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怎麼知道的,她說她是在路上路過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但是我不信。”
傅御風輕嗤。
“如果隨便一次路過都能聽到這麼重要的信息,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祕密了!”
溫涼點點頭。
“可是她爲什麼要騙我,還有,這件事情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
傅御風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說道:
“你在項目組了那麼久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嗯?”
溫涼有些悶悶的。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傳出去以後影響太大了,我們必須想辦法阻止。”
傅御風拉着她抱進懷裏,說道:
“放心吧,有人知道以後會比你更着急的,你現在不在國內,就算着急上火也沒用,交給我來辦,嗯?”
溫涼想了想,點了點頭。
“是啊,我現在不在國內,就算想要做些什麼也是無能爲力。”
說完,她掙扎着起身,說道:
“我知道你很忙,你快繼續工作吧,我不打擾你,我出去找summer玩!”
傅御風卻跟着她站起來,說道:
“老跟那傻狗玩有什麼意思,走,我帶你去海邊逛逛。”
溫涼聽到海邊,眼睛都亮了起來。傅御風的這棟別墅臨海,別墅的花園外面就是通往外面的馬路,穿過馬路往前再走一段距離,就是最近的海岸。
傅御風喜靜,所以當年住過來以後就直接買下了方圓五公里的海域,以是於溫涼到這邊這麼久了,都沒有看到一個人。
到海邊還有一段距離,傅御風選擇了一輛海灘摩托,四個輪子的,抓地力比較強,載着溫涼,四平八穩的往海邊走。
海風吹過兩人的臉龐,帶來一股鹹鹹的水汽,溫涼的頭髮被風吹得揚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是很久沒有感受過的放鬆的感覺。
傅御風沒有帶着溫涼去海水比較深的地方,只是在就近的沙灘上轉了幾圈,然後牽着她的手下車去撿一些遺落在沙灘上的貝殼。
這片海域長時間沒有別人進來,所以也比較原生態,貝殼很大,沙灘上甚至還有許多落潮的小螃蟹。
溫涼彎腰撿起一枚貝殼,是純白色的,形狀完好,正好像是手心那樣的大小,十分漂亮,溫涼愛不釋手的拿給傅御風看。
“看,好看嗎?”
傅御風感覺到溫涼來到海邊以後心情變得不錯,他跟着心情也很好,一直緊繃着的心微微放鬆,也有了調笑的興致。
“沒有你好看。”
溫涼的臉微紅,擡手輕輕地推了男人一下,嬌嗔道:
“你正經一點!”
傅御風上前一步摟住溫涼的腰。
“我怎麼不正經了?在我心裏,你就是最好看的,人比花嬌。”
溫涼的臉更紅了。
因爲考慮到溫涼的身體,傅御風並不想讓她在海邊吹太久的冷風,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拉了拉她的手,說道:
“寶貝,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可沒想到,溫涼這次卻出奇的固執。
“傅御風,我還不想回去。”
傅御風微微蹙
眉。
“你身子還沒好,想到這邊玩的話,等你身體好了,或者等天氣暖和了,我再帶你來都可以,可是今天真的不早了,再晚回去的話,風很涼,你會感冒的。”
“你看,落日多美啊!”溫涼喃喃說道,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傅御風見狀,蹙着眉頭把人拉起來,在溫涼不滿的視線中,自己脫了外套搭在溫涼的身上,自己坐在了沙灘上,然後把溫涼抱在了懷
裏。
他把溫涼身上的外套裹緊了些,咬着她的耳朵說道:
“這次就縱容你一次,不許有下次,知道了嗎?”
溫涼開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上前抱住傅御風的脖子,整個人都縮進他懷裏,低聲說道:
“傅御風,謝謝你。”
傅御風在她臉上親了親。
“我更喜歡實際行動的謝禮。”
溫涼臉紅,不去搭理他話中的示意,低低的開了口:“你知道嗎?當時那個醫生在房間裏跟我對話的時候,我是真的很害怕。傅御風,這個世界上認識我的人現在也可以算是很多了吧,但真正懂得拿我的畫來攻擊我的人,只
有那位醫生一個人。”
傅御風聽出了些意思,皺眉。
“什麼意思?”
溫涼看着遠處的海面,聲音有些飄忽。
“大家都說我的畫畫的很好,其實他們不知道,我跟畫也是相通的,我能瞭解畫的寓意,同樣,畫作也能讀懂我的內心。”
這還是傅御風聽到這麼玄幻的事情,忍不住抱緊了懷裏的溫涼,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問道:
“以前怎麼沒有聽你說起過?”
溫涼搖搖頭。“這樣的事情,一兩句話哪能說的清楚呢?何況世人往往帶着有色眼鏡看待事物,解釋也是沒有人聽的。我本來以爲這就是我自己的一個祕密,誰知道,那個醫生竟然能讀
懂我!這也是爲什麼我願意配合他治療的原因。”
傅御風蹙眉,說道:
“弗洛伊德確實是很厲害的。”
溫涼點點頭。
“何止是厲害呢,他能看穿一個人的想法,你還記得他房子裏掛的那幾幅畫嗎?”
傅御風點頭。
“記得。”
他記得溫涼就是看了那幾幅畫以後,情緒纔開始慢慢變得不正常的。
溫涼說道:
“他應該是故意把那畫擺放在那裏的吧,那幾幅畫並不像是一般家庭會用來裝飾的東西,反而是對於我這樣心裏有陰暗面的人來說,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怎麼個恐怖?”
溫涼歪着腦袋,想着形容詞。
“彷彿……彷彿被人揪住了內心?也彷彿是你拼命地想要藏起來的東西,被人狠狠的揪了出來,然後那個人面無表情,你甚至不敢去看清楚他的臉。”
傅御風緊了緊抱着溫涼的手臂,說道:
“寶貝,你看,人生就像是這日落,在絢麗落幕之前,它最起碼給過這世界光亮,你的生命還很長,不要還沒有照耀出光亮,就自暴自棄,明白嗎?”
溫涼輕笑。“傅御風,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