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如果到時候開船的話,媽媽一定會再次暈船的。”
傅御風蹙眉看着他,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溫諾然彷彿一個小大人似的,看了看牀上的溫涼,又看了看坐在牀邊的傅御風,壓低了聲音,說道: “媽媽以前帶我出門的時候也曾經暈過車,每當她暈車的時候,都是睡一覺就會好很多,我在想,既然媽媽現在睡着了,我們不如趕緊返航,這樣等她醒來的時候,就
可以直接下船了,也不用再暈船了。”
傅御風從來沒有經歷過暈車暈船,對這些也一無所知,所以在溫諾然提出來的時候,他思考了一下,然後拿出手機,迅速的吩咐了下去。
他們的遊艇停在江面中間,阻擋了來來往往很多船的航道,但因爲傅御風下了死命令,船長心裏十分焦急,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聽從命令,把船停在原地。
終於等到了傅御風的電話,船長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在前方江面比較寬闊的地方轉頭,然後開足馬力,迅速的朝着原來的方向駛去。
溫諾然聽着傅御風打電話,人小鬼大的走到一邊,把房間的窗戶給拉上,又把房間的空調給調整了一下,不一會兒,房間裏的熱度消失,冷風漸漸侵襲了整個房間。
傅御風上前,把溫涼身上的杯子往上拉了拉,不確定的看着溫諾然,問道:
“你確定這樣你媽媽不會難受?”
溫諾然瞪着大眼睛,十分認真的說道:
“媽媽在睡夢中,是不會難受的。”
傅御風瞭然,不再說什麼,父子二人排排坐的坐在牀邊,看着溫涼的睡顏,十分安靜。
他們在江面上漂了一早上,因爲抱着欣賞風景的緣故,遊艇並沒有往前開走多遠,返程的時候加大馬力,不到一個小時,就回到了碼頭。
到了碼頭的時候,溫涼還睡得很沉。
傅御風得到通知以後,因爲放心不下溫涼,隔着一層被子把她抱起,對身後的溫諾然說道:
“跟緊我!”
然後迅速的下了船。 車子早已經在碼頭待命,在看到傅御風抱着溫涼,身後還跟着小少爺出來以後,徐叔迅速地上前,爲傅御風拉開車門,傅御風坐上去以後,徐叔又把溫諾然給抱了進
去,然後迅速的返回南山。
“先生,李醫生已經接到南山了。”
“嗯。”
傅御風心情不佳,說話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過多聲音。
而溫涼,儘管被傅御風抱着從船上轉移到車子裏,又從車子裏轉移到南山的房間裏,全程都沒有再醒過一次。
溫涼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室內十分安靜,房間的遮光窗簾被緊緊的拉着,只有牀頭的位置開了一盞很小的暖光燈。
暖光燈不刺眼,恰好能照亮房間裏面的環境。只是一眼,溫涼就認出,這是在南山的主臥。 南山的主臥跟清風佳苑那邊的主臥裝修設計都不太一樣,南山這邊畢竟是傅御風按照自己的性子設計
情調,但跟南山比起來,卻終究少了那麼一點高級感。
溫涼視線流轉,在看到自己牀尾趴着的小身子的時候,終於躺不住了,她慢慢的起身,正準備把諾諾給抱起來,正在這時,房門咔嚓一聲,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傅御風手中端着一份清粥,托盤裏還有兩份兒小菜,十分清淡的飲食,在推門看到溫涼醒來的那一刻,他一直緊着的那口氣終於鬆了下來。
傅御風走過去,把手中的托盤放在小茶几上,然後靠近大牀,看着溫涼,問道:
“感覺怎麼樣?”
溫涼笑着看着他,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後又示意的指了指牀尾趴着的溫諾然,低聲問道:
“諾諾怎麼在這裏?”
傅御風順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趴在牀尾的溫諾然,抿了抿脣,說道:
“他非要守着你,怎麼拉都拉不走。”
溫涼了然。
以前她生病的時候,諾諾也是像現在這樣,無論如何也要守着自己,直到她醒來。
這孩子似乎天生的早熟,雖然平時的時候看起來一副天真機靈的模樣,但是真的遇到事情的時候,卻往往表現出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早熟。
傅御風彎腰,輕手輕腳的把溫諾然從牀尾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牀上,但只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溫諾然微微一掙扎,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唔…媽媽,媽媽。”
他眼睛還有些迷茫,下意識的叫着溫涼。
溫涼連忙把他抱進懷裏,低聲喊道:
“乖,媽媽在這裏。”
溫諾然恢復了一些理智,上上下下的看着溫涼,一字一句的問道:
“媽媽還難受嗎?”
溫涼笑着親了親他的小臉,說道:
“謝謝寶貝的關心,媽媽已經不難受了。”
溫諾然摸了摸溫諾然的額頭,說道:
“媽媽這次沒有發燒。”
傅御風看着母子二人的互動,終於明白爲什麼她們兩人爲什麼能相依爲命四年多的時間,都不曾想過回來。 早在傅御風抱着溫涼回到南山的時候,李醫生就給溫涼看了病。當時溫涼渾身虛軟,還在昏迷狀態,萬幸的是沒有發熱,李醫生在給溫涼紮上針以後,就離開了南山
。
他走的時候囑咐,說只要溫涼醒來的時候不發熱,就沒有事情了。也難怪溫諾然這個四歲多的小屁孩兒記得這麼清楚。
“好了,既然醒了,坐起來喫點東西。”
傅御風適時的開口說道。他看着溫諾然,
“張媽給你準備了晚餐,你下去喫飯,這裏不需要你。”
溫諾然聽到這話,頓時就不願意了。
“我想跟媽媽一起喫飯。”
溫涼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臉,說道: “寶貝乖,媽媽已經好了,不需要寶貝守着,相反是我們諾諾,只有按時喫飯,才能快快長大,然後保護媽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