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
莫司爵心口疼有很厲害……
有些受不了沐歡看他的眼神……
就着扣着她的手,稍用力一扯,把沐歡扯進他的懷裏,一臂情不自禁的緊緊圈住她。
沒控制力道,結實的臂彎像是要把沐歡柔進骨血裏般……
“歡歡……歡歡……”
莫司爵一遍一遍的叫着沐歡的名字,頭埋在她的肩膀,真的恨不得把沐歡揉進他的血肉裏。
沐歡在莫司爵表情微動時,其實她已察覺他是想做什麼,也有拒絕的機會……
可……
怎麼捨得,推開……
順勢被他圈進懷裏緊抱住,臉貼進他懷裏,呼吸間,都是記憶中最熟悉的氣息。
兩年多,多少個日日夜夜,她都在想念中入睡。
只能在記憶裏去回想着這樣的氣息,想象中,他抱着自己……
沐歡鼻子酸的厲害,再努力壓抑着想要冷靜,想要給他下馬威,都敵不過這個擁抱……
這個懷抱,她真的太想……
想的,捨不得推開,想的,無法真的去推開……
可,她是真的很怨。
“你別碰我!”
沐歡吐出來的字眼,聽着很冷,可尾音卻難掩輕顫。
手從他大手裏抽開,扯在他的腰上,似是要把他推開。
可是,手上根本就沒用多少力。
所謂的掙扎,在莫司爵的力道里,顯得那樣微不足道。
緊到像是連體嬰般的擁抱,莫司爵雙臂像是鐵鉗一樣把她緊扣在懷裏。
“放開我!”
沐歡兩手扯着莫司爵,可越扯,他抱的越緊。
其實他抱着她的力氣沒收斂,真的很大。纖細的身子被他勒的有些喘不過氣的同時,也感覺到疼。
可沐歡卻是默默的忍耐着這份疼痛……
勒着的疼痛感,讓她纔有着真實感。
捨不得推開他,但又真的很生氣。沐歡雙手推拒的動作停了下來,突然張嘴,就在莫司爵胸口的位置,直接張嘴,一口咬下去。
這一口,咬的真的很重。
像是要把莫司爵的一塊肉給咬下來一樣。
身上雖然穿着外套,可沐歡臉貼着的位置,只有一件薄薄的襯衣,這一口下來,跟直接咬在肉上沒什麼區別。
當牙齒深陷從薄薄的衣料一直沒入皮肉裏,很快便見了血。
沐歡脣齒間嚐到了鹹腥味,卻沒停下,而是繼續用力。
下了狠口的在咬,越咬越深。
莫司爵感覺到了疼,也明顯感覺到沐歡咬的力道越來越重。
他未推開她,也未鬆開圈着她的力道,而是任她發泄似的咬着自己。
這一口,雖咬的很疼,可卻是瞬間安了他的心。他也是關已則亂,纔會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一臂依然緊緊的摟在她的腰身上,另一臂繞過她的後背,大掌溫柔的撫着沐歡的長髮,脣貼在她的耳側,低聲說道:“歡歡,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
直接擊倒了沐歡心底建起的那道並不牢固的城牆……
沐歡一直在強撐的情緒徹底崩潰……
熱液洶涌的從眼眶裏涌出來……
“嗚……”
壓抑的嗚咽聲從他胸口的位置傳出來……
咬在他胸口的力道慢慢鬆掉,沐歡抓在莫司爵腰上的兩手忍不住放鬆,緊緊的摟住他的腰。
“對不起,對不起。”
莫司爵大手心疼的撫着她的黑髮,一遍遍的說着對不起。
沐歡的頭埋在他懷裏,也沒回話。眼淚忍了太久,在決堤而出的時候,洶涌的壓抑不住。
越哭,越覺得的委屈。
越委屈,也就哭的越厲害。
聽着他一遍遍說着對不起,沐歡心底的情緒太複雜,有太多的想念,也有說不清道不明不想用理智去思考的埋怨,最後都成了委屈……
這兩年多的日日夜夜,像是大電影一樣在腦中播放着,一幕幕的閃過……
圈在他腰上的雙手慢慢往上,他每說一句對不起,沐歡就會狠狠的捶他一下。
過分!
過分!
他真的太過分!
沒收斂自己的力氣,就用着自己能用的最大力氣,一拳一拳的打着。
也不說話,只是用力的打着。
邊打邊哭……
落在莫司爵後背上的拳頭,從最初的重,再慢慢變輕,一拳,一拳最後,像是失了力一樣,順着他後背滑下,重新圈住他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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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懷裏嗚咽聲一直未停,莫司爵有幾次想把她從自己懷裏拉開,不捨得她這樣一直哭。
從最初聽到她嗚咽聲時就想拉開,薄薄的一層布料起不到隔水的作用,她眼淚一涌出來,很快就溼了他胸前的衣服。
莫司爵無奈,只能這樣抱着沐歡,讓她哭打他發泄。
任胸口的衣服溼了一大片,那片溼衣像是滾燙的開口,燙在他的心口,她哭,他就跟着心疼。
“歡歡?”
