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靜靜地聽着齊一的發泄,然後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齊叔叔,道理我們都懂,只是現在,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沒有辦法了,所以只能來問問你,還有沒有保存當年事情的關鍵證據?”

    齊一聞言,認真思考了片刻,對溫涼說道:

    “有是有的,只是比較折騰。”

    溫涼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一亮。

    “怎麼個折騰法?”

    齊一說道:  “當年做了帶你離開東城的決定的時候,我也糾結了很久。老爺子去世,我在很大程度上要負責任,我對這件事一直抱有愧疚,所以,當初帶你離開的時候,也是覺得

    你是老總裁和總裁唯一的繼承人,所以纔對你過於緊張,害怕國內的環境對你不利。”

    說着,他嘆了口氣,說道:  “只怪我太過草木皆兵,當初離開國家的時候,事情並沒有發展到我們想象的那個地步,傅御風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壞,最終還是我的一己之私,害了你和諾諾一輩子

    。”

    溫涼連忙說道:

    “齊叔叔,不要自責,我知道當年你帶我離開,都是爲了我好。”

    齊一卻反駁,說道:  “不,我當年並不是爲了你。坦白講,當年我在離開的時候,早就知道單憑國內的一些證據,還有那王科舉的一面之詞,是定不了溫如慕什麼大罪的,但是誰都不知道,我手裏還有一份關鍵的證據沒有拿出來,這份證據,一直都我的手裏,是當年我在發現了你的父母的死亡並不是偶然之後,一點一點的細緻入微的調查出來的,這份證

    據,就連你爺爺也都不知道。”

    溫涼震驚不已,看了一眼傅御風,發現在傅御風的眼裏也同樣看到了不解的神情,她連忙問道:

    “是什麼樣的證據?”

    齊一抿了抿脣,說道:

    “是一份錄像視頻。”

    溫涼瞪大了眼睛。

    “錄像視頻?”

    齊一頷首,  “沒錯,錄像視頻,而且還是溫如慕書房裏面的錄像視頻,他一定沒有想到,當年他的錄像視頻,竟然會出現在我手裏。我當時爲了得到這份視頻,花了大代價,專程

    潛入到他的書房裏偷來的,也正是這份視頻,讓我最終確定,溫如慕就是殺人兇手。”

    溫涼聞言,頓時激動,

    “到底是什麼樣的視頻?”

    齊一說道:  “是溫如慕當年在安排事情的時候的錄音視頻。那個年代,視頻一般都沒有聲音,但是這溫如慕,也是太過自信,他的錄像視頻,不但有聲音,而且還無比的清晰,這

    麼多年,我一直保存的很好,還專門給這份視頻刻了光盤,就放在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

    傅御風聽着齊一神神祕祕的,忍不住蹙眉,沉聲開口問道:

    “在哪兒?”

    齊一一直都以爲自己是在跟溫涼單獨講話,未料忽然傳來傅御風的聲音,他頓時僵住了,電話那頭沉默不言,十分安靜。

    傅御風耐性有限,並不是對所有人都要施展自己的耐心的,聽不到對面齊一的聲音,有些煩躁的說道:

    “齊

    一,廢話也不用多說了,你回國吧!”

    傅御風的這番話說出口,就連溫涼也忍不住轉頭看向他。

    齊一十分震驚,喃喃說道:

    “回…回國?”

    傅御風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道:  “當年的事情,現在如果想要去找一個靠譜的當事人,早已經找不到,人是活的,只要肯給錢,什麼話都能改變,就算我們有了你說的那份證據,也並不能證明什麼,

    或許還會被溫如慕反咬一口,說我們造出來的假的證據。”

    齊一聞言,頓時激動起來。

    “他敢!我的這份證據,除非當年那個時代的人,現在是根本造不出來的!”

    傅御風沉聲說道:

    “你也說了,除非是當年那個時代的人,你就這麼篤定,溫如慕身邊沒有爲他做假證的目擊證人嗎?”

    這話一出,齊一頓時不說話了。很顯然,傅御風的話都十分致命,不但致命,說的還都全部是真的。

    傅御風也不跟他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

    “所以,齊一,只有你自己親手拿着證據回來,親自出席指證,這件事,或許纔會有轉機。”

    說着,傅御風沉吟片刻,說道:

    “我想,你既然努力了這麼長時間,四處奔走,就是爲了給溫如臨先生,我的岳父討回一個公道,那麼也肯定想親眼看着殺害他們夫妻的兇手繩之以法吧?”

    這話簡直戳進了齊一的心窩裏。

    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的執念和堅持,就是爲了替如臨報仇,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可是卻是傅御風給出來的!

    那麼,這個機會,他到底要不要接受?

    他只是猶豫了不到一分鐘,就迅速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我回國!”

    溫涼頓時鬆了口氣,而反觀傅御風,卻彷彿早就在意料之中,聞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道:

    “如果時間方便的話,你可以儘早回國。”

    齊一沉吟片刻,說道:

    “我會盡快回國,但是在回國之前,我還要去一趟別的地方。”

    傅御風蹙眉,耐心消耗殆盡,忍不住問道:

    “你還想做什麼!”

    溫涼聽着傅御風這麼衝的語氣,微微一驚,連忙拉了他一下,柔柔的說道:

    “你幹嘛呀,說話就說話,別生氣呀!”

    傅御風看着溫涼,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和過來,對電話那頭的齊一說道:

    “我需要一個解釋。”

    齊一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年輕人,戾氣太重,不是什麼好事。”

    傅御風的耐心告罄,但是又害怕自己說出來的話惹得溫涼不高興,陰沉着臉不說話了。

    好在齊一也沒有要賣關子的意思,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之後,就連忙解釋道,  “我剛纔跟你們說的那個證據,現在並不在我的手裏,而是在國外的一個銀行裏保存着。在回國之前,我要把這個東西取出來,才能回國。不然,我自己空手回去,也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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