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姜,憑什麼你要三個?”旁邊有人不服。
“這個是我家的人,自然有我來清理門戶,無需你們操心。”被叫做賀姜的少年平靜的說道。
“好了,就這樣了。趕緊的去辦事兒,不許有任何紕漏!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就從我的隊裏剔除,這不用再重複了吧?”邵駿璁的目光再次掃過衆人的臉。
“放心!”衆人齊聲應道,“絕不留下一點痕跡。”
“決不能給我們烈鷹衛丟人啊。”
烈鷹衛新生代由皇上親自挑選武勳世家每家選一名子弟入隊,小隊長剛好是邵駿璁。
有句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
這六名最年輕的烈鷹衛當夜便行動起來,分別潛入帝都城的角角落落。
三日後的半夜,邵駿璁一個人悄然入宮面見皇上。
依然是曦雲殿,依然是冷清的殿堂。
邵駿璁躬身下拜:“臣邵駿璁叩見陛下。”
“起來吧。”雲碩擡了擡手,輕笑道,“辦妥了?”
“是,事情已經辦妥。臣向陛下交旨。”邵駿璁說着,雙手把那枚翡色的令牌遞到雲碩的面前。
雲碩點了點頭,伸手接回令牌放到袖子裏,輕聲說道:“好。”
邵駿璁拱手道:“陛下若是沒什麼吩咐,臣先告退了。”
“駿璁啊,朕聽皇后說文臻好像是病了,你去看看她吧。”
“……陛下說什麼?”邵駿璁猛然擡頭,詫異的問。
“像是偶感風寒?朕也說不清楚,反正今晚皇后說飯菜不可口,不如文臻做得好。”雲碩說完,擺擺手錯過邵駿璁往外走,走了兩步又站住腳,回頭指着邵駿璁說道:“你小子若是不知道文臻住那個房間就問吳緲,可不許你在這後宮裏亂跑亂撞的,聽到沒有?”
“謝陛下隆恩。”邵駿璁躬身道。
雲碩大步流星的出了曦雲殿,吳緲可沒敢跟出去——剛皇上的意思很明顯,要他帶着邵小將軍去見文臻。
“小將軍,您跟老奴來。”吳緲躬身道。
“多謝。”邵駿璁冷着臉說道。
吳緲知道這位小爺天生冷臉,好在他在皇上跟前服侍多年,早就適應了這種冷臉,也沒怎麼在乎。只提着燈籠引着邵駿璁往皇宮西側角落裏的一座小院子走去。
雲碩回到鳳章殿,剛好天心半夜醒了要喝奶把韓芊給吵醒了,便親自起身披上衣服給她餵奶。
“皇帝哥哥去哪兒了,大半夜的。”韓芊如今已經能夠熟練的抱着女兒用玻璃奶瓶給她餵奶——天心這會兒喫的依舊是羊奶。
“沒什麼,就是出去走了走。”雲碩在韓芊身邊坐下來,伸手把她肩上的狐皮小襖拉了拉,無奈的嘆道:“這丫頭又把你吵醒了?”
“她睡前喫的少,半夜餓醒了也正常。”韓芊看着咕咚咕咚喝奶的女兒,滿意的笑道,“這小傢伙自從病癒,就特別能喫。”
“能喫是好事,多喫點,
快點長大。”雲碩伸手摸着女兒細密的胎髮,輕聲嘆道:“馬上要過年了,過了年,這丫頭也長一歲了。”
“的確沒什麼心思。”雲碩看着已經喫飽喝足靠在母親懷裏睡着的天心,擡手輕輕地把她抱過來交給上前來的香橙。
香橙朝着帝后福了福身,抱着天心去東暖閣去睡了。
雲碩把韓芊身上的衣服拿掉,摟着她重新躺進錦被中,方又輕笑道:“不過,朕有要緊的事情要辦,所以今年的年宴還是要辦的隆重些。”
“好,都聽皇帝哥哥的。”韓芊枕在雲碩的肩頭,低聲應道。
“真的都聽朕的?”
“嗯。”韓芊已經開始思量着新年宴怎麼安排。
雲碩忽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手指輕輕地拂過她臉上的一絲碎髮,輕笑道:“我們再來一次吧。”
“你……”韓芊無奈的擡手抵住他的嘴巴,“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
“反正明天也沒什麼事兒,睡得晚一些也沒什麼。”雲碩拿開韓芊的手,輕輕地吻住了她的脣。
“等等。”韓芊扭了扭身子,從雲碩那裏掙脫開來,喘息道:“我還有件事兒要說。”
“說。”雲碩捏着她的下巴說道。
“慕堯哥哥剛好在京城,新年宴我想請他也來。”
“不行。”雲碩想也沒想就一口回絕。
“爲什麼?”韓芊皺眉道,“人家不是幫你做事呢嗎?”
“他是江湖勢力,不能在皇宮露面,更不能在新年宴上與羣臣一起,那樣對他也不好。嗯……你若是想請他喫飯,可以單獨安排。”雲碩修長的手指撫開韓芊緊皺的眉頭,無奈的勸道,“單獨安排一次宴席,也顯得你更有誠意嘛。”
“好像是這樣。”韓芊無奈的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是在哪裏宴請他比較好呢……”
“好了!親熱呢!專心點。”雲碩低頭堵住那張不省心的嘴。
一夜旖旎,纏綿不倦。換來的是第二天的腰痠背痛。
韓芊最終選擇在舊店新開的嘉和樓請慕堯喫飯,並悄悄地邀了三哥和三嫂相陪。
也正因爲有韓建示夫婦相陪,雲碩才難得大方的沒有跟着,只叮囑韓芊吃了飯早些回宮,不許四處瞎逛。韓芊知道他小心眼兒,只得一疊聲的答應着,又叫香橙抱着天心,歡天喜地的出宮去了。
“我們也該走了。”雲碩擡手牽了牽自己身上的大氅,對旁邊的千夜說道。
“是。陛下……不換身衣裳嗎?”千夜遲疑的問。
雲碩冷笑:“不用了。詔獄也是朕的地盤兒,難道朕還怕見誰?”
“屬下知錯。陛下請。”千夜躬身道。
雲碩帶着千夜和千尋二人出宮直奔鎮撫司的詔獄。他今日連韓芊去請慕堯喫飯都不跟着,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二十幾個明蓮教的信徒已經招供了,果然順着這條線牽出了更多的人,甚至,皇室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