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媽媽沒事的。”
溫諾然悶悶的點點頭,在傅御風的脖頸裏默默的流淚,不敢讓他發現。
換做平常,傅御風肯定是極爲嫌棄的,但是此刻,他卻沒有阻止他繼續趴着,而是單手把溫諾然抱在懷裏,擡頭看着急救室的方向,憂心忡忡。
沒過多久,溫涼在一衆醫生護士的護送下被推了出來。
傅御風瞳孔一縮,迅速的迎了上去。
“涼涼!” 溫涼的神色平靜,但臉色蒼白無比,身上沒有懸掛任何設備,只是在左手的位置扎着一根輸液針,牀的左側豎着一根鐵棍子,上面掛着一個藥瓶,順着灌倒細細的流
進了溫涼的身體裏。
傅御風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到過溫涼這個樣子。
上次在他面前她發燒生病,也是這樣一副悄然無息的樣子,只不過上次,那是在六年前。
時隔六年,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發生了,溫涼這樣一副了無生息的樣子,讓他心痛又自責。
跟着護士推着車把溫涼送到病房,易凡也得到消息趕緊趕了過來。
看到牀上溫涼的樣子,他眸子微縮,擔憂的看了一眼傅御風,
“總裁!”
傅御風看了他一眼,頷首,說道:
“易凡,你先去把溫涼住院的手續辦一下。”
易凡看到傅御風狀態還好,心裏微松,連忙點了點頭,從傅御風手裏接過溫涼的治療單子,快速的走了出去。
一旁的護士正在給溫涼量體溫。
傅御風見狀,問道:
“多少度?” 護士看了傅御風一眼,剛纔在急救室外面的時候,她有幸看到傅御風急切慌亂的一面,覺得這個被外界形容的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傅總,似乎也沒有那麼嚇人,從雲端
跌入塵埃,不但沒有不合羣,反而因爲疼愛老婆,讓他看起來有了許多的人情味兒。
護士思及此,看着傅御風的眼神也沒有那麼害怕了,說道:
“39度,退了一點了。說明情況在好轉,您不用太過擔心。”
傅御風眉心一跳,忽然意識到自己忘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剛纔在急救室裏面,我太太體溫是多少度?”
護士看了傅御風一眼,說道:
“傅太太剛送來的時候,體溫已經接近四十度了。還好送來的及時,這麼高的溫度下,如果長時間發燒,是會導致脊髓炎的!”
傅御風的心裏一片冰涼,握着溫涼的手更緊了緊。
“麻煩你了,這邊我來照看,你們先去忙吧!”
看着她們已經幫溫涼收拾好牀鋪,傅御風朝着她們頷首,淡聲說道。
衆人看了一眼,
“好的,傅先生,如果傅太太有什麼情況,請按牀頭那個紅色的按鈕。”
傅御風頷首,
“我知道了,謝謝。”
衆人看了一眼,退了出去。
這時,病房就只剩下了傅御風和溫諾然,還有病牀上的溫涼三人。
傅御風
坐在牀邊,緊緊的握着牀上溫涼的手,他的身邊站着跟他長得十分相似的小蘿蔔頭。小蘿蔔頭也一臉緊張的看着牀上的女人,一家三口的姿態明顯。
他腳步頓了頓,還是選擇走了進來,站在不遠處看了眼病牀上的溫涼,低聲問道:
“總裁,太太還好嗎?”
傅御風看了他一眼,淡淡點頭,
“退了燒就沒事了。你怎麼過來了?”
易凡說道: “打發走魏新民之後,我就趕緊到清風佳苑去找你,害怕你遇到什麼事情,然後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你的車子快速的衝了出來,我一路跟着來的醫院,只是找了很
久,才找到這裏。”
傅御風抿了抿脣。
“魏新民那邊有沒有糾纏?”
他的聲音低沉又疲憊。溫涼經一場病,差點把他嚇得去掉半條老命。現在看着牀上安靜的小姑娘,只覺得內心無比平靜。
易凡說道:
“肯定是要糾纏的,他不但糾纏,甚至對您破口大罵,我讓保安把他拉去了警察局,也把他跟廖凡勾結鬧事的證據交給了警察,就看那邊怎麼處理了。”
傅御風點頭,
“民安這個公司,不要讓它蹦躂太久,最好趁着魏新民還沒有從裏面出來之前,及時收掉,免得夜長夢多。”
易凡頷首,
“是!” 接下來的室內無比安靜。溫諾然緊緊的依偎着傅御風,身子大半都靠在傅御風的身上,傅御風任由他靠着自己,手緊緊的抱着牀上溫涼的手,根本沒有情緒去顧及別
人。
易凡見狀,十分識趣的說道:
“那總裁,您先照看着太太和小少爺,我去幫您和少爺買點午餐。”
傅御風看了他一眼,說道:
“不用了,易凡,公司的事情一樣很多,你先回去忙吧,這邊的話,我會讓張媽過來,你不用擔心。”
易凡聞言,也鬆了口氣,
“也好,有張媽照顧您和太太,是最好的。”
傅御風頷首,
“你回去吧,記得我說的話。”
“是!”
易凡走了之後,傅御風掏出手機,找到了南山家裏的電話,看了幾眼,卻不知道怎麼撥出去。
溫諾然好奇的瞪着眼睛看着傅御風,見狀忍不住說道:
“爸爸,你打呀!不是說要給張奶奶打電話嘛!”
傅御風微微一頓,猛然想起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小蘿蔔頭,他果斷的撥通了電話,然後把手機遞給了溫諾然,
“你來,你張奶奶比較喜歡你,你來說。”
溫諾然微微一頓,剛想說些什麼,但是不給他機會,電話那邊已經傳來了張奶奶的聲音。
“喂,先生,是您嗎先生?”
溫諾然清咳了一聲,正色說道:
“張奶奶,是我呀!我是諾諾!”
果然那邊的張媽在聽到溫諾然的聲音之後無比的驚喜, “諾諾寶貝,小少爺,您怎麼會在先生身邊呀!小少爺,最近兩天過得還好嗎?有空還要回南山來玩呀!下次啊,張媽還帶你去泡溫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