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弘毅的臉被唐玲說的一陣紅,一陣白,這丫頭說的對,她還沒成年呢,更何況還是一個女孩子,他說的確實有點過分了!
此時看着唐玲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葉弘毅臉上訕訕的,而此時正好處理完所有事的藤澤回來了,剛纔在門口當然聽到了唐玲的話,進來之後看着師妹因爲自己被師父罵,頓時覺得很窘迫。
葉弘毅正覺得下不來臺,看到進來的藤澤,頓時火大,“丫的,你小子怎麼不等趴下了再回來,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清楚嗎?竟然還把你師妹給騙出去,她這麼一個小孩子,若是走丟了怎麼辦!”
唐玲雖然臉上可憐兮兮,可心中卻是看着熱鬧,剛剛她就知道藤澤在門外了,所以才說了那麼一番話,若是平日裏,她和師父吵架,什麼時候輸過?
不要怪她,女人嘛,時不時的還是要“柔弱”一點,若是不讓師兄心中對她內疚,她怎麼從師兄那裏學東西啊!
師父靠不住,如今有了師兄,若是不將他喫的死死的,她的奇門遁甲之術恐怕真的要胎死腹中了!
師兄,你師妹已經爲你默哀過了,這次就當是你倒黴好了。
藤澤十分尷尬,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看着唐玲的眼神也帶着內疚之色。
唐玲見了,心中樂了,很好,離目的地又近了一步!
“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簡直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藤澤還沒見過如此惱怒的師父,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以前師父也和他鬧過,可是他知道那是師父故意的,所以也就陪着師父玩,可是這次他卻覺得,師父是真的生氣了!
唐玲見這對兒師徒都有些不受控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幽幽的開口,“師兄,你的藥還沒換呢。”
果然,師父聽到唐玲的話,臉上的怒氣少了不少,臉上有些焦急,拉着藤澤的胳膊,連忙讓他先坐下來,然後一隻手搭上了藤澤的手腕。
藤澤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唐玲,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個師妹是在幫他呢,頓時心中一暖,除了師父,還沒有人這麼關心他,師父新收的師妹,果然很好!
若是讓他知道唐玲心中真正所想,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唐玲很自覺的將草藥搗好,然後遞給了師父,看傷口的時候,師父還特意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看到沒有加重傷勢,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將草藥換上。
“師父,爲什麼不將傷口縫合呢?”
唐玲的話一出口,明顯的感覺到了藤澤的身子震了一下,唐玲一愣,心中不解。
唐玲點頭說一會兒帶給他,然後便和師父離開了病房,而藤澤在唐玲和師父離開之後,將幾個軍官叫了進來。
唐玲和師父找了一家華夏餐館,叫了幾個菜,然後吃了起來,說實話唐玲的晚飯也還沒喫,她也餓了。
唐玲吃了一口肉段,然後放下了筷子,看向一直沒怎麼動筷的師父。
“我喫的差不多了,師父你可以開始說了。”
唐玲自然看得出,師父帶她出來說是喫飯,其實是有話要說。
葉弘毅喝了一口茶,然後輕輕的放下了杯子,眼中像是在回憶往事一般。
“你師兄是個可憐的孩子,他是在他六歲那年被我收爲徒弟的,其實有很多比他資質好的孩子,可是我卻獨獨挑中了他。”
唐玲沒有說話,單手拄着下巴,聽着師父講述那些以前的故事。
“你看過阿澤臉上的那傷疤,你認爲那是怎麼刻成的?”
葉弘毅看向唐玲,唐玲開口道,“像是用刀刻上去的。”
葉弘毅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那些所謂的刀痕,其實都是針痕,也就是說,其實他臉上的那傷疤,是讓人一針一針扎出來的。”
唐玲心中一震,原本她覺得用刀刻出來就很殘忍了,可萬萬沒想到,那傷疤竟然是用針扎出來的!
衆所周知,針扎出來的都是那種小孔,不會是師兄臉上那種像刀痕一樣的傷疤,而師父說那傷疤是扎出來的,唐玲有些不淡定了!
能扎出這種效果,也就意味着,要在同一處傷口紮上不知道多少針,直到將那的皮膚全部扎爛纔能有這種效果!
刀刻可能只是一瞬間的事,可是針扎那是要扎多久才能扎出那麼一個小小的刀痕!
也就是說,那半張臉要花了多長的時間,忍受了多少的痛苦才能最終完工!
唐玲的心時時不能平靜,一個不到6歲的孩子竟然忍受了那麼大的痛苦,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狠心,竟然這麼對待一個孩子!
怪不得師兄那麼大的傷口,就是堅持不用針縫合,原來如此,他是心裏有陰影,所以才選擇用最古老的方法救治!也怪不得師父對藤澤的身體那麼的緊張!
“那個在他臉上刻畫的人,就是他的母親,不過,那個女人卻不是他的生母,自從阿澤收到了那麼大的創傷之後,對女性則有着天生的排斥,不過因爲你是我收的徒弟,他對你倒是沒那麼排斥。”
唐玲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給藤澤上藥的時候,明顯感覺得到,他整個人是僵直的,之前還以爲他是不好意思,卻沒想到,竟然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