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菜館開業第一天因爲輪值沒能趕來幫忙的莉莎, 一得空便迫不及待的上趕着來給凌薇當幫工打下手。

    然而, 若論當幫工打下手的水準, 和斯諾相比莉莎顯然還差了一大截。就說在後廚給凌薇在下手這事兒吧, 已經跟在凌薇身邊打下手兩年多的斯諾, 無論是洗菜、擇菜甚至需要過人刀工的切菜, 那可都是做得妥妥帖帖的。更不要說上菜這一項

    極度考驗臂力的活計了, 斯諾一個來回能上三盤八人套餐的分量, 換到莉莎手上就只能一盤一盤的來回端了, 既費時又費力。

    更重要的是,凌薇幾乎沒多分心留意就抓住了這丫頭的小辮子。

    你說她上菜慢也就罷了, 能自己主動要求來幫忙, 怎麼也不能再去挑她的錯了不是?

    可這丫頭她犯什麼錯不好,她偏偏偷喫。她要犯其他的錯,凌薇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獨上菜途中偷喫這一行爲凌薇決計不能姑息。

    想她既然開門營業,就必須對客人負責。偷喫這一行爲不但會影響到菜品的量, 還極有可能會影響到菜品的質。

    畢竟某丫頭在偷菜喫的時候手有沒有洗過, 這是個問題!

    ‘啪’一聲脆響, 精準的打在某隻於行不軌的爪子上。

    “啊,疼!”爪子主人哀哀叫喚了一聲, 叫喚的同時將死死抓在爪子裏的肉片‘哧溜’一下塞進嘴裏。

    “記喫不記打,再偷喫我可真要動手了!”凌薇眉毛一聳,呵斥道。莉莎甩了甩自己被打的爪子, 委委屈屈的咕噥道:“這麼大的量, 偷喫一兩塊又看不出來。”當然,如果她那因爲咀嚼而一鼓一鼓的腮幫子能夠消停下來,她的裝可憐可能會

    更具有說服力。

    “你偷喫你還有理了是吧?偷喫前洗手了嗎?”凌薇狠狠的斜了她一眼。

    莉莎還是有點怕冷下臉來的凌薇的,肩膀微微瑟縮了一下,沒什麼底氣的回道:“洗過了。”

    “之前那盤地三鮮你也偷吃了吧?”

    “唔嗯。”莉莎還算老實的點了點頭。

    “那這中間你洗過手沒?”

    “沒……”莉莎的回答已經快氣弱的沒聲音了。

    “所以,也就是說你用可能沾着你的口水和之前那道地三鮮醬汁的手指,扎進這道清清白白的芹菜炒肉片裏偷喫,你自己說髒不髒?”凌薇質問的聲音依舊冷硬。

    “髒……”莉莎扁扁嘴,有氣無力的說。

    凌薇見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知道她應該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終究硬不下心腸來再多說她什麼,只得無奈嘆了口氣問:

    “餓了?”

    “嗯,都下午一點了呢,好餓啊!”莉莎立馬打蛇隨棍上挨近了凌薇撒嬌喊餓。

    凌薇沒好氣的乜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她手上的那盤芹菜炒肉片,道:“這盤你就自己留着喫吧,別端出去了,我再給客人重炒一盤。”

    “哦。”莉莎訥訥應聲,眼中卻滿含得逞的笑意。“去裏面吧檯等着,我給你弄點喫的。你說你啊說是來幫忙,結果還沒斯諾能喫苦,年紀白長了斯諾那麼多。”要知道她和斯諾平常可都是兩點歇業了纔開午飯的,也沒聽

    斯諾抱怨,動不動就喊餓。

    莉莎噘着嘴嘀咕:“那我不是沒喫早飯嗎?”

    “什麼?”她嘀咕的聲音太輕,凌薇沒聽清楚。

    “沒什麼啊,我就是問你是不是要給我弄那個很香的蔥油拌麪。”莉莎忙擺手瞎編了一套說辭。

    “想喫蔥油拌麪?”

    “嗯。”莉莎鄭重其事的點頭。

    “行,等着吧!”凌薇答應得爽快。

    就在凌薇轉身的剎那,莉莎鬆了口氣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險!要是讓凌薇知道自己又沒喫早飯,鐵定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凌傢俬房菜館開業已經三天了。這三天可謂是天天顧客盈門,從開門營業到關門打烊,整整四個小時的營業時間,凌薇忙得不可開交。

    “還剩兩份單人套餐就沒了吧?”凌薇一偏頭問剛一腳踏進後廚的斯諾。

    “沒了。”拎着托盤,斯諾朝凌薇的方向點了點頭,眼角的餘光不意外地瞥到了挨坐在吧檯旁大嚼大喫的莉莎。

    似是察覺到斯諾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包了滿嘴食物的莉莎十分艱難的擡起頭,然後衝斯諾‘猙獰’一笑。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空位,示意斯諾也過去坐。

    “去吧,兩份單人套餐我端出去就行了,你去喫飯。”凌薇微笑着對斯諾道。

    斯諾的目光在她嘴角的弧度上停留了片刻,沒做推脫,衝凌薇頷首之後便朝吧檯莉莎示意的那個空位走了過去。

    凌傢俬房菜館這天向客人們提供的依舊是三餐一湯,分別爲:紅燒雞翅中、芹菜炒肉片、地三鮮

    以及香菇雞湯。主食是蔥油拌麪,特供糕點則是桂花白糖糕。

    紅燒雞翅中這道菜中雞翅中的兩根骨頭凌薇這一次沒有抽,畢竟幾乎外露的翅中骨和裹了面油炸的排骨不同,翅中骨相對還是比較明顯的。上完最後兩份套餐,凌薇回到後廚,隨手扯了一條消毒布巾,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趁着鍋溫尚餘,凌薇又做了一盤紅燒雞翅中,炒了一份地三鮮,另外還從旁邊的湯

    鍋裏舀了一大碗微泛金黃的雞湯出來。

    把菜端上吧檯,凌薇找了個盤子給自己添了點蔥油拌麪,便也終於落座喫起了午飯。

    莉莎眼見幾盤熱氣騰騰的菜上桌,一雙眼睛登時便亮了起來,就和有人跟他搶似的,急吼吼地往自己面前已經空了個盤子裏扒拉各種菜。紅燒雞翅中燒得油紅髮亮,一口咬下去,內裏淌出的鮮美雞汁恰好中和了表皮的濃油醬赤。芹菜炒肉片,因着凌薇在翻炒過程中勾芡的緣故,肉片喫起來十分的滑嫩,又

    加上芹菜在入鍋前都已經抽去了莖杆上的莖絲,芹菜段嚼起來特別脆爽。再來就是地三鮮這道菜,所謂地三鮮即爲土豆、茄子和青椒,明明三者皆爲蔬菜,搭配在一起再經由凌薇的神來之手熱油翻炒過後,喫起來那個鮮美勁兒愣是不輸肉製品

    ,奇怪得很。香菇雞湯,凌薇前一天晚上便翻出了一包雞骨架來,搭配上她自己烘製的幹香菇,悶燉了整整一個晚上。蘊藏在雞骨中的鮮味在長時間的燉煮中完全被逼了出來,整整一大鍋湯,香菇只零散放了三四個,卻幹香味撲鼻。雞骨架上微帶肉筋和嫩黃色的雞油,熬製過程中肉筋和雞油都被完全悶爛揮散在飄着零星油花的金黃色湯液中。淺淺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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