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風上前幾步,坐在牀邊,看着睡夢中的溫涼,輕嘆一聲,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裏着,溫柔繾綣。
溫涼換了一個生活環境,本來睡得就不怎麼安穩,這樣被傅御風揉着手心,不一會兒就醒了過來。
她看着傅御風,眼眸清澈,忽而露出一抹笑容,問道:
“要不要上來一起睡?”
傅御風頓了頓,看向溫涼,輕笑一聲,把溫涼整個身子捲進自己懷裏。
“好啊!傅太太有命,莫敢不從。”
溫涼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傅御風的懷抱真的很讓人有安全感,在他懷裏,溫涼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睡意來的十分兇猛。
她強撐着睡意,低聲說道:
“其實是我睡不着,想讓你陪我。”
傅御風在她的發頂上蹭了蹭,聲音也壓得很低。
“我知道。”
傅御風和溫涼是被summer的叫聲給吵醒的。
在荷蘭的這棟別墅,主臥設計的窗臺跟外面的庭院相連,房間裏的溫度開得很高,傅御風進來的時候看到溫涼的臉紅紅的,專程去窗戶那邊開了一個小縫隙,以便通風。
溫涼和傅御風雙雙睜開眼睛,溫涼揉着眼睛,還有些犯困,賴在傅御風的懷裏不願意起來,憨態可掬的樣子十分難得,看得傅御風忍不住在她的臉上親了又親。
“乖,我去把窗戶關上,你繼續睡。”
印象中,溫涼好像還沒有在他面前撒過嬌,傅御風捨不得溫涼那麼快清醒,抱着她揉進懷裏哄了又哄,低聲說道。
溫涼卻不想睡了,掙扎着坐起來,說道:
“剛來到這邊,還沒出去逛逛,我不想睡了,你陪我出去溜達一圈吧!”
傅御風挑眉,雖有遺憾,但卻也是非常爽快的點頭。
“好,穿厚一點,剛剛睡醒,會感冒。”
兩人下樓之後,看到summer正和李醫生在院子裏玩的歡快。
李醫生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平時注重鍛鍊,身體也十分硬朗,看到summer以後,喜歡的不行,就跟它在院子裏玩了一個下午。
summer這毛孩子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人跟它一起玩了,看到李醫生後,也不像以前那樣嫌東嫌西的,很快就接受了這個長得不怎麼好看的玩伴,飛快的打成一片。
溫涼站在門口,看着summer,開心的叫道。
“summer,這邊!”
正在跟李醫生玩捉球遊戲的summer聽到熟悉的聲音,步子猛的一頓,回頭看到溫涼,嗷嗚一聲,撒丫子就朝着人奔去。
溫涼被它撲了一下,倒在身後傅御風的身上,傅御風狠狠的瞪了summer一眼,說道:
“站好!不許亂撲!”
summer不情不願的“嗷嗚”一聲,乖巧的坐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剛開始跑過來時候的興奮。
溫涼戳了戳傅御風的肩膀,十分不滿。
“它開心,就讓它玩嘛,你幹什麼兇它!”
說完,她也不去看傅御風是什麼表情,牽着它的牽引繩,就往前跑去。
李醫生走過來跟他站在一起,嘆了口氣,說道:
“溫涼這個小姑娘真的是個好孩子,也不知道早些年到底遭受了些什麼,竟然會得了一個這樣的病!他們家的人,真是沒有良心。”
傅御風周身的溫暖頓收,想到溫氏的那一家人,聲音也冷了幾度,說道:
“都是一羣不算人的東西,怎麼會知道良心的什麼做的!”
李醫生一頓,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開點吧,小丫頭沒事纔是最重要的。”
傅御風頷首,要不是知道這一點,他早就對溫氏下手了。
那邊的溫涼牽着summer走了好遠,聽不見身後的動靜,轉身,看到傅御風還站在門口,不滿的撅了噘嘴。
“傅御風,你還去不去啦?”
聲音帶着嬌嗔,隨着風聲飄散在空中,傅御風卻清晰的接收到了她的信號。
臉上掛上笑容,他雙手插兜,慵懶的往前走。
“這不是來了?”
已是黃昏,夕陽下的男人長身玉立,黃金分割的身材沒有一絲贅肉,臉上棱角明顯,看向這邊的時候卻帶上了一絲溫暖的色彩,一笑百媚生。
溫涼暗暗的罵了一句妖孽,拉着summer往前走。惹來了身後傅御風的不滿。
“寶貝,等等我。”
溫涼笑着回頭。
“你自己慢悠悠的走吧!我讓summer帶我去周邊玩!”
笑聲飄散,傳得很遠很遠。
次日清晨,傅御風帶着溫涼和李醫生出了門,去往心理專家弗洛伊德的住處。弗洛伊德和李醫生以前在荷蘭的時候,在學術聚會上面見過好幾次,算是比較熟悉的朋友,這也是爲什麼李醫生要跑這麼遠,來到荷蘭求助弗洛伊德的原因,熟悉的人比
較知心,容易對話。
來到弗洛伊德的住所已經是上午十點,按照這邊的休息習慣,這時候弗洛伊德應該已經喫過了早餐,在做自己的事情。
李醫生帶着傅御風和溫涼兩人來到別墅前面,上前敲了敲門,很快門被打開,保姆出面把他們迎了進去。
傅御風發現,在接近這邊的時候,溫涼明顯變得有些緊張,這種表現在進到弗洛伊德家裏的時候更爲明顯。
他知道溫涼心裏害怕,握着她的手微微緊了緊,低聲安撫。
“乖,別怕,我一直在你身邊。”
這句話不知道起到了什麼作用,溫涼點點頭,身子明顯放鬆了許多。
弗洛伊德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男性,他有着歐洲男性都有的大肚皮,臉蛋胖胖的,說話也十分的詼諧幽默。看到溫涼,他先是笑,問道:
“哦,這就是美麗的傅太太吧,久仰大名,今天能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
溫涼咬着下脣,緊張的跟弗洛伊德握了握手。“您好,弗洛伊德先生,我是溫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