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乘乘,你分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年輕一代的人聽不出長輩的期盼,所以才把話說得難聽了一些而已,做長輩的,不能這麼的小肚雞腸!”
蘇乘聽到溫涼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
“我小肚雞腸?”
溫涼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微笑着看着對面的馮冠霖,這個年輕人到現在爲止,還不清楚自己惹到了誰,臉色還是十分的黑沉。溫涼看了,只能無奈的搖頭,說道:
“這位,馮先生,雖然乘乘的話不怎麼中聽,但是你原本遲到就不對,在長輩面前直接這樣發脾氣,是不是也不符合你後輩的身份呢?”
馮冠霖還是一臉陰霾。他並不認識溫涼,所以看到這個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女人,他臉色陰沉的問道: “你是誰。劇組裏面還不讓別人進來呢!蘇導帶你進來。自己就先違反了規則,現在卻因爲我遲到了幾分鐘,對我惡言相向,這對我本來就不公平,再加上,這本來就
是我們劇組的事情,哪裏有你說話的份兒?”
溫涼被他這一梗,竟然難得的出現了幾分無語凝噎的感覺,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你說的不錯,我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但是誰讓這部戲是我兒子主演的呢?我來探班,這不過分吧?”
當時溫涼和傅御風到這邊來的時候,那天的馮冠霖並沒有戲份,所以他也不曾看到她和溫諾然的關係。聽到溫涼這樣一說,他微微一頓,看着溫涼,眼神有些警惕。
溫涼無視他眼神裏面的所有情緒,忍不住笑了笑,說道: “馮先生,我兒子叫溫諾然,你們在一個劇組拍戲的,相信你們之間也應該彼此認識,可是我剛纔看了看你們的執勤表,這個月之內,馮先生因爲你所謂的工作的原因,或多或少的遲到了三四次,雖然每次都沒有這次遲到的時間久,只是兩三分鐘而已,但是相比之下,你們劇裏面的男主角,溫諾然,一個五歲的孩子,卻一次都沒有遲
到哦!”
這話一出,馮冠霖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爲差勁。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他指着溫涼,怒不可遏的說道!
溫涼從容不迫的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份執勤表,無奈的說道:
“看來馮先生在劇組這麼長時間了,竟然還不知道劇組裏面有執勤表這樣的東西,實在是遺憾!” 馮冠霖看到溫涼手中的東西,眼睛猛的一縮,下意識的就要上前去搶。他快,溫涼的反應更快,在他還沒有靠近自己之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往後退了
一步,站在了蘇乘的身邊,
“親愛的,你挑演員的眼光着實是不怎麼樣!還是快點把這個人給辭退了吧!看着礙眼!”
蘇乘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溫涼這是在幹什麼,心裏一陣暖融融的,也願意陪她演戲,點頭說道:
“好,剛好我看到這種虛假的人,也覺得礙眼的很!”
然
“場務!”
被點到名字的男人趕緊走了出來,
“蘇導!”
蘇乘淡淡的揚了揚下巴,說道:
“沒聽見我剛纔說的話嗎?這種虛情假意的人,趕緊給我清理出去劇組,別讓我以後再看到他!”
然後,她似乎是覺得不解氣,朝着身後的衆人大聲說道:
“這個人離開之後,我們會選出五天的時間來補拍他的戲份,凡是補拍的這段時間,都算作加班,加班期間,工資五倍!”
此言一出,再也沒有人說話,有的只是衆人眼睛裏飛快閃過的興奮。
五倍!
在蘇乘的劇組裏面,本來就比外面要拿的多,現在她竟然給他們開出五倍的工資,五倍啊!
這五倍的工資,說句得罪人的話,幾乎要頂的上他們在別的劇組跟拍一部戲的價格了!
衆人興奮了,誰還有心思去管馮冠霖開不開心,各個開心的差點要喊出來,飛快的散去。
馮冠霖瞪着蘇乘,眼睛裏是滿滿的不甘心,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管他做不做挽回,他都已經註定要被開除,既然如此…… “蘇乘,你有什麼好囂張的?你說我虛張聲勢,說我狐假虎威,說我擺譜!你又何嘗不是!我好歹還是靠着自己的雙手,一步一步努力打拼到今天的地步,而你呢?你
只不過是仗着京都路家太子爺路留時的名號,還有他的錢,才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在我面前教育我,你配嗎?”
衆人原本已經散開,還沒有走遠,就又聽見馮冠霖的這番話,頓時愣在原地。
蘇乘被罵的習慣了,一般的髒話根本入不了她的耳朵,如果說這世間的輿論,有什麼最能傷害她的話,那她肯定要說,是有人罵她什麼都不會,靠男人上位!
蘇乘看着面前的馮冠霖,臉色逐漸陰沉,一雙手在身側,也漸漸緊握成拳。
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馮冠霖,如果不是顧及到這裏是劇組的話,她恨不得現在就上去生吞活剝了他! 她這麼多年,一直跟在劇組裏面向老師討教,向老師學習,多少次,路過家門連家都不回,多少次,爲了劇組的戲,連自己的生日都沒有過過,多少次,跟路留時在
一起的週年紀念都忘得一乾二淨。
但世人似乎只願意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對於蘇乘所受到的苦難,還有她的付出,世人彷彿被人捂住了眼睛,一概不知。
所以,市面上對於蘇乘最多的評價,就是一個靠着男人上位的,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導演!
也有人站出來爲蘇乘說話。比如說她的老師。但是這樣的聲音太過渺小,還不等這樣的聲音傳出去,就被衆人合力給按壓在了輿論的最低處,讓人無法察覺。
這也是蘇乘決心提前脫離她的老師,接下了這部戲的原因。 她迫切的需要一部作品來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不是一個靠男人上位的人,她有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