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娜對江詠的忽冷忽熱似乎已經習慣了。
錢,她不再指望他,她從來就不是依附於男人生存的菟絲花,總歸能想到辦法。
車子她已經拜託曲嵐聯絡相熟的同行朋友,看看有沒有人願意用合理的價格接手。至於剩下的缺口,她想了想,還是隻能找機會向程銳雲開口。
難得有一個不太忙的下午,祕書叫了下午茶進來,童安娜端了一杯咖啡對程銳雲說道:“terrence,有沒有時間,有點事情想跟你商量!”
程銳雲點頭,邀請她進自己的辦公室來談。
“什麼事,說吧!”
“我想找你借點錢!”童安娜開門見山,不認爲有迂迴的必要。
“是因爲奧斯卡要去日本做手術?”程銳雲顯得一點也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向他借錢。
“沒錯!我賣掉車子,再加上存款,還是差一些,沒辦法只好向你借!等到年終分紅,我會一次性全部還給你!”
程銳雲一笑,“我不怕你賴帳,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指的是童安娜在他們律所的股份,她用資金作股入夥,所以才導致如今手頭流動資金不夠用。
“爲什麼不去找江詠?他畢竟是奧斯卡的爸爸!”
童安娜苦澀地搖搖頭,她該怎麼說?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找上他,他也同意幫忙,結果表現的像個慈父,還跟她上了牀,支票卻遲遲不見蹤影。
他到底在想什麼?
當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她猜不透。
程銳雲看着她的表情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江詠這傢伙專門挑着非重點的部分對他講,讓自己女人傷心的作爲就輕描淡寫。
“好,錢我借給你,不算你利息,你也不用着急還我,更不可以剋扣自己和奧斯卡的生活品質!你什麼時候手頭寬裕了,什麼時候還我不遲!”
程銳雲的爽快讓童安娜感激,“謝謝你,但是……你不用回去跟靜書商量商量嗎?”
她知道他很尊重靜書的意見,而且夫妻兩人的共同財產,總要徵得另一半的同意再做處理不是嗎?
幾十萬,不是幾十塊啊!
“這個你不用擔心,靜書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如今你這樣的情況換作是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借給你!奧斯卡能夠好起來,是我們共同的願望!”
其實他早就給老婆大人攤了牌,善良如她又怎麼可能說不借,再說這錢……
“謝謝你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童安娜很感動,也許她目前最該做的,是跟奧斯卡做好去做治療的準備,讓他能在手術後真正康復,像一個正常孩子一樣生活!這樣纔不枉費大家的一片心意
。
童安娜拿到程銳雲開出的支票後,坐在辦公桌前發愣。朋友尚且這樣出錢出力地幫助他們的孩子,江詠這個作父親的到底在幹什麼?
江詠,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呢?
遠在馬來西亞沙巴度蜜月的曲嵐還心心念念惦記着童安娜母子的事,她告訴童安娜她的車子已經有買主願意出手,她那輛7成新的奧迪被賣了一個好價錢。也許相較於鉅額的治療費來說,這筆錢只是杯水車薪,但也已經比她的預期高出很多了。
只是她跟奧斯卡以後都要習慣於搭乘公交車和地鐵出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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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再說一遍!”
童安娜在幼兒園門口大聲質問老師,不敢相信她剛剛聽到了什麼!什麼叫做有人接走了奧斯卡?!
“童小姐,你不要激動……”
“我怎麼可能不激動?”童安娜幾乎要失去自己全部的理智了,“我把孩子送到這裏就是要能平平安安接他回去的,你們怎麼能隨便讓人接走他?奧斯卡……他聽不見的,不能說話,不會呼救,你們……”
“童小姐,孩子是被他爸爸接走的,我們無權阻止啊!”
什麼?!幼兒園老師的解釋讓童安娜比乍聽奧斯卡被人接走時還要震驚!
“江宥琦小朋友的爸爸是江詠沒錯吧,他拿着有效證明,和當初你在我們這裏登記的資料完全吻合!他說你們在辦理離婚,他不想因此而疏忽了跟孩子的感情,所以纔來接他的!”孩子的中文學名叫做江宥琦,而父母姓名、身份證號碼都是入園時登記在冊的。
後面人家給她解釋了些什麼,童安娜幾乎完全聽不進去了。他怎麼會突然接走孩子?他又想故技重施?要把孩子送到哪裏去?
童安娜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臉龐,手微微顫抖着掏出手機打給江詠。
“江詠,你要孩子帶到哪裏去?你把他還給我!”電話一接通,她就忍不住對他咆哮。
江詠沉默了幾秒鐘,才沉聲說出一個地址,讓她到那裏去。
“你做夢,我不會去的!”那是江氏集團名下的酒店式公寓,她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姑娘,而且上次已經有教訓了,不會這麼輕易地跟他跑到酒店去!
“你不想見到奧斯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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