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瀾殤雙手環臂,冷笑着譏諷道:“他要是有志向,我早上就去西邊守望太陽。”
莫宇凡:“……”
喂,你們幾個什麼意思啊?集體諷刺他是不是?
“行了,你們在吵吵馬上就天黑了!”帝墨軒吧抱起風璃月,背對着這羣人,淡漠疏離的說道,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愣是讓他們在大夏天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風璃月望了望天上正好處在正中央的明晃晃的大太陽,實在也無法將這與天黑聯繫到一起……
“啪!”風璃月猛地將一塊石頭擲入水中,水花四濺,靈泉上頓時綻放一朵朵的漣漪,“爲什麼我不能凝聚鬥氣啊啊啊啊!”
青煙捂着耳朵,“磨蹭”到她跟前,笑嘻嘻的說道:“主人,別擔心,這只是因爲你的心脈還沒有完全恢復,再過幾天就好了!”
“再過幾天?幾天?”風璃月欲哭無淚,一下一下的將石頭扔入水中,青煙掰着手指認真的數了數,然後伸出一隻手來,“五天。”
“什麼?五天?我哪兒還有五天去恢復啊!”比賽近在咫尺,哪裏還有五天?
“主人,你是不是被打傻了呀?竟然忘了你的空間流速和外面完全不一樣,好不好?”青煙用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着風璃月,無比的鄙視她。
“那個……一時情急,所以才忘了,這可不怪我!”風璃月乾笑着說道。
莫宇凡和龍瀾殤來到空間裏,手裏拿着不知名的丹藥,看到風璃月還活蹦亂跳的,都是一副“見鬼了”的樣子。
“你們倆這是……”風璃月看着他們呆愣的樣子,不解的歪了歪頭,疑惑道。
“姐,你不是中了鬼毒魔蠍的毒嗎?怎麼……感覺一點事都沒有啊?”莫宇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風璃月樂了,“原來你們是爲了這事而來的,忘了告訴你們,我是百毒,哦不,萬毒不侵的!”
“原來你比鬼毒魔蠍還要毒……”莫宇凡傻眼了,愣愣地說道,這樣子更是讓龍瀾殤無語至極。
“我有那麼歹毒嗎?”風璃月哭笑不得,“我還要潛心修煉,你們先走吧,要不然比賽的時候,我該怎麼辦?”
“比賽?你竟然還想着比賽?就你目前的情況來看,完全沒有勝算。”莫宇凡一副看白癡的樣子,都傷成這樣了,還想着比賽,真是……
“不然呢?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賭約不能棄!”風璃月信誓旦旦的說道,閉上眼睛,也不再去理會他們,自己進入了冥想狀態,龍瀾殤見莫宇凡還想再多嘴,連忙連拉帶扯將他給拽了出去。
“喂,你幹嘛拉我?”莫宇凡不解的看向龍瀾殤,一時間被他弄得暈頭轉向。
“你還說呢,你才認識她啊?如果她不去參加一定會瘋掉!”龍瀾殤嘴角幾不可見的抖了抖,一巴掌拍在了他腦袋上,莫宇凡擡起頭來,輕哼一聲,“說得好像你很瞭解她似的。”
“是個人……也不說是不是人了,只要跟在她身邊,誰不知道?”龍瀾殤無語。
“嗯……好像是這樣。”莫宇凡低下頭,故作深思熟慮了一番,龍瀾殤揉了揉眉心,“好像你妹!”
“別動不動就你妹,我可沒有妹,我只有弟!”莫宇凡扮了個鬼臉,就撒歡似的蹦噠開了。
龍瀾殤:“……”這廝還能再賤一點嗎?
算是知道爲什麼他臉皮能這麼厚了,長城的拐角都自愧不如!
“呼……”風璃月從冥想中醒來,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修補好心脈了,真特麼累啊……
“感覺怎麼樣了?”帝墨軒冷不丁的出聲問道,風璃月這回倒是淡定了,卻下意識的甩出去一巴掌,待猛然驚覺的時候已然收不回來,好在帝墨軒反應夠快,迅速地抓住了她的粉拳。
帝墨軒有些哭笑不得,這搖頭得是有多恨他啊!
“咳咳……不好意思,慣性,慣性而已……”風璃月不好意思的乾笑着,暗地裏吐了吐舌頭,誰叫他這麼嚇人?活該!
“比賽快開始了,你若是再刻苦,天分再高,也是不可能修煉到鬥靈的。”帝墨軒好言相勸,可是風璃月是誰?她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連根毛都拉不回來!
