,也是在擔心,現在怎麼出去變成了最大的問題。
出了電梯,距離外面就只剩下一門之隔。
因爲媒體太過瘋狂,有些媒體甚至已經突破了道德的底線,爲了新聞不管不顧的往裏面衝,導致外面維持秩序的保安十分的喫力。
溫如慕遠遠地看着外面的情景,十分擔憂的轉身,看着溫錚友,說道:
“爸,外面的形勢太不好了,要不我通知一下,讓人把車開到後側門,我們從那裏走?”
溫錚友只是懶懶的看了他一眼,聲音沉靜的說道:
“沉住氣,如慕,繼續往前走。”
溫如慕臉色不自然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衆位小輩,好在,因爲外面記者衆多,大家也都沒心思放在溫如慕身上,這才讓溫如慕的臉色好看了些許。
已經得到了老爺子的肯定,溫如慕咬了咬牙,護着身後的一羣人繼續往前走。
在走到醫院大廳的時候,他們在裏面的情形已經完全的暴露在外面的媒體視線中,隔着一層玻璃門,媒體們像是瘋了一樣的開始按動快門。
溫錚友的眼睛不怎麼好,溫涼見狀,迅速的從自己的包包裏拿出一副墨鏡架在溫錚友的鼻樑上,然後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有些緊張的看向一陣跟在自己身邊
她握着輪椅的手握得死緊,心裏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如果到了外面,形勢還控制不住的話,那她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護着爺爺平安上車。
易凡看得出溫涼的緊張,抿了抿脣,只是低聲說道:
“太太,你要相信溫老爺子和總裁。”
溫涼自然相信他們,她就是緊張而已。
被媒體發現,幾乎已經阻斷了所有的退路,無路可退,只能繼續往前走了。
溫如慕來的急,根本沒有準備任何的措施,看到越來越近的媒體記者們,他額頭微微冒汗,再一次轉頭看向溫錚友。
“爸,再不採取措施,我們就真的要出這扇門了!”
溫錚友淡淡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祕書,祕書會意,走到旁邊打了個電話。易凡見狀,也走到一邊去發了個消息,不到三分鐘,從停車場的方向開過來三兩大巴車,從車上浩浩蕩蕩的走下來上百名黑衣人,直接以身體作牆,強硬的擋開了記者們
的圍攻。
四名保鏢直接上前,看着坐在輪椅上的溫錚友,喊道:
“老總裁!”
溫錚友點點頭,看向身後的溫涼,說道:
“涼涼,你鬆開,讓他們幾個擡着我走。”
溫涼一愣,連忙鬆開了輪椅的扶手,易凡反應迅速,上前一步,把溫涼和蘇乘兩人擋在身後。
溫錚友還想再說些什麼,看到這一幕,卻是對易凡點了點頭,說道:
“你保護好涼涼和乘乘。”
他認識這個年輕人,淨殘跟着傅御風出入,在溫錚友面前也混的十分臉熟。
易凡點頭。
“老爺子放心。”
又有幾名保鏢上前,將溫如慕何曼和溫暖三人護在裏面,一行人順着百名保鏢開得道,動作迅速的往前走。
溫如慕在保鏢出現的那一刻,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隨着輕鬆升起來的,還有一絲惱怒。
但現下的情況根本顧不上說太多的話,溫如慕在保鏢的保護下迅速往前走去,眼看着溫錚友偏離路線,往一邊走,溫如慕連忙喊道:
“爸,車子在那邊!我們走錯了!”
溫涼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溫錚友頭也不回,淡定的靠在輪椅上,任由四個保鏢擡着自己往前走,淡聲說道:
“沒有走錯,我坐涼涼的車回去。你先回公司去忙吧!”
溫如慕眼睛睜的大大的,但是現在在外面,身後還有一羣如狼似虎的媒體在盯着,他什麼都不敢說,也不敢做,只能快步跑過去,跟在輪椅身邊,低聲說道:
“爸,外面這麼多人都在盯着,您卻上了別人的車,您讓兒子情何以堪啊!”
溫錚友擡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
“如慕,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你來自己看看,你開來的車,能放得下我的輪椅嗎?”一句話說的溫如慕愣住了,他上下看了一眼溫錚友身下的輪椅,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