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溫涼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其實她心中清楚,商業這個圈子,本來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個乾淨,從入行到現在,雖然有傅御風一直護着,但是溫涼不可避免的,還是能
看到人與人之之間爲了利益,能做到什麼地步。
但是知道歸知道,她萬萬沒有想到多年以前自己父母的死,竟然會跟傅御風的父母長輩有關! 傅御風的長輩如何,她沒有見到過。早在兩人結婚的時候,傅家的人,就只剩下了傅御風一個,他身姿偉岸,一手攬下所有的麻煩,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天神下凡,
天生註定了就是來拯救東風的,溫涼曾經也這麼覺得,可是現在齊一的話,徹底打破了她的想法。
溫涼的臉十分蒼白,她坐在沙發上,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那份協議,不置一詞。
齊一還在繼續說。
“大小姐,如果傅氏在當年的事情中真的有參與的話,那這個傅御風靠近您就是別有用心,你一定要小心他對你做出些什麼啊!”
溫涼聞言,只是苦笑。
“齊叔,我和傅御風,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能有什麼該做不該做的,只是我現在也弄不清楚,傅御風他在靠近我的時候,到底是抱着目的,還是真的愛我了。”
齊一聞言,面色有些尷尬,但更多是氣憤, “都怪二小姐,當初跟傅御風訂婚的原本就是她,是她知道了當時傅御風的雙腿殘疾,所以鬧着性子不嫁給傅御風,溫如慕自然偏心自己的女兒,逼迫您下嫁,我真後
悔當時沒有出面阻止,都是我害了您。”
溫涼搖搖頭,說道: “齊叔,我們都知道,這件事不怪你,不管當時是誰的錯,陰差陽錯,兜兜轉轉的,這一年的光景已經過去了,我和傅御風也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只是我沒想到,他靠
近我竟然是跟唐家豪一樣,別有目的罷了。”
齊一看着溫涼失魂落魄的樣子,十分痛心。 “大小姐,您接下來準備怎麼做,需不需要我幫忙?老爺子在世的時候還留下很多人脈,他老人家走得急,這些人沒來得及交給大少爺。我本來也是準備收整一下老爺
子的東西,交給大少爺以後就離開溫氏的,未料突然發現了這個,大小姐,您必須要對以後做出一些打算了。”
溫涼聞言,神色有一些茫然,她頓了頓,看着齊一,說道: “齊叔,坦白講,我現在也不知道我應該做些什麼。你說我要爲了公司去找傅御風對質嗎?可是他手中已經有了溫氏40%的股份,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就算我去找
他對質,那又如何呢!平添羞辱罷了。”
齊一的臉色慍怒,看上去十分不平,
“那您接下來準備怎麼辦?總不能就像現在這樣,被傅御風關在南山這個金絲籠裏,一關就事一輩子嗎?大小姐,您這樣會毀了您自己的!”
溫涼輕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蒼涼,
您彆着急,我也沒說我什麼也不做,只是我現在沒想好而已,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齊一聞言,面色稍霽,語重心長的說道: “大小姐,當年你父母遇害,我留在溫氏,是爲了查找你父母的死因,以及等待爲你父母報仇的那一天,這一等就是二十年。前段時間,這件事終於大白於天下,溫如慕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原本想着你父親的事業會落到你的手裏,未料傅御風突然領來了溫如慕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這個私生子,說是溫家的孩子,但是被傅御風培養了這麼些年,內裏到底向着誰,現在誰也說不清楚,最可恨的是,原本應該屬於你的東西,現在卻被那溫謙一平白分走了一多半,直接掌控了溫氏。大小姐,我齊一現在活
着,留在溫氏裏,全都是爲了你啊!”
齊一說着,還不忘伸手拍了拍溫涼的肩膀。
溫涼微微瑟縮,低聲說道:
“齊叔,我明白你這些年的不容易,多謝你一直站在我父母身邊幫他們伸冤,我知道你的用心良苦,您放心,我會盡快作出決定的。”
齊一點點頭,說道: “大小姐,無論您做出的決定是什麼,我都必須要給你提個醒,現在東城的形式多變,河岸強勢入駐以後,本來風向標就有些變化,再到後來河岸強勢拿下東城三大項
目,掌控東風,又把溫氏玩弄於鼓掌之中,東城到了現在,已經全部都是傅御風的天下,您如果真的要開始新生活的話,必須要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
整整一個下午,齊一的這句話一直環繞在溫涼的腦海裏。
傅御風走進來的時候,看到溫涼的神色有些呆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眼神無光,呆呆的看着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樣的狀態讓傅御風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溫涼初期患抑鬱症的那段時間,那時候的溫涼,也像是現在這樣,眼神呆滯,雙目黯淡無光。
傅御風下意識的蹙眉,上前一步坐到溫涼身邊,拉着她的手,柔聲問道:
“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齊一剛纔跟你說了什麼?怎麼剛纔看他走的時候行色匆匆的?”
溫涼聞言回神,擡頭看了他一眼,咬着下脣搖了搖頭。
傅御風輕嘖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說道: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咬嘴脣,不要咬嘴脣,你自己的肉,你都感覺不到疼嗎?”
說完,他看着溫涼,又補充了一句,
“你不知道疼,我看着心疼,就當是爲我想想,別傷害自己,嗯?”
溫涼看着他,沒有回答,卻是慢慢的鬆開了下脣,低聲說道:
“傅御風,我想出門。”
傅御風身子一頓,問道:
“出門幹什麼?在家裏不好嗎?上次留時把溫泉別墅已經弄好了,我帶你去泡泡溫泉?”
溫涼搖搖頭,說道: “今天就算了,但是明天的話,我想去見一見溫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