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你綁定的玩家出事了,你不管管嗎?”簡寧認出樹林裏的死者和剛纔昏迷不醒的陳二娃正是重生大軍中的一員。

    【臨時綁定,各取所需而已,任務世界中他們無能隕身,我要耗費能量保他們無恙,修復外傷,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現實世界的死活與我何干,我又不是他們爹媽。】系統的語氣有着和簡寧如出一轍的冷漠。

    作爲主系統他只負責主人一個人,其他玩家都是他製造出來的子系統在負責,這兩人因何受害他不清楚,也懶得去查,無能的人不值得他費心思。

    就這麼一個破小地方,連自身的生命安全都保不住,不是無能是什麼。

    簡寧挑挑眉:“你好無情,你好冷血哦。”

    系統嗤道:【彼此彼此,跟你相比我還要修煉。】

    “你綁定韓迎秋了嗎?”簡寧話鋒一轉,問了個題外話。

    系統口氣傲慢:【她不夠格。】

    韓迎秋一睜眼就要挖他家主人的眼珠子,他得憨成啥樣,去綁定她。

    以前那些重生者就算了,一個也是綁,十個也是綁,懶得浪費能量篩選,乾脆一網撈。

    彼時,他還是個響噹噹的窮逼。

    如今他藉着主人的窺魂眼,看見了韓迎秋靈魂的污濁,可以不用耗費能量進行篩選,有得選幹嘛不選,他又不是收破爛的。

    簡寧趁他好說話,抓緊機會打聽:“一堆重生穿越者是你搞出來的嗎?”

    系統:【我喫飽了撐的,突破位面壁壘,穿越時空通道要耗費巨大的能量,我認識他們嗎!是這個位面的天道老兒預感自己要崩盤,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敞開了重生穿越的通道,我順勢而爲撿個便宜。】

    把你一個人拉過來就夠嗆,因爲能量貧瘠,差點盤成死局,消散在時空通道里。

    要是能量充足咱倆也不至於淪落到低等位面的地步。

    主人瘋狂囤糧食,他瘋狂攢能量,就是再也不想面臨仰天長嘆的困境。

    “哦這樣啊。”試探要一點一點的來,簡寧見好就收,沒有哪個上司有無上的耐煩心應付來自下屬的十萬個爲什麼。

    本村出了一個犯罪狂魔,怪嚇人的,簡寧習慣性清除身邊的危險,目光重新落到死者身上,兇手選擇他和陳二娃下手,他們之間必然藏着某種共通性。

    重生是一個。

    共同擁有一個系統是一個。

    初步推測,受害者好運得到了系統隨機贈送的隨身倉庫,可以從副本中捲走一定量的財富。

    沒有隨身倉庫,副本中攜帶回來的財富暫時只能存放在種田空間裏,等攢夠積分購買隨身倉庫才能把財富帶入現實世界。

    沒有隨身倉庫的玩家,回到現實世界只能眼巴巴瞅着別人喫香喝辣,怪不平衡的。

    多半是嫉妒心作祟,見財起意。

    那麼,兇手應該就是重生者中的一員,並對他們很瞭解。

    這一排除,範圍一下子就縮小了。

    不對,有一點邏輯不通,受害者遇害的地方全無打鬥痕跡,明顯是遭受了突擊致命的偷襲,隨身倉庫又不像有些末世文裏的設定,人一死,空間就爆出一堆東西。

    兇手與被害者之間沒有進行交涉談判,兇手上來就把人殺了也拿不到財物啊。

    思索間,簡寧聽見腦子裏出現不正常的吸溜聲:“系統你在做什麼?”你不會是感冒了在我腦子裏擼鼻涕吧……

    系統聲音卡了一下:【我在喝可樂,加冰的可樂。】

    簡寧驚了,

    系統喝可樂,場面有點沒法想象。

    充滿怪誕味兒。

    然後就饞了,好多年沒喝過可樂了。

    “能給我喝一點嗎。”曾經最愛的飲料,可樂加冰,必須要冰塊,缺了冰塊的可樂沒有靈魂。

    系統很沒有人情味的說:【行啊,二十積分,謝謝惠顧。】

    精明的生意人!

    簡寧抽了抽嘴角:“我只要半杯,你看我們現在關係不錯,你既然有實體,就該學學人類的人情世故,時不時發點小福利,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系統不爲所動:【行吧,無償服務不提供冰塊哦。】

    簡寧:狗系統!

    “冰塊多少積分?”

    【二十。】就知道你喝可樂少不了冰塊。

    “呵呵,可樂不用你送了,我還是給錢吧。”

    劃賬。

    叮咚:【你的加冰可樂到賬啦。】

    簡寧轉身出了樹林,找地方喝可樂。

    系統:【!】

    【出人命案了耶,你就不管了嗎?】剛纔還在分析案情,一杯可樂就把你勾走了,好沒出息的樣子。

    簡寧一本正經道:“我想了想,事情有點複雜,反正人已經死了,救不回來了,先這樣吧,喝個可樂先。”

    系統嘆氣:冷心肝的女人。

    他了解她,她心裏是有一片赤誠的,末世的磨礪讓她穿起層層鎧甲,冰封了赤誠。

    簡寧躲在樹林另一邊,小口小口,珍惜地喝完一杯可樂,漱口哈了哈氣,確定聞不到可樂味纔回到山洞。

    王安慶冷靜下來,已經叫人拿草蓆子把受害者的屍身裹回空地上,單獨搭了個草棚子放置屍體。

    受害者家屬悲慼的痛哭聲令安居地蒙上了濃濃的淒涼的死氣。

    聽着泣不成聲的啼哭聲,大夥縮在窩棚裏,不敢再四處走動。

    人心惶惶。

    一想到他們當中藏着一個殺人犯,無邊的恐懼就從腳底板竄到背心。

    他們互相猜疑着,小心翼翼地窺探着,防備着身邊的人。

    安居地氣壓低沉,氣氛微妙,大夥看誰都像兇手。

    兇手一天不抓出來,他們就沒辦法放下防備心和猜疑心。

    人心隔肚皮。

    知人知面不知心。

    再也沒有人爲點小事起爭執,因爲你不知道,跟你起爭執的人是不是殺人犯,如果是,惹惱了他,自己可能就會變成下一個被敲悶棍,砸爛腦瓜子的倒黴鬼。

    別樣的安靜消停,叫王安慶哭笑不得。

    他寧願村民們一如昨天,因爲點雞毛蒜皮的事就來麻煩他,扯着他主持公道,也不願用一條人命換得這樣的清靜。

    陳二娃還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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