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風聽完這番話,一張臉更加陰沉。

    他放下溫諾然,走過去把溫涼拉進自己的懷裏,細細的檢查着她的身體,低聲問道:

    “有沒有傷到哪裏?”

    溫涼腳上穿着高跟鞋,剛纔爲了演戲演的逼真,跟王鑫跑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刻意的控制速度,導致她不小心崴了一下,剛剛好了沒多久的腳踝,再次遭了秧。

    看着傅御風那張陰沉如水的臉,溫涼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實話。

    頓了頓,她還是說道:

    “我身體沒事兒,只是剛纔跑得太快,腳不舒服,歇一下就好了。”

    她用詞已經十分隱晦。  畢竟女人穿着高跟鞋,本來就很不舒服,跑幾步難受,更是情理之中,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特別是吳承東的事情還沒有告一段落,她實在是不想在這裏耽誤時間太多

    。

    傅御風顯然不信她的話,胸膛狠狠的起落了幾下,忽然抱起溫涼,轉身大步朝着大廳的一個角落走去。

    溫諾然見狀,趕緊快步跟上。

    “媽媽,媽媽等等我!”

    傅御風把人放在沙發上,蹲下身把溫涼腳上的鞋子脫下來,趁這機會,對易凡說道:

    “易凡,你先去處理外面的事情。順便把這個女人也帶走,別讓她在我面前礙眼!”

    王鑫差點呼吸困難。

    旁的事情先不說,就說在今天這件事情上面,她畢竟算是溫涼的救命恩人吧?

    如果今晚吳承東派來的人不是她,而是別人,那人如果真的是個瘋子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拉着溫涼跑出去也不一定,哪裏還有他們夫妻這樣團聚的時候?

    可是看傅御風剛纔說的話,顯然對自己並沒有半分的尊敬,餘下的只有數不盡的冷漠和厭惡。

    這些話王鑫雖然憋得慌,但是也知道傅御風的權勢和地位,勢必是不能說出來的,只能乖乖的跟着易凡走了出去。

    傅御風心裏有些悔恨。

    外面的這些事情,他其實心裏壓根就不想讓溫涼和溫諾然他們母子二人牽扯進來。  雖然吳承東那樣窮兇極惡的人,早已經把目標放在了他的家人身上,但就算如此,傅御風一直以來想的也都是如何用自己的努力保全他們,全然沒有想過讓他們其中

    的任何一個人去以身涉嫌!  想到溫涼今天得知王鑫去找她,而且還得知了吳承東的陰謀的時候,並不是第一時間跟自己聯絡,而是直接以身涉險的那一瞬間,他心中的怒火洶涌,差點燒死他自

    己。

    他的心很小很小,從前的時候小到只能裝的下她一人,在這五年之間,有了些長進,勉強能加的進去溫諾然一個,其餘的人,再難入得了他的心。

    可是溫涼今天這樣的行爲,已然是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所以他在爲她拖鞋的時候,帶着一絲怒火,手上的動作也沒有減輕半分。

    “嘶……”

    傅御風的動作太過直接,觸碰到了她的腳踝,溫涼喫痛出聲,看着傅御風順江僵住的身子,頓時有些心虛。  “傅御風,你…你別生氣,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我在想,你一直都在找吳承東,卻一直

    找不到他,好不容易他今天出現,還擺出了一個這麼大的把柄給

    你,實在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錯過的話,未免太過可惜……”

    “所以你就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不等她說完這番話,傅御風猛的開口就打斷了她。  “溫涼,你既然能說出這番話,說明你對吳承東這個人,不是沒有一點了解,那你肯定也知道,他這個人,爲了達成目標不擇手段,今天這樣的情況,是因爲我佈防比

    較嚴密,而且早有準備,把河岸酒店裏面的人全部都換了一遍,如果萬一我考慮的沒有這麼細緻呢?”

    溫涼的身子一怔,擡頭看着面前的傅御風,跟他的眼神對視,差點溺死在他深沉不見底的眼窩裏。

    “萬一吳承東那個瘋子,在酒店的人裏面動了手,或者真的有了很大的把握,到時候我來不及趕到,你是不是就認命,跟着他走,甘願被他劫持了?”

    溫涼聽着他的話,第一反應就是否定。  “當然不是,我今天是知道你在周圍安排了很多人,在跟易祕書商量了之後才做出這種決定的,而且我心裏也有數,雖然是跟王鑫演戲,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出這個酒店

    大門的。”

    聽着她似乎還覺得自己非常聰明的話,傅御風的怒火不但沒有平息,反而燃燒的更爲旺盛。

    “所以你就任性,拿自己的安全去冒險?”

    他說着,有些激動,手上就沒有了分寸,用了點力氣,碰疼了溫涼的腳踝。

    溫涼痛叫出聲,連忙阻止他繼續捏下去。

    “啊!傅御風,你給我住手!痛啊!”

    傅御風一頓,很快鬆開了溫涼的腳踝。

    果不其然,這麼點時間的緩和,腳踝所在的地方已經腫了起來,一大片,絲毫不比上次輕多少。

    他看得直蹙眉。

    溫諾然原本站在傅御風的身邊,聽着他們大人吵架,現在看到溫涼腫的像只豬蹄的腳踝,忍不住驚呼出聲,

    “啊,媽媽,你的腳腫起來了!”

    不用他提醒,自己也看到了!

    溫涼咬着牙,齜牙咧嘴的說道:

    “傅御風,我可能不能繼續去參加晚會了,剩下的時間你來處理吧!”  晚會上,主家夫妻兩人都相繼離場,這本來就十分不合規矩,再加上傅御風這邊和溫涼這邊,都沒有什麼能拿出來主持大局的親戚,唯一一個溫謙一,也因爲今晚有

    事,沒有過來。

    只能傅御風自己親自出席。

    他心中極不情願把受傷的溫涼交給別人,於是抿了抿脣,彎腰一把把人抱起,說道:

    “帶你先去休息。”

    說着,他又看了眼身後的溫諾然,

    “跟上來!”

    溫諾然連忙點頭,兩隻小短腿跑得飛快,抓住傅御風的衣服,快步的跟着他們上了樓。

    傅御風帶着溫涼來到他在河岸酒店經常入住的那個房間。  房間兩層,開門之後是一個圓形懸臺,往右走一點,是一個樓梯,順着樓梯下去,是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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