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賦春歸 >第一百一十章 雨落客宿陳家宅
    白芷聞言點頭應是,而後將馬車門開了一些,雨水夾雜着風一股腦的往裏面灌進來,劉嬤嬤趕緊拿了簾子擋在傅瑜錦面前。

    好一會兒白芷才又轉了回來,臉上頭髮上都沾了不少雨水。

    “先擦把臉再說!”傅瑜錦看着白芷這狼狽模樣,吩咐道。

    綠筠聞言忙遞了帕子上前,白芷接過道了聲謝,擦了一把臉,才道:“小姐,周家的一輛馬車輪子陷進坑裏了,不過好像剛纔震地狠了,車軸斷了,怕是不能用了,現在他們正在搬貨。”

    “三輛車的貨搬到兩輛馬車上怎麼能裝得下!”傅瑜錦皺眉,怎麼說大夥兒都是一起走的,這一路周淵言對他們也多有照拂,此時自然不能不管,“我們下馬車,和四嬸去擠擠把馬車給他們放貨!”

    “大小姐這怎麼使得,這雨下的那麼大,剛纔奴婢就是探出去問了一下,都溼透了,這可使不得!”白芷忙攔了。

    “有什麼使不得的,四爺和週二少爺不是也都在外邊!”傅瑜錦皺眉,若不是要帶上他們,或許周淵言他們根本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畢竟再怎麼加快速度,帶着他們還是拖慢了他們的速度。

    若是這會兒他們真的不管不顧,就看着他們把貨物丟下,接下去的路還怎麼相處下去。

    就算周淵言沒有什麼意見,但是他手底下的人怎麼可能不多想。

    “去把傘取來,我們去四嬸那邊!”傅瑜錦沉聲吩咐,“怎麼我的話都不管用了?”

    白芷咬了脣,還是垂首應了是。

    此時所有的護衛都忙了起來,連傅家的護衛也只留了幾個注意周圍的動靜,其他的都幫着一起搬貨。

    此時從前面的馬車上下來一個曼妙的身影,此時風大雨大,雖帶了帷帽但是被風一吹隱約間便能看到女子姣好的面容,但是此時衆人皆沒有什麼欣賞的心思,只覺得一陣煩躁。

    這會兒本就亂的很,這位傅大小姐居然還下馬車透氣,給他們添亂,她難道不知道在外面淋着雨的他們比在馬車裏悶着的他還要難受嗎?

    衆人正如是想着,便見傅瑜錦沒有過多言語,徑直往前面的馬車走去,和那邊說了幾句,便由丫鬟扶着上了馬車。

    而後之前那輛馬車便朝這邊駛了過來,停在最後,車伕跳下馬車:“少爺,傅大小姐讓您把貨都裝這兩馬車上!”

    周淵言面色複雜地看了前面的馬車一眼,他其實很想說貨物丟了也就丟了他本就不是爲了這批貨纔來這的,但是卻又不想拒絕她的好意。

    翻身下馬,而後跳上馬車:“都小心着點,把貨搬到車轅上!”

    傅瑜錦下車的匆忙,他剛纔也沒見她們把行李搬下車,必然是落了鎖留在了這馬車上,但是無論說什麼大家小姐的東西也不能隨便讓外人碰了。

    接過護衛放在車轅上的箱子,周淵言搬到車廂內放好,忙活了半天才把所有的貨物都搬完。

    下雨天天黑的格外快,緊趕慢趕到周淵言說的小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二少,院子我已經派人去收拾了,幾位趕了一天的路想必是餓了,不如先用晚膳。”說話的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有些微微發福,此時一臉謙卑的躬着身伺立在一旁。

    這人便是周淵言所說的生意上的朋友,是這小鎮上的首府,姓陳,名富年。

    陳富年到現在都有些恍惚,他在怎麼都沒有想到會迎來這麼幾尊大佛,北寧侯府的二少爺,傅家的老爺小姐們,他都有些懵了。

    “麻煩陳老闆了!”傅允叔一身的狼狽,但是一身氣度也讓人不敢直視。

    陳富年忙拱手回禮:“不敢不敢,諸位貴人來訪那是陳某的榮幸!我給幾位備了些酒菜,若是有什麼不合心意的差人來說一聲就是!”

    “陳老闆客氣了!”

    周淵言看着頭疼直接道:“行了,你差人把飯菜都端房裏吧,我們先回房換身衣裳!”溼噠噠地搭在身上,非得着涼了不可。

    “二少說的是!”陳富年有些汗顏,他光顧着激動了,居然沒注意幾位貴人身上衣服都溼透了,得趕緊換了纔是!

    忙差人將幾位領着去房間,自己又親自去廚房吩咐做些薑湯,準備熱水,還有好些事情得吩咐下去,陳富年一時間有些患得患失的,就怕把人得罪了。

    傅瑜錦沐浴更衣之後纔去用晚膳,之前在外面一副多多少少有些淋溼了,若是不趕緊換下怕是得着涼,這樣一來還不知道得耽擱到什麼時候,可不能因爲她耽誤了行程。

    用過晚膳一行人都早早地睡下了,護衛和周淵言他們又是淋雨又是搬貨的,自然是累的夠嗆,就是她們這些坐在馬車裏的,因爲天氣的緣故被顛得散了架似地。

    陳富年也感覺自己快散了架似地,一直到幾位貴人都歇下了一直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下來,這次若是能在週二少面前露了臉,讓他記住了自己,那以後他的生意自是要比現在大得多,若是得罪了週二少,以後沒了北寧侯府的生意,他這日子便沒有如今這麼好過了。

    北寧侯府雖說也是着生意的,但是人家是侯府,就算是做生意也不是他們這些一般的商賈能夠比擬的,和北寧侯府做生意雖說在會相對少賺一些,但是官府的人卻不會找麻煩。

    若是有人想要爲難,只要說一聲是北寧侯府的貨,誰都不敢拿他怎麼樣,少去了不少打點的銀子,但是如此也讓他得罪了不少人,若是真的失了北寧侯府這顆大樹,他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怎麼纔回來?”陳夫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此時還沒歇下,見丈夫進屋忙上前幫他去了外衣。

    陳富年端了茶壺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悶了:“週二少可是我們家的貴人,我自是的好生伺候了,他們那邊歇下了我纔回來!”

    “你瞧瞧,這樣患得患失就不知道找機會死死地扒着這顆大樹嗎?”陳夫人不屑地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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