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八的裝飾跟五年前的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或許是溫涼回國的時間不算太久,這邊一直都是蘇乘在打掃,而蘇乘又不願意讓溫涼突然有一天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房子,所以這裏面的一切裝飾基本
上都沒有怎麼變化,跟五年前傅御風那次來的時候,幾乎一樣。
如果說不一樣的地方,那可能就是多了一些人情味吧!
溫涼牽着溫諾然進門以後,把自己的包包放在一邊,然後轉身對傅御風說道:
“我先帶諾諾去睡覺,你先坐一下。”
傅御風頷首,看着溫涼牽着溫諾然走近旁邊的次臥,他猶豫了一下,走到沙發上去坐下,然後盯着桌子上的一包軟綿綿的東西發呆。
後來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傅御風伸手拿過那包東西,抽出一片看了一眼,頓時眉頭蹙的死緊。
這竟然是一包紙尿褲!
難不成溫涼還生了第二個兒子?
不然溫諾然都那麼大了,怎麼可能還會用這玩意兒?
傅御風的心裏彷彿千軍萬馬奔騰而過,溫涼哄着溫諾然睡覺的這幾分鐘,他心裏過的十分的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溫涼走出來,他立刻拿起桌子上的那包東西遞給溫涼看,問道:
“這是給誰用的?” 溫涼一看到傅御風手中的東西,就忍不住發囧。這些個人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個到家裏來都喜歡注意諾諾的紙尿褲,這樣一來,她解釋也不對,不解釋好像也不對
,該怎麼辦?
而溫涼的糾結落在傅御風的眼睛裏,就變成了另一種意味。
他蹙眉看着溫涼,沉聲問道:
“難道你還騙了我,你還跟別的男人生了一個孩子?”
溫涼錯愕的看着傅御風,立即否認,
“當然不是,你瞎想什麼!”
她的否認讓傅御風的心裏好受了一點,他看着溫涼,低聲問道:
“那這個東西是給誰用的?”
溫涼朝着次臥看了一眼,低聲說道:
“這個是給諾諾用的。他白天玩的太過的時候,晚上都會控制不住的尿牀,所以我就買來了一包紙尿褲常備着,可能昨天諾諾把這個給拿出來了,忘記放回去了。” 溫涼說着,有些尷尬的看了傅御風一眼。這件事情關乎的是溫諾然的尊嚴,別看他才四歲,小小年紀,就已經知道了什麼是好,什麼是壞,關於他尿牀的這件事情,
他恨不得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溫涼,已經把這個事情告訴了兩個人了……
想到這裏,溫涼稍微有些心虛。
如果被溫諾然知道了自己把他尿牀的這件事情給透露了出去,還不知道會發怎樣的脾氣。
果不其然,傅御風在聽到溫諾然四歲多了還在尿牀的時候,深深地蹙起了眉頭,
“四歲了還在尿牀?這孩子會不
會有什麼毛病?”
溫涼有些尷尬,默不作聲。
傅御風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些東西,頓時收了聲。 好像在他十幾歲的時候聽過爺爺說過,他小時候也是跟溫諾然有同樣的毛病,每次在外面玩的太瘋的時候,回去晚上必定會尿牀,當年他好像尿牀尿到了五歲多,比
想到這裏,他乾咳了一聲,頗不自在的說道:
“等到五歲以後,情況就會慢慢變好了,你不用擔心。”
溫涼聞言,有些詫異的擡頭看着傅御風,問道:
“你怎麼知道?”
傅御風十分不自在,垂眸說道:
“因爲爺爺說,我小時候也跟他有同樣的毛病。”
溫涼錯愕不已,她是真的沒想到,原來尿牀這樣的事情,竟然還會遺傳?
還遺傳的這麼的不可思議,簡直是匪夷所思。
“你…你簡直……”
溫涼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怎麼都說不出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我們迴歸正題吧。傅御風,既然你說要我給你一個說明白當年事情真相的機會,那你就快點說吧,平時的時候,我不希望我們兩個之間的這點兒事情影響到諾諾的正
常成長。”
傅御風抿了抿脣,神色也迴歸自然,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我理解你的想法,溫涼,既然你開口了,那我也想跟你說明一下我的觀點。當年的那件事情,其實我並沒有做錯,你現在把事情全部都錯怪到我的頭上,這對我並不
公平。” 溫涼沉默,五年後重新再見,她和傅御風之間所有的事情彷彿都在跟五年前相關聯,每次見面,都要提一提五年前的那一堆事情,其實外人不明白,他們兩個身爲當
事人怎麼可能會不懂。 他們之間的那些事情,看似跟五年前的那一堆複雜的事情息息相關,但是真正的癥結並不在於那些事情,而是在於溫涼當年並沒有選擇相信傅御風的感情,選擇了跟
隨齊一去到了挪威,一去五年。
傅御風看到溫涼不說話,繼續說道: “溫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對不起,第二次見到你的時候,的確是有些唐突。但是在那個時候,我心裏對你十分的怨恨,我恨你當年獨斷自專,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離開我,瞞着我在國外五年,還生下了我的孩子都不告訴我,而五年後你回國,我原本在等着你去跟我道歉,我等你跟我說一句對不起,只要那一句,我就能放下所有的
過去,放下我這五年裏面所有的不甘原諒你,可是你沒有。”
這番話,傅御風說的既辛酸又無奈。 “那天的確是我被怒火衝昏了頭,纔對你做了那樣混賬的事情,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都不還手,也不怪你,但是溫涼,我今天要你相信,我是愛你的。無論是五年前和五年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挽回你,儘管五年後我所做的一些舉動的確欠妥,那也是在無奈和嫉妒的操控下,所做的不得已的舉動,溫涼,你回來吧,原諒我,重新跟我在一起,給咱們兒子一個完整的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