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休了那個陳世美 >第434章、真假柳茹月
    嶽無逸舔了舔乾燥的脣,“陸鋮澤是這麼叮囑家人全殺掉的,但陸鋮康是個見錢眼開之人,當時的他還不敢想象進京後會有什麼好日子,他窮怕了,他只想掙錢,就找了人牙子,把孩子們……賣掉了。”

    “賣掉了!?那可是他的親侄子,黃氏就不制止麼?那可是她的親孫子。”說完這句話,黎淺淺也知道多無力。

    她甚至下一瞬就能相同黃氏的顧慮和想法,一個來歷不明的村姑生的孩子,那裏比得上右相千金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

    她絲毫不懷疑嶽無逸的話,也哭得字字泣血,“我黎家駐守邊疆,保衛北曇數百年,家中叔伯盡數血灑沙場,我也自幼長於軍營,所做之事,從不違背良心、道義、家規、國法。結果我當年遇上了嶽暉,我的女兒遇上了陸鋮澤,我們兩母女的命運怎麼就如此坎坷。老天爺就這麼容不得我們黎家人過得好麼?”

    “娘子,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你不是也遇到我了麼,穎兒肯定不會命喪於此的,不然嶽無逸怎麼能知道她的事情呢?”易炎彬的安撫,讓黎淺淺明白過來。

    她再次看向嶽無逸,“你救了穎兒,是不是?”

    才被黎淺淺無助的控訴裏提到了父親過的混賬事,嶽無逸哪裏敢再扯東扯西,“她自己從江裏爬起來了。”

    黎淺淺不敢想象,一個女子在波濤洶涌的吳江裏是多麼無助又絕望,她喜極而泣,“然而呢?”

    “她歷經千辛萬苦到了京城。”其中還有苦難就是他造成的,嶽無逸可不敢細說,“開了一個食肆,結交權貴,現在已經找到了三個孩子了,唯有最小的雙生子還未找到。”

    “她……孤身一人到了京城,竟是做到了這麼多?”黎淺淺不敢想象,如果是她自己,是否也能做得這麼好。

    易炎彬聽到這裏,懸着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下了,“你不是說那個不像我們的女兒麼,這個孩子纔像黎家人,永不不放棄,絕處逢生。”

    沒有眼力見的嶽無逸,打斷了兩夫妻說話,“果然有人假扮柳茹月去桂林郡找了你們?”

    易炎彬深吸一口氣,“雖說我覺得你說的故事更好,你所說的柳茹月也更像我們覺得的黎家後人,但一個婦道人家,從江裏爬起來,爲何直接來京城,又是如何料事如神在短短兩三年內就找到三個孩子?這一切聽起來是很跌宕起伏、讓人爲故事裏的女子感到欣慰,但你不覺得這個故事太假了麼?”

    “那個來桂林郡的女子,哪怕軟弱、委曲求全,但她和你所說的故事裏前期的柳茹月,性子是貼合的上的,她現在做的選擇,也是符合她從小經歷的。”

    若不是親自看着柳茹月如何一步步靠着自己到了京城,如何靠她的努力在京城衆多酒樓裏脫穎而出,嶽無逸也不會相信這個真實的故事。

    “右相府一直想針對她除掉她,若不是她左右逢源,儘量讓自己和各方勢力都擦點邊,右相早就讓她消失了。

    我只是覺得,如果你們是她的父母當然更好,能成爲她的助力。如果你們更願意那個假貨,我也無話可說,畢竟我和柳茹月都沒證據能證明她是不是你們的女兒,或許她是奶孃的女兒也說不定。

    而且……她讓我找你們,只是因爲她得到了右相府想害黎家的消息而已,她見不得保家衛國的英雄被無恥小人陷害,這纔想提醒你們一聲。因爲她其實更早的時候,抓到剛從桂林郡跑回京的陸鋮康之時,就知道自己大概是你們的女兒了,但她覺得和你們不熟,沒必要麻煩你們,如果她不是你們的女兒,那多尷尬。”嶽無逸起身,覺得也沒必要和他們說太多。

    實話如此,相不相信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岳家是對不起黎伯母,我父親母親也在鄉下過了二十多年貧困的悽苦生活,也算是在彌補當年對黎伯母的傷害了,我也因此不得得勝候闔府歡迎,我曾想靠自己的努力讓兩家人重歸於好,這次幫柳茹月給你們傳信,也是我最後的努力。”

    嶽無逸重新遮好面部,“還是那句話,信誰,看你們自己如何選擇。只是你們一旦選了爲了找上門的柳茹月和右相和平共處,那以後你們就是我和柳茹月畢生的敵人。”

    最後看了一眼夫妻兩人,嶽無逸翻窗離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只能這麼說,因爲他和柳茹月的確沒有證據證明她的身份。

    這次,他冒的風險的確很大。

    一旦這兩夫妻犯蠢,他和柳茹月是一夥兒的事,右相府極有可能會知道。

    所以,他必須讓這兩夫妻有所顧忌。

    易炎彬方纔的話是合理質疑,但沒辦法自證的情況下,只能逼他們。

    兩個柳茹月,總有一個是真的,一個是假的。

    做錯了選擇,那就有可能害死其中一個。

    有這樣的顧慮,他們至少在選擇與右相互相試探的時候,不把嶽無逸率先暴露出來。

    而且,也提前說清楚了柳茹月可能不是他們孩子,很可能只是奶孃的孩子的情況,避免將來黎家發火。

    嶽無逸拍拍屁股跑了,剩下兩夫妻愁容滿面的對望。

    “果然,我還是討厭岳家人!”一想起嶽無逸方纔說的話,黎淺淺就嘔的胸口疼。

    “聞名不如一見。”易炎彬此刻也與黎淺淺同感,“娘子覺得,他的話可信麼?”

    黎淺淺略顯頭疼的揉着山根,“現在我更是糊塗了,不管信上還是來找咱們的女子,都說柳茹月是我們的女兒,現在嶽無逸又說可能是奶孃的孩子,我現在纔想起,奶孃和她女兒都與我有幾分相似,所以……”

    “是啊,我們都忘記了這麼一種可能。”也怪不得嶽無逸說柳茹月不敢去找他們了,她連自己叫什麼都忘記了,定然也是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奶孃的孩子,還是穎兒的。

    “如果她是奶孃的孩子,我們找到她,也問不出什麼。”本以爲進京就能弄明白孩子的身份,事實卻潑了兩夫妻一桶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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