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碩看着邵駿璁急的面紅耳赤的樣子,幽幽嘆道:“啊,朕找你過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派誰回去看看好呢?朕擔心這廚娘的病氣會過給皇后,畢竟皇后現在有孕在身,身體一絲一毫都馬虎不得啊!”
邵駿璁立刻就跪下了:“臣的馬可日行千里,臣厚顏斗膽,請旨回京給皇后娘娘請安。”
雲碩詫然道:“對呀,你有一匹汗血寶馬可日行千里。如此,就有勞愛卿了。”
邵駿璁忙應道:“陛下放心,臣現在就走,若是馬不停蹄,可在明日天黑之時回到帝都。”
“嗯,也不必這麼着急。你帶兩個人回去,路上也有個照應。回去之後見着皇后娘娘,跟她說朕一切安好,叫她不必掛念。要好生保養身體,朕月餘便可回京。”雲碩叮囑道。
“陛下的話,臣記下了。”邵駿璁叩頭道,“臣告退。”
邵駿璁開之前去見他的父親邵凌霄。邵凌霄聽說顏文臻病了,便猜想到這件事情肯定有內情,便蹙眉道:“你回去之後,好生跟你母親請安,不許惹她生氣。”
“兒子記下了。”邵駿璁躬身答應道。
“你去吧,這一個來回將近兩千里路,路上多加小心,也別隻顧着別人,累壞了自己。”邵凌霄低聲說道。
“謝父親關心,兒子記住了。”邵駿璁應道,“兒子這就去了。”
“去吧。”邵凌霄看着比自己還高半頭的兒子,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邵駿璁辭別了父親,隨便叫了兩個隨從牽了自己的戰馬便急匆匆的離開行宮一路往東抄近路直奔帝都城而去。
不愧是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連夜趕路,又不走官道走近路,第二天傍晚時分邵小將軍便已經踏進了帝都城的西城門。
鳳章殿內,韓芊正在用晚膳,小小的膳桌上是地瓜幹煮的小米綠豆粥,豇豆蒸的小菜窩窩,還有四個小鹹菜:鹽水花生米,青椒豆油皮,紅油芥菜絲還有一道是顏文臻夏天的時候便醃好的酸瓜條。
“娘娘。”櫻桃從外邊進來,輕輕一福。
蘋果兒立刻不滿的瞪了一眼:“什麼要緊的事情不能等會兒?沒瞧見娘娘在用膳嗎?”
韓芊把粥碗放下,擡頭笑道:“本宮已經喫好了。再說,若不是重要的事情,她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進來呢?櫻桃,說吧。”
“回娘娘,邵小將軍回來了。”櫻桃說話間,眼角眉梢都掩飾不住喜氣。
“這麼快?!”韓芊也高興地兩眼放光,忙問:“人呢?”
櫻桃忙道:“就在外邊。”
“快叫進來!”韓芊說着,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又吩咐蘋果兒:“快,把這些都撤下去!
再叫人把他們剛進上的秋茶沏一碗來。”
邵駿璁跟在衛依依身後,進來的時候依然是一身征塵,可見連臉都沒來得及洗就進來了。
“陛下怎麼樣?你們走到哪裏了?”韓芊甚至都等不及邵駿璁行禮問安,便焦急的詢問。
“臣請皇后娘娘金安。”邵駿璁還是先跪下去叩頭。
“起來。”韓芊不耐煩的皺眉:“本宮問你,你是從哪裏來?”
邵駿璁起身後,拱手道:“回娘娘,陛下一路安好。臣是昨晚自嶽州行宮趕回來的。陛下收到宮中書信,不放心娘娘,所以特意叫臣回來向娘娘請安。算算這個時候,陛下應該已經到了承州。”
“果然沒有女眷相隨,走得快了許多。”韓芊點了點頭,輕聲嘆道。
邵駿璁忙回道:“是的,陛下這一路都是策馬而行,且摒棄了一應官員的接駕事宜,所以走得快。”
韓芊雖然想聽邵駿璁再多說一些關於雲碩的事情,但也明白邵駿璁此番心裏十分記掛的人還在病中,於是輕笑道:“好了,本宮知道陛下一路安好便也放心了。你一路風塵僕僕,先下去洗漱一番,喫點東西再說吧。”
“謝皇后娘娘恩典。”邵駿璁忙躬身謝恩。
韓芊又向衛依依笑道:“大姐姐,本宮想去御花園走走,偏生小嫚又不在,你陪本宮去吧。”
衛依依雖然也想念兒子,但畢竟他們一家人都是軍旅之家,兒子常年到處跑,一出去就是幾個月的時候也有,像這次才走了幾天就回來,她倒也沒什麼特別的話想跟他說,更何況,兒子是爲了什麼人才急匆匆趕回來的,她更是心知肚明。
“是。娘娘請小心。”衛依依上前,伸手攙扶住韓芊的手臂,陪着她慢慢的往外走,同時又回頭吩咐邵駿璁:“瞧你這一身的土,先家去沐浴更衣後再來。”
“你母親就住在景怡宮,你就不必家去了。”韓芊也回頭看邵駿璁,笑道:“景怡宮中各色都是齊全的,也不會委屈了邵小將軍。”
“謝娘娘!”邵駿璁再次躬身道謝。
韓芊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轉身往外走。衛恬恬看了兒子一眼,想要說什麼,但依然沒說便攙扶着皇后往後面去了。邵駿璁根本沒心思回景怡宮洗漱更沒有心思喫飯,出了鳳章殿之後隨便拉了個小太監,低聲詢問:“顏姑娘在哪裏?麻煩公公帶我過去。”
小太監知道這是衛副統領的兒子,遂不敢多說,忙道:“是,邵小將軍請隨我來。”
邵駿璁隨着小太監急匆匆的闖進顏文臻的房間,把裏面正服侍顏文臻喝湯藥的小宮女靈秀兒給嚇了一條,回頭看見一個陌生的男子,還以爲是哪裏來的賊人,即使嚇得要命也不忘慌亂的質問:“什……什麼人?!竟敢亂闖皇宮!”
“靈秀兒,他不是壞人。”顏文臻看清來人也很驚訝,忙擡手按住靈秀兒的手腕,低聲安慰道:“他是衛副統領的兒子,邵小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