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韓芊說着,心虛的低下了頭。做是做了,但沒做夠時間,每回都是應付一下了事。
“做了?怎麼做的?說來聽聽。”雲瑤嚴厲的問。
“……”韓芊的圓腦袋低得更低,一聲不吭。
“好了,她還是小孩子嘛。”雲碩看韓芊這樣頓時心疼不已。
雲瑤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皺眉道:“陛下是不想她練好騎射了?”
“她一個小姑娘家,騎射有那麼重要嗎?”身爲皇帝被自己的臣子如此質問,心裏自然不舒服。
“做一件事情就要有始有終用心做好。”雲瑤的脾氣也被激了起來,遂皺眉反問,“還有,陛下以爲騎射不重要嗎?”
雲碩心裏的怒氣也忍不住往上竄:“騎射對於朝廷來說至關重要。對於武將來說更是安身立命的必須,但她只是個小姑娘而已,開心就好。”
雲瑤冷笑反問:“若凡事都只求開心就好,那誰人還來講責任?”
“你……”雲碩立刻火了。
“好啦!”韓芊早就察覺這兩個人不對頭了,忙上前來拉住雲碩的衣袖搖了搖,“是我不好,我每天都在偷懶,我保證以後絕不會了。”
雲碩不悅的躬身把韓芊抱起來,像抱小孩子一樣託着她軟軟的屁股蛋子,並騰出一隻手把她手裏的小弓拿過來丟到雲瑤腳下,生氣的說道:“不用這般爲難自己,高興怎樣就怎樣,怕累咱們就不學了。”
“皇帝哥哥!”韓芊摟着雲碩的脖子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安慰道:“你不要生氣嘛!是我想學騎射的呀,不怪將軍。我孃親也說過,嚴師才能出高徒嘛。”
依然是輕輕地一吻落在腮邊,不過是小孩子討好大人的時候慣用的伎倆,但那種柔柔軟軟的感覺被無限放大無限延長,讓人如臨雲端,縹緲不知所向。
雲碩的眉頭皺成了疙瘩,心裏的滋味難以言述——這死丫頭又親自己!又親!親就親了,爲什麼說的那些話又那麼煞風景!明顯的胳膊肘往外拐啊!
“韓芊。”雲瑤的臉色很是不好看,“你若是還想繼續學,就下來。”
“噢。”韓芊聽了這話,便乖乖地掙扎着要從雲碩的懷裏下去。
雲碩瞬間把人抱緊,看着雲瑤下巴一揚,“她不學了,多謝木蘭將軍這些日子辛苦。”
“皇帝哥哥……”韓芊小聲的抗議。
“想學騎射我來教你。”雲碩在韓芊耳邊低聲承諾。
“……”可是這不是你教不教的問題啊,木蘭將軍好像很生氣啊!韓芊看了一眼雲碩陰沉的臉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在雲瑤鋒利的目光裏縮了縮身子把臉藏在雲碩的肩窩裏。
雲碩用僅存的理智把韓芊送回國醫館,看着她從國醫館的後門進去跟蘋果兒匯合,兩個人跟兔子一樣飛奔跑遠方長長的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轉身離開。
全程跟隨的千夜看他家萬歲爺這般模樣,心裏又多了幾分算計—
韓芊悄悄地溜回自己的房間,把身上的衣服換掉隨便洗了兩把就滾去了牀上。
奶孃端着一盞溫涼的蓮子羹來勸道:“郡主起身喫點蓮子羹吧。”
韓芊又在被子上滾了兩圈兒,長長的嘆道:“唉!這回真是完蛋了!”
奶孃因問:“怎麼了就完蛋了?木蘭將軍發現郡主偷懶了?”
韓芊搖了搖頭,爲難的把雲碩跟雲瑤的爭執跟奶孃顛三倒四的說了一遍,幸好奶孃早就熟悉了這位小祖宗講事情的套路,沒費什麼精神便聽明白了。於是也跟着犯愁:“這話兒怎麼說的,木蘭將軍得罪了陛下,這事兒還因爲咱們引起的,叫長公主知道了又要犯愁了。”
“這事兒可不怨我!”韓芊立刻辯駁道,“都是皇帝哥哥,無端端的發脾氣。唉……”
奶孃苦笑道:“陛下還不是見不得您喫苦。以奴才看來,小郡主身份尊貴,練習騎射雖然可強身健體,但也要適可而止,每天晚上舉那沙袋子二百下,奴才都替您胳膊酸呢,若說這木蘭將軍也是太嚴厲了些。”
“可是我還是射不中靶心啊!若這樣,等明年該怎麼跟皇帝哥哥一起去狩獵呢?”韓芊犯愁的嘆氣。
“不着急,咱們還有一年的工夫呢,慢慢練。”奶孃一邊勸着,一邊把蓮子羹送到韓芊的嘴邊,耐心的勸道:“小祖宗,好歹喫一口,不然半夜裏又該餓得找喫的了。”
第二天到了傍晚時候,韓芊正猶豫着要不要再去後門找雲瑤,便有人來跟她說前面有人找。
“誰會找我啊?”韓芊擡頭偷偷地看了寧侯夫人一眼。
寧侯夫人把手裏的書冊放下擡頭問道:“是誰來找?”
那位司醫躬身回道:“是陛下跟前的侍衛總管千尋將軍。”
“是陛下又怎麼了?”寧侯夫人蹙眉問。
司醫欠身回道:“回大人,千尋將軍沒說,只說陛下有事要見韓郡主。”
寧侯夫人皺了皺眉頭,說道:“既然是陛下要見你,你就去吧。記得在大門落鎖之前回來。”
“知道了。”韓芊應了一聲,把自己手裏的一本食譜交給蘋果兒,理了理衣衫起身朝着寧侯夫人福了福身,方轉身退了出去。
千尋在國醫館前院等候,看見韓芊一路小跑急匆匆走來,忙上前躬身施禮:“給郡主請安。陛下讓奴才來接郡主。”
“接我去做什麼?”韓芊好奇的問。
千尋賠笑道:“這個麼,郡主跟奴才去了就知道了。”
“賣關子!”韓芊哼了一聲,又問,“怎麼走?”
“騎馬,馬已經給郡主您備好了。”
“那走吧。”韓芊大大方方的往外走。
國醫館門外有千尋帶來的幾個隨從,韓芊出門後便尋馬,對那幾個人並沒在意。其中一個黑衣護衛驅馬滿滿的靠近她身後,猛然出手把她抱起來放到自己的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