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薇的印象中, 新店開張總是伴隨着隆隆的爆竹聲、攢動的人羣以及排排站等人高的竹編花籃。上輩子凌薇每次見到這種大陣仗都要忍不住感嘆一番鋪張浪費, 暗想着自

    己若有一天開了私房菜館, 定不能如此這般花銷無度不知拮据。畢竟酒香不怕巷子深, 菜好不懼無來客。

    然而眼下真到了新店開張之際, 沒了曾經自己看不上眼的‘老傳統’, 凌薇一時間卻無措起來。具體表現爲, 她不知道在新店開張前自己該準備該幹些什麼。

    整個店面都已經收拾妥當, 後廚裏所有該準備的食材也全部已經準備到位, 簡單來說就是隻等着飯館開張,客人入座, 然後做給客人們吃了。

    但是, 就這樣了嗎?不用再準備點什麼可以吸引客流的東西,比如爆竹、禮花筒什麼的?老實說,凌薇其實並不排斥爆竹,她上輩子會覺得放爆竹鋪張主要是因爲那些店主爲圖吉利沒完沒了的放個不停。如果可以控制在一個適當的度上,新店開張熱鬧一下討

    個好彩頭她還是覺得挺好的。

    大概我們對於心中的‘傳統’就是這樣吧, 當它放在眼前的時候感覺多餘感覺迂腐, 一旦被完完全全的剔除掉纔會發現自己對它的戀戀難捨。

    凌薇都仔細打聽過了, 這個世界的新店開張,除去像是世家餐廳那樣的‘大店’開張會有類似剪綵的儀式, 一般就是開門營業,沒有那麼多定性的開張儀式。

    光腦前,凌薇支着腮幫犯愁。凌薇已經把私房菜館的地址以公告的形式發佈在凌家小鋪首頁的公告欄上。自然公告甫一發出便得到了不少老客鼎力支持的聲音, 甚至其中有不少身在伊利亞星的老客紛紛

    冒頭表示, 私房菜館開業當天必到。當然,也有不少趁機詢問凌家小鋪何時結束歇業正式營業的評論。凌薇都一一作了回覆。

    按理數一數那些信誓旦旦言明必到的老客,客源可謂十分充足,凌薇根本就無需擔心什麼。

    可是隻要一想到明天私房菜館就要開業了,凌薇這心裏頭就一陣七上八下的。萬一老客們不過是跟她客氣客氣,捧捧她呢?實體店畢竟不同於網店,更何況凌家小鋪曾經一度的目標客戶羣又都是死宅和遊戲宅這兩類足不出戶的人羣。他們真的會過

    來捧場嗎,萬一到時候門可羅雀該怎麼辦?

    想到這裏,凌薇突兀地猛搖了一下頭。現在的她早和上輩子不可同日而語,暫時來說她不缺信用點,而手頭的信用點雖談不上多富裕卻足夠她、斯諾還有莉莎安安樂樂的過日子。所以私房菜館開張有沒有客人

    ,是不是門可羅雀,其實對於她的生活不會造成多麼大的影響。

    明明想好了簡簡單單的過日子,私房菜館能不能盈利無所謂的。但是由於某些心理作祟,習慣使然吧,凌薇總會不由自主地去想很多。

    細碎綿軟的髮絲因爲她剛纔的一搖頭,飄到了鼻端,勾得凌薇鼻子癢癢的。

    ‘阿嚏’

    凌薇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頭,將那縷碎髮撩開。

    一垂眼,卻見橫插出來的一隻手,在她的注目下按掉了她面前的光腦屏幕開關。

    凌薇循着那隻手側頭看去,迎上一雙滿含關切的深邃眼眸。

    “你該睡覺了,凌薇。”斯諾開口,語氣微涼。

    “哦。”凌薇愣愣的應了一聲。

    自從她生了一次於這個世界來說不大不小的病,斯諾是越發的愛管她,周身也越發的有氣勢了。

    唉~記得以前都是她管這孩子來着的。被趕着回臥室睡覺前,凌薇不禁在心裏如此感慨了一句。

    所幸她並不排斥斯諾的這份管教,所以還算服管。

    第二天,因爲想着私房菜館開業,凌薇起了個大早。

    沒有‘傳統’的新店開張儀式,凌薇便自己想起了法子。

    要說凌薇想到的這個法子倒也算別出心裁,主要配合上凌傢俬房菜館蔥蔥綠綠的外觀,還挺有格調。

    兩臺家政機器人立在門口,循序播放着柔和悅耳的音樂。然後,等到一首樂曲播放完,兩臺家政機器人在一齊說一句‘凌傢俬房菜館開張大吉,歡迎您的到來’。自然無論是音樂還是說辭都是凌薇挑的也是凌薇教的,介於文化水平不高,凌薇也沒強求着要多盡善盡美,音樂便是撿着自己喜歡的放,至於說辭只要意思表達到了,不

    出錯出洋相就行。

    其實所謂的新店開張儀式,在凌薇的理解裏無非就是用來招攬更多的顧客以及討個好彩頭,如今她這麼一弄,她自我感覺上應該也相去不遠了。

    雖然不清楚會不會有客人來,但是該做的準備凌薇還是做得一絲不苟。後廚裏用得到的新鮮蔬菜都已經摘洗乾淨,肉菜也都已經做好了初步的切片切丁。加熱器上,今天的茶飲已經煮好。介於今天的氣溫偏高,凌薇決定將其晾至半涼,再做

    保溫處理。

    熱氣騰騰的蒸籠裏不知蒸着什麼糕點,隨着蒸騰而起的白霧,溫暖的米麪香中夾雜着清新酸甜的水果芬芳,令聞到的人不自覺地便抽動起鼻子想要再多聞一些。

    估摸着蒸籠裏頭的糕點應該差不多了,凌薇戴上手套掀起蒸籠蓋。

    同一時間,幫着打下手正在埋頭擠蝦仁的斯諾擡起頭,雙眼微帶茫然,抽動了幾下鼻子。

    凌薇訂製的蒸籠不大,一層也就六寸蛋糕大小。蒸籠蓋

    掀開的瞬間,就只見裏面被一整塊糕點擠得滿滿的。

    糕點呈現出一種介於淡果綠色與淡黃綠色之間的尷尬色澤,雖是一種說不清的顏色卻又並不讓人感覺違和,反而在陣陣米香與果味清香的勾引下,愈發的讓人垂涎。凌薇抽了根筷子在熱氣騰騰的糕點上輕戳了一下。隨着凌薇的施力,糕點與筷尖相觸的部分迅速凹陷下去,然後又在凌薇滿意收筷的幾乎同時恢復原樣,足可見其柔軟程

    度以及彈性了。

    斯諾眼角的餘光恰好瞥見糕點被戳下又恢復的一幕,喉頭微動,只覺滿口腔的唾液分泌極快,若非他緊閉着嘴脣,只怕是要流下來了。

    “不錯!”擱下筷子,凌薇把蒸籠蓋蓋回去,並把加熱器調成小火,轉頭對斯諾道,“我去外面瞧瞧有沒有客人來。”照說作爲主廚,招呼招攬客人的活着實不該再由她來包攬,安安分分的待在後廚準備飯菜纔是正途。然而有鑑於眼下私房菜館的員工人數,除了凌薇自己就只剩下斯諾和兩臺私人家政機器人,斯諾那副悶葫蘆的性格顯然不適合招待客人,而兩臺私人家政機器人雖然一直都守在門口,但機器人終歸還是機器人,在招攬客人時總沒有真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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