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握緊了溫涼的手,低聲問道:

    “去了警察局?見到了溫如慕?”

    意料之外的,溫涼再次搖了搖頭,對他說道:

    “我沒有進到裏面去,更沒有見到溫如慕,而是在剛剛走到警察局門口的時候,看到了從裏面出來的溫暖。”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傅御風直接蹙起了眉。

    “她對你說了什麼?”

    溫涼抿脣想了想,簡短的說道:

    “也沒有說什麼,無非就是一些不承認事實,還有警告我不要阻攔他爸爸出來的話。”

    傅御風直直的蹙起了眉頭。

    溫涼嘆了口氣,說道:

    “傅御風,我覺得挺累的。”

    傅御風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緊緊的握了握溫涼的手,說道:

    “別怕,我在。”

    溫涼沉默了一下,說道:  “我其實並沒有那麼恨溫如慕,或許是因爲他殺了我的父母,然後又充當成爲我父親的角色將近二十年,我對他的感情十分複雜。不是一言兩語就能夠表達清楚的。所

    以你最初的時候跟我說,是到了讓他去找我父母和爺爺謝罪的時候,我心裏其實是十分猶豫的。”

    溫涼說的這些傅御風心裏清楚,最初在他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溫涼對他的回答就是長久的沉默。

    的溫如慕雖然說並不是一個好的長輩,但是在溫涼缺失父愛的那些年裏,的的確確是他在扮演着溫涼父親的角色,陪伴着她長到這麼大。

    在溫涼的心裏,未必不期待得到溫如慕的關注,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在溫如慕生日的時候,畫了那樣一幅畫送給他了。

    溫涼繼續說道:  “我雖然沒想過要置他於死地,但是卻也沒有想到,我父母和爺爺的三條人命,在他的心裏竟然一文不值,不值錢到才過了多久,他就已經忘記了最初剛進去時候的懺

    悔,然後反口說自己是無辜的了。”

    傅御風理解溫涼的心情,握着她手掌的手忍不住緊了緊。

    溫涼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看着傅御風,對他說道:  “你知道溫暖在警察局門口都對我說了什麼嗎?她說我污衊她爸爸,說我沒有良心,說她爸媽畢竟養育了我那麼多年,我竟然污衊她爸爸殺人,然後把他們家搞的妻離子散。她把這一切都怪在我的頭上。可是傅御風,我呢?她們把我放在什麼位置。她們可曾有想過,早已經失去父母的不是他們自己,是我啊!我的父母在我四歲那年就

    離開了我,如果我當時已經懂事的話,會不會也會像溫暖這樣,站在溫如慕的家門口,爲我的父母伸冤?”

    傅御風無法回答溫涼的這個問題,抱着她的手一直收緊。

    溫涼嘆了口氣,說道:

    “算了,這本來就不是一場公平的交易,溫暖找我要公平,我又找誰去要呢!”

    傅御風抿了抿脣,說道:

    “我們要的公平,只有法律能給我們了!”

    溫涼點點頭,神色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傅御風,我一定會讓

    溫如慕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應有的代價。我要讓我爸爸媽媽還有爺爺的在天之靈,看到他受到懲罰的那一瞬間,有一種舒心的感覺。我要讓他這

    樣的人渣,永遠不能停留在這個世界上!”

    傅御風抱着她瘦弱的身子,聽着她說出那番鏗鏘的話,十分執著的說道:

    “我幫你。”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溫涼這一天都遭遇了什麼。也難怪這樣的她,在公司的時候看都自己和那瘋女人在一起會那麼生氣。

    憑心而言,如果換成是傅御風自己,他如果看到溫涼坐在某一個男人的腿上的話,估計怒火早已經戰勝了理智,那男人早就成爲他刀下亡魂了。

    想到這裏,傅御風抱着溫涼的身子更加緊密。

    喫過飯,傅御風送溫涼回了家。  挽風壽苑裏面沒有溫諾然的生活軌跡,這讓溫涼十分的不習慣,每次回來的時候,走到二樓,都會下意識的走到他的房間門口去看一看裏面的佈景,想象着等諾諾回

    來之後,這裏面會是一副怎樣的景象,只是想着,都感覺十分幸福。

    今天依舊如此,溫涼站在溫諾然的房間門口,看着裏面維尼熊主題的佈景,早上經歷的不開心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溫情。  她走進去,把今天逛街的時候無意間買的維尼熊帽子還有手錶放在了嶄新的牀頭,在此之前,那牀頭櫃上已經放滿了傅御風從世界各地淘回來的關於維尼熊的限量版

    玩具。

    傅御風一直站在門口,十分有耐心的等着溫涼。

    她轉身的時候,剛好撞進傅御風溫柔的眼神裏面,溫涼一頓,繼而微微一笑,上前主動牽住了傅御風的手,

    “走吧。”

    傅御風頷首,任由她拉着自己回了房間。

    下午的時間,傅御風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在家專心的陪着溫涼睡覺。

    因着今天的事情,傅御風在考慮着要不要再找一段時間,陪着溫涼再去一趟法國。或許等見到溫諾然之後,溫涼難受的心情會有所改善。

    只是還沒有等到他這個計劃實施,在晚上的時候就接到了路留時的電話。

    溫諾然在法國的戲份已經全部殺青了,這幾天就會回國,到時候在國內還有幾個地方的取景,等拍完之後,他的戲份就全部結束了。

    傅御風聽完之後,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在這樣壓抑的一天裏,這個消息應該算是傅御風聽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具體什麼時候能回來?”

    他記得溫涼答應過溫諾然,要去法國接他。

    路留時那邊似乎有人在計算了一下,然後對傅御風說道:

    “週五差不多可以結束。”

    傅御風想了想,今天是週二,所以,週五就是三天之後。

    他點頭,說道:

    “到時候我會跟溫涼一起去法國接溫諾然。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提前打個招呼!”

    路留時爽朗的笑聲傳來,對傅御風說道:  “沒問題!等你來了,剛好幫我把這邊的一些設備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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