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哪裏有功夫去應付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本就心情煩躁,傅允仲去找他說傅瑜錦挑唆傅瑜悠和梁家退親,他也沒多想,火氣上來了便直接衝到傅瑜錦那邊給了她一個巴掌。
現在想來實在是太過沖動了,不說冤不冤枉,就看雲氏這幾日的反應便知道,她有些生自己的氣了,但是他實在是沒這個精力去安撫她。
傅老夫人看着兒子心情有些複雜,自小這個兒子最讓她省心也是最讓她放心的一個,如今卻成了最讓她憂心的。
“你知道就好!”傅老夫人輕嘆一聲,她知道傅允伯是個最有主意的,就算是她說了,能聽進去多少也得看他自己願意聽多少,“你教訓錦姐兒是因爲悠姐兒和梁家的事?”
“也不全是!”傅允伯微頷首,“錦姐兒做事沒個分寸教壞了妹妹,這事我說什麼也得給二弟和二弟妹一個交代!”
“悠姐兒那邊的事怪不得錦姐兒,蔣氏那邊也是知道的。”老夫人接着又道,“之前和北寧侯府退親的事情是我的主意,你要是覺得不妥來問我就是了,那事過去便過去了,你們誰都不許去翻舊賬,還有錦姐兒的婚事,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傅家的興衰難不成還要放在一個孩子身上不成?”
“和北寧侯府的婚事是父親應下的!”
“別什麼以爲推到你父親身上就好了!”傅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聲,“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去找周家那二小子了吧!爲了輔江大壩的事?你一個做長輩的怎麼好意思開得了口!”
傅允伯面色有些難堪:“是那些商賈爲了難民爲了國家捐的銀子!”
“是嗎?”傅老夫人冷笑一聲,“最主要的還是因爲那是你的政績吧!又要女兒出嫁幫襯你,又不對她客氣些,有你這麼做爹的嗎?”
“母親教訓的是,是兒子衝動了!”傅允伯不想繼續這個問題,轉而問道,“讓錦姐兒和四弟妹一塊兒去老家的事情,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這事我和你爹商量過了,就這麼辦吧!”傅老夫人微頷首,“這陣子的事情有些亂,她出去避避風頭也好,也順便去散散心!”
“是!兒子也是如此想的!”
京城最不缺的便是這些話頭,若是傅瑜錦在京城,總免不了出去應酬,時不時地便提醒人家這些事情,還不如出去外面待一陣子,等她回來的時候這京城的新鮮事層出,她那點事兒自然也就蓋過去了。
之前傅瑜錦被調笑和幾個紈絝打賭的事情,他們雖說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聽說了一些,這樣的事情只要傅瑜錦在京城總是免不了的,回老家避避風頭也不錯。
“老四家的那邊東西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錦姐兒這邊的東西就要準備起來了,多備些
“是!”雲氏忙一福禮應是,“媳婦明日便去準備!”
傅允伯問道:“母親,不知四弟妹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再過三日便要出發了,你們抓緊時間應該來得及!”
“是!”
天色已晚,兩人也不再多留,說完便告辭離去,雲氏跟在傅允伯身後回了銘雅院,低着頭一聲不吭。
進了屋瞥了他一眼不去理會,徑直往裏走去,傅允伯苦笑一聲,這幾日他便都是受的這般冷遇,笑着上前道:“娘子?”
“有事就說!”雲氏不去看他坐在梳妝檯前,將頭飾一件件取下。
“還在生氣?”
“我可不敢生老爺的氣!”
傅允伯笑着扶着雲氏的肩膀,幫她取了頭上的髮簪:“這麼說就是生氣了,你有什麼事情不能和我明說,憋在心裏憋壞了可就不好了!”
“您瞧瞧您把錦姐兒打的,到現在都沒有好,今日都讓人看了笑話去!”雲氏看推開傅允伯眼中滿是幽怨,“就算是看在妾身的面上,您也給錦姐兒幾分臉面,以後讓她怎麼出去見人啊!”
“都是自己人,哪裏就丟臉丟大。”傅允伯微微皺眉,又是傅瑜錦的事情,這幾天他對有關傅瑜錦的事情尤爲反感,“這麼多天了她的傷怎麼還沒好,居然還讓母親給看出來了!”
“您這是怪妾身了?”雲氏看着傅允伯微沉的面色,心頭微酸,“您自己打得那麼重,到現在傷都好不了,難不成妾身還能把傷變沒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您是哪個意思?”雲氏不依不饒,想到這幾天一說女兒的婚事,丈夫便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想到丈夫做了錯事,婆婆還一臉狐疑地看着自己眼神,雲氏心中說不出的委屈。
“你這幾日是怎麼了?你素來是最明白我的,也是最溫柔大度的!”傅允伯皺眉看着雲氏,這還是他熟悉的那個溫柔賢淑,體貼和順的妻子嗎?
“我怎麼了?不是該我問您怎麼了嗎?”雲氏看着傅允伯面色不愉,心下也不痛快了,“明白?明白什麼?明白您是怎麼把自己女兒拿去做交易嗎?”
“那是她......”傅允伯惱羞成怒,“你何時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呵呵!”雲氏苦笑,“您現在覺得我無理取鬧了?”
果然傅允伯對她和顏悅色只不過是因爲自己事事順着他,從來沒有忤逆過他,他心裏根本就沒有自己,也沒有把自己當回事!
雲氏覺得心中難過,更是難堪。
傅允伯看了雲氏一眼,這幾日本就是心煩意亂,自己已經放下身段來哄她了,卻還鬧得沒臉,心下也有些惱火,看了雲氏一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