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退到外面,盡往人瞧不清的位置鑽,利用空間水滅了幾處火,糧倉裏面有江熠華,兩人配合,很快火勢就控制住了。

    最外圍的火,兩人沒管,外圍糧食已經燒焦了,再怎麼搶救也無效,沒必要冒着暴露自己的風險去作無謂的掙扎。

    幸好場面非常亂,煙熏火燎,人來人往,根本沒人注意他們只拎了一桶水進去就把火全撲滅了。

    “你怎麼樣?”簡寧扶着從出來就一直不停咳嗽的江熠華關切道。

    死在火災裏的人,一般都不是燒死的,而是被煙嗆死的,簡寧比較擔心他一氧化碳中毒或造成呼吸道灼傷。

    “沒事,緩一緩就好,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吃了藥。”江熠華連連咳嗽幾聲:“你呢,有沒有不舒服,吃藥沒?”

    簡寧沒有不舒服,既然沒有不舒服自然就沒吃藥,但還是扯謊說:“就嗓子有點幹,我吃藥了。”

    “我扶你去那邊空曠地兒坐坐,你自己偷偷多喝點水。”簡寧從空間裏摸了幾個胖大海:“一會你偷渡一個保溫杯出來,泡水喝。”

    “嗯。”江熠華趁機膩膩歪歪賴在她身上,雙手緊緊環抱着細腰,腦袋搭在她肩膀上,並趁月黑風高,藝高人膽大的偷香,不住地親簡寧的臉頰,一下一下又一下不知饜足。

    見縫插針討甜頭。

    “......”簡寧故作冷臉訓道:“差不多得了啊!”

    這麼嚴肅的時刻,這樣真的好嗎?!

    都是灰他也下的去嘴,受不了!

    確定戀愛關係的當天夜裏江熠華就上交了這些年的工資和存的所有津貼,然後就從暗戳戳轉到了明目張膽,一天跟個癡漢一樣,圍着簡寧打轉,不時來個肢體接觸,要麼沒事就盯着簡寧看得不錯眼,眼裏嘴角的笑意就沒消退過,還經常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偷個美人香。

    黏黏糊糊……就跟得了肉骨頭的狗崽子似的,一天天歡喜的直搖尾巴。

    時不時還來個美人計,用他的大長腿引誘簡寧。

    男色撩人!長此以往簡寧感覺自己要把持不住了......

    反正這傢伙的種種表現一度讓沉穩淡定的簡寧很是傷腦筋,難道戀愛的人都是這樣?

    沒有戀愛經驗的人表示費解。

    “我頭暈,”江熠華逼逼賴賴撒嬌:“你摸摸我的腿。”

    簡寧:“!!!”頭暈跟摸腿能產生聯繫?不就是又想利用自身傲人的資本誘惑她嘛。

    每次他一用大長腿當利器,簡寧多數情況就會忍不住上手摸幾把,然後那傢伙就會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哼哼唧唧,搞得簡寧又有點惡寒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遭老罪了!

    “大庭廣衆注意點影響!”她瞥眼道。

    “那回去摸?”江熠華一副昏君模樣:“我給你攢着。”

    簡寧扶額,板臉:“自己坐好,我去看看糧倉損失統計出來沒有。”

    糧倉起火別人心疼的哇哇叫,你在這邊跟我膩歪,也不怕人看見惹來衆怒。

    “嗯,”媳婦板臉了,差不多已經快到發火的邊緣,摸清她脾性的江熠華立馬乖覺地收起膩歪的表情,正經了神色:“順便給王安慶提個醒,是時候把老鼠屎清理乾淨了。”

    經過統計,損失不是特別嚴重,滅火及時,火勢控制在第一間倉庫,後面兩間沒波及到。

    第一間倉庫主要堆放的是一些餵豬的麥糠、豆渣餅和喂牛的乾草,不過畜牧的口糧燒沒了就得挪一部分人餬口的雜糧去維持,本來村裏今年不準備殺過年豬的,每家發一點風乾的肉片過年。

    現在麼,牲畜口糧不足就不得不殺一批豬。

    所以,損失說小也不小。

    統計完損失,就該問責罪魁禍首了,火是許榮祖放的。

    倉庫除了守夜人,還栓着兩條大狗看門,大狗叫他用摻了藥的肉包子毒死了,搭梯子爬到屋頂,捅開瓦片投的火。

    這傢伙幹了壞事,下來的時候估計是有些心慌意亂,加上梯子在雪地裏打滑,梯子倒了,驚醒了守夜人。

    經過宋大夫檢查,許榮祖毒死大狗的藥和周冬玲投放到簡寧家的藥是同一種。

    很明顯,這兩人是通同作惡。

    喪天良的狗東西居然燒他們的糧倉,村民們出離的憤怒,惡狠狠盯着癱軟在地的兩個禍害,喧鬧着要燒死他們。

    行使私刑那是犯法的,王安慶雖然怒火中燒,但好歹保持了一點理智,出言安撫了一下躁動憤懣的村民,抹一把污漆黑的臉,安排人讓宋大夫負責去村裏的幾口井檢查取樣。

    就怕喪心病狂的人給村裏的水井都投了藥。

    關係到幾千口人的生命安全,馬虎不得。

    村民們冷靜下來,開始竊竊私語議論,許榮祖怎麼和周冬玲攪合到一起的,他不是跟韓知青訂親了嗎,要不是今年災禍不斷,兩人年中就該成親,搞不好這個時候肚子裏都該揣着崽兒了......

    別人不知道,簡寧心裏門清,這幾人就是爛泥巴糊一面牆,早就攪合到一起,你利用我,我利用你。

    而且都自以爲自己是最精明的那一個,掌握着全局把別人耍的團團轉。

    許榮祖的心思很好猜,一個是韓迎秋在後面攛掇。二來,他本該有一場潑天富貴,卻被簡寧攪黃。

    眼睜睜看着屬於他的財富換回來一車一車的糧食,然後被村民們歡歡喜喜瓜分,那滋味估計如蟲蟻蝕咬心肺般的不好受,喫人的心都怕是有了。

    比悲傷更悲傷的事——空歡喜!

    一直無法實現的夢想不可怕,可怕的是曾經離夢想近若咫尺,近到只差一毫米就能實現的距離卻轟然倒塌。

    美夢破碎,未來日子沒什麼盼頭了,他得不到還不如毀了,多半就爲圖個痛快。

    這大概就是許榮祖的心理。

    計劃接連失敗,韓迎秋的滋味也不好受,滿心都是說不出的鬱燥和憤恨,眼裏的恨意幾乎要把簡寧燒個對穿。

    簡寧準確在人羣中捕捉倒韓迎秋的目光,與之遙遙對視,一抹笑從脣角盪開,給清冷的面孔點上了璀璨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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