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講,民安集團不算是個小公司,這樣的公司,就算是交給錢瑩瑩,她自認自己也是沒有能力把這個公司給繼續經營下去的。
同樣的,這麼多年,她想要的也並不是魏新民的這個公司,而只是她兩個孩子的撫養費,僅此而已、
好在老天爺對她還算仁善,都走到了這個時候,卻還是給了她一條生路。
傅御風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猜出了這個女人心裏在想什麼,只是抿了抿脣,說道, “不必謝我,我本來就是要收拾民安,手裏剛好拿到了一些你能有用的證據而已,如果不是錢總來找我。我到時候也會把這份證據給放出去。這跟把證據交給你,由你
來放出去,是一樣的性質。”
錢瑩瑩沒有經過商,但是家裏人都是商人,也不妨礙她瞭解商人的特點。
對於商人來說,他們一般都是無利不起早的。
更何況是像傅御風這樣做的很大的商人,就更是如此。
她從來沒有敢奢望過傅御風什麼都不圖,就只是爲了幫助自己,當初在叔叔告訴她,傅御風願意幫助她的時候,她還問過叔叔,是不是他跟傅御風交換了什麼?
叔叔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告訴她,
“我什麼都沒有做,今天能得來這樣的結果,都是你的命。”
掛了電話之後,錢瑩瑩在家裏的沙發上坐了一整晚。
這一個晚會上那個她都睡不着覺,一等到天亮的時候,她就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早早的來到了河岸的樓下等、
叔叔說的對,事情發展到現在,都是自己的命,那既然傅御風命定會出現在自己的命中幫助自己,她又怎麼能夠放過這個機會!
錢瑩瑩十分識趣的點頭,
“我明白的,就算如此,但還是要謝謝傅總能給我這個機會。”
傅御風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對外面喊道,
“易凡,進來!”
易凡很快推門而入,他昨天沒有跟着傅御風一起去喫飯,自然也就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倒是知道這個錢瑩瑩的,但對她的認知也僅僅停留在她是魏新民的老婆這一點上。
所以今天看到這個錢瑩瑩一大早就到公司裏面來,還以爲她是知道了總裁對付魏新民的事情,故意過來找總裁來求情的。
只是總裁不但沒有對她冷眼相待,反而帶她進了辦公室?
這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如果不是諾諾還跟在傅御風的身邊,易凡就差點要往歪處想這件事了。
易凡在總裁辦公室站定之後,說道,
“總裁,您找我?”
傅御風淡淡點頭,對他說道,
“你帶着她到看管魏新民的別墅裏去,把我們手中關於魏新民私生活的證據全部都交給她,讓她自己決定自己想怎麼做。”
易凡對傅御風的這個決定有些詫異,但很快反應過來,立刻點頭,說道,
他轉頭對着錢瑩瑩說道,
“魏太太,請跟我走吧!”
錢瑩瑩聽着這個稱呼,只覺得十分諷刺。
她對易凡說道,
“易祕書,你還是稱呼我錢瑩瑩吧,我跟魏新民也快要離婚了,很快就不是什麼魏太太了!”
易凡更是震驚,但也猜到了一些什麼,有些訝異的看了一眼傅御風,很快說道,
“是。錢小姐,請跟我來!”
易凡帶着錢瑩瑩想要往前走,就在他們快要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傅御風的聲音忽然在錢瑩瑩的身後響起。
“錢小姐。”
錢瑩瑩的步子微微一頓,站在那裏,轉身看着傅御風,
“傅總,您還有什麼要交代我的嗎?”
傅御風淡淡點頭,看着她說道, “錢小姐,該提醒你的事情,易凡會在路上提醒你,只是我想跟你說,魏新民固然可恨,但是他的錯誤,自有法律來制裁,我不希望在我的地盤上鬧出什麼人命出來。
”
錢瑩瑩瞬間瞭然,看着傅御風,說道,
“傅總,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我對魏新民那王八蛋做不了什麼的。”
錢瑩瑩說的意思,應該是在魏新民生龍活虎的時候對他做不了什麼,可是現在,魏新民卻是一個躺在牀上不知死活的廢物,她想做什麼,自然是可以爲所欲爲的。
只是這一點傅御風並沒有提醒她,而是說道,
“希望如此,錢小姐慢走!”
錢瑩瑩對着傅御風鞠了一躬,然後跟着易凡快步的走了出去。
溫諾然看到錢瑩瑩跟着易凡離開了辦公室以後,才小心翼翼的對傅御風說道,
“爸爸啊,剛纔那個阿姨好嚇人。”
傅御風正在翻閱文件的手微微一頓。
他看了一眼溫諾然。
這個孩子今年纔剛剛五歲,雖說過去的五年裏沒有父愛的出現,但是溫涼對他的教育極好,從來沒有讓他感受到過人性的嫉惡。
也是因此,他根本不會明白,一個人,一旦走到了絕路的時候,整個人周身的那種頹喪的氣質,是掩飾都掩飾不住的。 錢瑩瑩剛三十多歲,年紀跟溫涼差不了多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原本應該被丈夫寵愛,享受着初婚的喜悅和幸福,而這個錢瑩瑩,卻因爲自己幾年前的一次任性,
被逼到了現在這個絕境裏。
除了離婚,她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但就算是她真的得以順利的跟魏新民離婚,她一個人帶着兩個女兒,將來的生活也絕對不會那麼的輕鬆。
這個社會對於女性的包容遠遠要比男性的要小,女人帶着孩子,就算是主動離婚,也會被看待成被男人拋棄……
只是這些傅御風都沒有告訴溫諾然,他摸了摸溫諾然的小腦袋,說道,
“這位阿姨只是生活遇到了困難,等這些困難都過去了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溫諾然歪着腦袋,
“真的是這樣嗎?”
傅御風點頭, “風浪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