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義仁坐了一會兒,看到會議室裏面衆人紛紛離開往外走,成羣結隊的模樣,不慌不忙,根本不像是要趕着回去喫午飯的。
他來了興趣,
“剛纔傅御風跟他們說了什麼?他們現在要去哪兒?”
祕書說道:
“傅御風請這些股東都去了金庭閣喫飯。”
吳義仁倏地眯起了眼睛,輕笑一聲,說道:
“有意思。這麼的明目張膽,也不怕外面的人說閒話。這樣怎麼能行?走,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祕書一怔,反應過來吳義仁視線想要做什麼,連忙點頭,
“是!您小心點兒!”
金庭閣內人羣流動,剛纔傅御風打來電話,直接包下了金庭閣最頂層的十個大包間來請人喫飯。
經理一聽,早早地就安排人列好了陣仗,等傅御風帶着人過來以後,就看到經理站在門口,一臉諂媚的笑容。
“傅總,歡迎您和諸位老董大駕光臨,您要的包間都幫您安排好了,您看現在就過去還是怎麼樣?”
傅御風頷首,說道:
“上點兒清淡的菜,不要過油膩。”
經理的臉都笑成了一朵花,
“好好好,都好說,您先樓上請!”
傅御風點點頭,招呼着身後的人上樓。
衆人落座,幾乎是十人一桌,全部坐下以後,還是有幾個包間沒有坐人。
傅御風早就捏着酒杯流連於各個酒桌之間,一杯一杯的敬過去,在走到張謙明和馬德勝身邊的時候,他步子一頓,捏着酒杯說道:
“張爺爺,馬爺爺,我爺爺去世的時候,我不在家,多謝你們幫着給我爺爺操辦後事,這杯酒我敬你們,這麼多年,多虧了你們在東風撐着,你們辛苦了。”
他們二人連忙端起酒杯,說道: “御風,你言重了,我們跟你爺爺都是過了命的交情,他不幸逝世,我們也都很難過,再說了,東風之內,也有我們的股份在,爲集團效力是應該的,你實在不必跟我
們言謝。”
傅御風卻很固執,又倒了杯酒,說道: “要謝的,要謝的,這第二杯酒,我敬你們,多謝你們在我沒有回國的時候,選出一個人出來穩住大局,雖然吳承東能力不怎麼樣,但是我知道,這是你們在那個混亂
的時候,做出的最能挽救損失的決定了。”
張謙明和馬德勝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裏看到了驚異。
張謙明連忙說道:
“御風,這是我們老糊塗了才做的決定,才導致你現在架在中間,這種難受的境地。你不怪我們就算了,怎麼還說謝,實在是令我們汗顏。”
傅御風搖搖頭,堅持倒了第三杯酒,說道: “爺爺去世的消息當時鬧得太大,社會沒有接受的能力,對東風只會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衝擊,在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吳承東站出來穩住局面,就算是等到我回來,東風
的損失怕也不是能夠承擔的起的,所以,我是真心誠意的謝謝你們二位的。”
傅御風又說道: “這第三杯酒,敬你們現在在東風內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還是選擇支持我,坦白說,我傅御風這次回國,並沒有其他的想法,我也無意跟任何人作對,只是想拿回我
爺爺留給我的東西。如果沒有你們的支持,我很難走到這裏,所以,馬爺爺,張爺爺,御風多謝你們。”
馬德勝和張謙明連忙端起酒杯,喝了杯中的酒。
馬德勝嘆了口氣,說道:
“孩子,難爲你了!”
傅御風輕笑出聲, “我在十八歲失去父母的時候,面對自己沒有知覺的雙腿,也以爲我這一生止步於此。是我爺爺一直在我背後支持我,所以我才站起來,走到了現在,如果說沒有什麼
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明白現狀的重要性,這現狀得來不易,我很珍惜。”
這番話說的在座的衆人紛紛動容。
傅御風的遭遇,他們是看在眼裏的,十八歲失去雙親,面對蒼老的爺爺,和自己沒有知覺的雙腿,需要有多大的耐力走到現在,他們一輩子都沒有經歷過。
所以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吳義仁到金庭閣的時候,樓上正聊得熱火朝天,他差人向經理打聽了傅御風他們所在的位置,準備上去的時候,卻遭到了經理的攔截。
吳義仁身邊的祕書頓時就生氣了,
“你在幹什麼?知不知道我們老董是什麼人,是你能攔的嗎?”
經理陪着笑,說道:
“吳董,我認識您,但是樓上的先生說過,他們聚會的時候不想讓別人打擾,所以您看,我能不能上去通報一下,然後再請您上去呢?”
祕書上前一步,剛想要跟那經理爭辯什麼,吳義仁伸手攔住了他,
“好,去吧。”
經理大喜過望,連連點頭,
“多謝吳董!”
然後連忙跑着上樓去了。
包間門響起的時候,傅御風正被馬德勝拉着跟他講他們跟他爺爺年輕時候那些熱血的事情,聽到房門響起,他微微一笑,放開了馬德勝拉着自己的手,說道:
“馬爺爺,您先喫飯,我去看看有什麼事兒。”
馬德勝哈哈一笑,
“你去,你去!不用管我老頭子!”
傅御風微微一笑,起身去開了門。
他看着面前陪着微笑的經理,平靜的問:
“什麼事?”
聲音毫無波瀾,經理沒有從中聽到怒火,有些詫異的看了傅御風一眼,心想這位傳說中的傅總,好像跟人傳得不太一樣啊!
不過他來不及多想,趕緊把自己的來意交代了出來。
“傅總,樓下有位吳董聽說您在這裏喫飯,想上來跟您說說話。” 經理說的比較委婉,但包間的人都聽到了,大家不約而同的停下了筷子,紛紛看向包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