“那也要修煉啊,不然坐着等死嗎?”風璃月顯然會錯了意,帝墨軒愣了愣,無奈的說到:“我是說,比賽還是不參加了吧。”
“什麼?怎麼可能不參加?”風璃月猛然站起來,緊盯着帝墨軒柔和的輪廓,嘆了口氣:“我有賭約。”
“一枚宗師級丹藥而已,莫卿有的是!”帝墨軒輕輕摩挲着她的面頰,恨不得深深的吻下去,可是,現在不是思chun的時候。
“可是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你自己不珍惜自己的命,難道別人就不珍惜嗎?”帝墨軒深深地嘆了口氣,從背後擁住她,貪婪地吮吸着她脖頸的香氣,眷戀着她的髮梢,如視珍寶一般,緊緊摟着她。
風璃月心中拂過剎那間的柔軟,她轉過身,直視着帝墨軒的眼眸,深處無法忽視的溫柔與寵溺,風璃月感覺自己彷彿都要深陷進去。
珍惜她的……是他嗎?或者,還有別人。
前世,她是殺手,根本沒有任何親人,從來都沒有人擔心過她,反而總想着把她置於死地,也包括……羅煙。
風璃月不知道那個幻境究竟是真是假,雖是幻境,但是卻真實的讓人無法忽視,如果羅煙真的想要殺她……那自己在二十一世紀就真的沒有什麼念想了吧。
“可是我真的不能違約。”風璃月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帝墨軒頓感無語,這丫頭怎麼就那麼死腦筋呢?
“行了行了,我要修煉了,你自便。”風璃月闔目假寐,不等帝墨軒說話便屏蔽了意識,帝墨軒哭笑不得,太拼了也不好啊。
風璃月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目光有些凝重,她發現自己現在對帝墨軒根本就是很陌生很陌生。
除了他的名字,和性別,她根本就不知道帝墨軒從哪裏來的,當初六界之眸看去,帝墨軒只是人界的,可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
你見過那個人族能夠一下子掀飛神族?她知道帝墨軒的強大,可是,一個人族,即使再強大,也抵不過神族,甚至是一個剛出生的神族小嬰兒都能僅憑一根指頭輾殺一個人族。
而且,蘇婭雅臨死前看向帝墨軒的眼神滿是恐懼,她說:“你……你是……”
可是,話還未說完,就被帝墨軒給殺了,蘇婭雅知道帝墨軒的身份,那麼帝墨軒又爲何不讓她說呢?
風璃月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帝墨軒了,彷彿自己深陷一個迷局裏,而帝墨軒卻掌控着她的一切……包括名字!
她想起來了,當初他們初次相見的時候,風璃月根本就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然而帝墨軒一上來就叫她“小璃月”,未免太可疑了不是嗎?而自己竟然沒有發現。
自己對他幾乎是一無所知,然而他卻總是知道她在哪,只要她有危險他總是能及時趕來,好像他掌控着自己所有的行蹤。
這種被監視的感覺很不舒服,而且帝墨軒還能夠隨時隨地進入他的空間,自己的空間除了特定的人,是不可能隨進隨出的!
帝墨軒,究竟是什麼人?
對自己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
然而卻無從得知。
無論怎樣,風璃月是防上帝墨軒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哪怕自己對他很信任。
好像是發自內心的信任。
直到比賽快開始了,風璃月仍舊只修煉到五星斗者的級別,也許是因爲她現在身體太過虛弱,光之鏈義無反顧的將她的實力壓制壓制再壓制,要想再往上升級,估計也是很難的。
五星斗者,在這樣一個城市中幾乎是最渺小的,現在這樣的實力,她怎麼可能會獲得第一名?
她無力地斜倚在靈泉旁溫養的一塊石脈上,源源不斷的靈氣灌輸到她的經脈中,暖暖的,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一本書,開始,她以爲是錯覺,可是後來這本書慢慢地清晰在了眼前,她才確信,這不是幻覺。
“幻心訣?什麼東西?”風璃月喃喃道,突然,腦海中傳來一道聲音,一道儒雅如青竹的聲音:“《幻心訣》乃六界最爲強大的幻術,修煉者必須爲神魔血脈,方可修煉。”
“你是誰?”風璃月頓時警覺起來,接着,一道虛影便懸浮在半空中,那是一個白衣翩翩的男子。
他在半空中盤膝而坐,繼而慢慢睜開雙眸,令人驚訝的是,他的眸竟是白色的!
他的身後卻並不是她空間裏的景象,反而是一片青竹,飄着雪花,落在他的發上、肩上,彷彿他的白髮,就這被這雪花給染白的。
“你且喚我清竹吧。”他凝眸風璃月,突然笑了,“像,真像,簡直和你娘一模一樣。”
“你認識我娘?”風璃月上前一步,卻又在突然間看不清他的臉了。
“算認識吧,她是聖女,我只是一個人族。”清竹苦澀一笑,風璃月卻驚呆了,“你是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