直到懷裏的女子嗚咽聲漸止,莫司爵撫在她黑髮上的手停下,試探的叫了一句。
叫她不應自己,又試探的把她從自己懷裏拉開。
沐歡雙手扣在莫司爵的腰上,在他伸手拉她的時候,並沒阻止,而是動了動自己的腦袋……
腦袋一動,埋在他胸口的臉,上面沾着的眼淚鼻涕就盡數抹在他的衣服上。
她靠的那一片早就被她淚水溼透,沐歡的臉往一邊挪了挪,直接把殘留的眼淚鼻涕又抹在他的外套上。
直到臉上的眼淚和鼻涕抹乾淨了,這才順着莫司爵拉開的力道往後退。
在起身的時候,扣在莫司爵腰上的雙手也跟着鬆開。
情緒發泄過後,沐歡的表情又恢復了剛剛的冷靜。
如果不是雙眼哭的紅月中,鼻尖也像麋鹿一樣紅撲撲的,留下失控哭後的痕跡,單看她的表情,就跟剛剛沒發生一樣。
沐歡拔了拔鬢角凌亂的髮絲別到耳後,吸了吸自己的鼻子,避開了莫司爵伸過來的大手,往一邊挪了挪,拉開和他的距離從他懷裏退開。
“你可以走了,我會當今晚沒見過你。”
既然不想讓我知道你還活着,放心,我沐歡本來就不是死纏亂打的人,我就當你已經在兩年前死了。
至於等等,我既然決定生下來,就會好好照顧。以後會有一個新的爸爸,不會讓他缺失父愛。
當初我腦子不清楚,已經曝光了你是他親生爸爸的事兒,現在已經沒辦法瞞着等等了。放心吧,等他大一點能夠理解了,我會告訴等等,他爸早就死了,不會給你的新生活造成任何影響的。”
說話間,沐歡已掀開被子起身往浴室方向走,哭了太久,臉上的眼淚鼻涕雖然已在他身上擦過,可殘留在臉上的還是挺難受的。
沐歡的聲音不大,發出的嗓音有些難掩的沙啞……
每吐出的一個字,都能聽出她心底的怨氣有多深。
烏雲滾滾,密佈的籠罩在他的頭頂上。
莫司爵坐在牀邊,看着沐歡從另一邊下牀。
拖鞋在他這邊,在她雙腳落地的時候,莫司爵已彈坐起身,大步向沐歡走去。
沐歡剛走兩步,人就被莫司爵攔腰抱起,穩穩的落在他的懷裏。
“沐歡,你敢!”
莫司爵明知沐歡這是在說氣話,故意的,就是想讓他堵心。
但聽在耳裏,他還是不舒服。
就算沒有可能,他還是不願意從她口中聽到。只是聽着,也會覺得心口悶的喘不過來。
身體突然騰空,雖在自己預期當中,沐歡還是被他過快的動作給驚了一下。
雙臂順勢圈在他的脖子上,冷着俏臉,看着繃着俊臉的男人。
橫眉豎眼的,在瞪她。
敢情他還有理了,咋不上天呢,連活着這樣的事情都可以瞞着她,還是一瞞就是這麼久,他竟然還敢瞪她。
“莫司爵,別動手動腳的。”
沐歡挪開一手,正好是戴着戒指的手,故意在莫司爵的眼前晃一晃,意圖很是明顯。
她現在已經是有主的人了,他抱着她不方便。
目的就是讓他堵堵心……
翻臉不認人,剛剛發生的事情,像是自動拋到腦海之外了一樣。
女人,就有不講道理的權利。
一直以來都習慣用理智去思考問題,但她今天就不想講道理,也不想和他談什麼理性,理智。
她心裏就是堵,很堵。
她就是覺得委屈,很委屈。
她就是不開心,很不開心。
對沐歡這樣故意使小性子,莫司爵只能在心底嘆息。
不管他有什麼理由,對沐歡來說,心底過不去也是正常,理性上她一定會理解,但情感上她會埋怨,會生氣,會委屈,也無可厚非。
就算沒有緣由的小性子,他還不是一樣會放任着她,更別說這樣合情合理的小性子。
只是,看着她手指上的戒指,還真不是普通的刺眼。
就算是爲了氣自己,莫司爵還是不能忍受,她把古寒笙準備的戒指戴在手上。
她的手上,怎麼能夠戴上其他男人的戒指。要戴,也只能戴上他莫司爵買的。
莫司爵抱着沐歡,大步往浴室裏走。順手,關上了浴室門。
沐歡被莫司爵抱進浴室,身體掙扎着要從他身上下來,手也跟着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