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血 >第二十九章衝突
    徐州,古稱彭城,據說是那位活了八百年的彭祖封地,這裏水網密佈,交通發達,京杭大運河傍城而過,後世有五省通衡之稱。

    從自黃得功退入徐州後,徐州就成了一個巨大的兵營,山東丟失,這裏就成了最前線,若是徐州再丟,再下來就是淮安,揚州,難道要打一場揚州保衛戰?這是王福絕不能容忍的,王福甚至想過自己是不是要再親征一次,不過,隨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可不認爲自己有名將的潛質,上次打左良玉是逼不得已,這次暫時因當還輪不到自己上場。

    王福連下數旨,李成棟、李本深、柏永馥等原高傑舊部都匆匆率軍北上,京杭大運河的河道上,塞滿了給徐州運送各種物資的船隻,爲了壓制滿人的紅衣大炮,王福差不多將羽林衛炮營的一半調集上去,其中和滿人手中紅衣大炮一模一樣十二磅大炮十八門、六磅大炮三十六門,剛剛生產出來的手雷一萬枚,已經換上了燧發槍的羽林衛三千名。

    一口氣調派瞭如此多的軍隊和物資,王福總算鬆了一口氣,除了羽林衛,徐州聚集了大明最精華的力量,光是總兵一級的將官就有十幾人,軍隊合計七萬人,火炮七十多門。這樣的軍事力量雖然還不能和滿清的十幾萬大軍相比,但依託城池和火器,想來守城是沒有問題。如果這樣還不能守住徐州,那王福也無話可說。

    山東的丟失,朝中大員一齊失聲,對於皇帝加強徐州的防守,滿朝文武都難得的認同,齊心協力的往徐州調配物質,也沒有人再提要追究黃得功丟失山東的責任。

    倒是民間起了頗多雜音,東林黨人終於找到機會了,復社的士子們在各個勾欄瓦舍大放厥詞,指點江山,將山東丟失的責任歸咎於皇帝將東林黨人趕出朝廷,所用非人,彷彿只要東林黨人還在朝,山東就會萬無一失,渾然忘了當初東林黨人一心借虜平寇,生怕得罪滿清,根本不想要山東。

    對於東林黨人的這些雜音,王福懶得理會,這些東林黨人滿腹失意,說怪話也難免,除非王福想大興文學獄,否則拿他們也沒有辦法,若是理他們,只會讓他們精神百倍,最好的辦法就是冷處理。

    時間,時間,王福再次感到時間的寶貴,每天上下朝後,不是前往軍營就是前往軍器局,每次到了軍營,只要看到羽林衛熱火朝天的訓練王福就會安心下來,即使是朝堂上大臣們互相扯皮,導致的不快也會馬上消散,到軍器局也是如此,看到一支支火槍,一顆顆手雷造了出來,王福就有一種滿足感。

    王福已經命令軍器局開始試着生產有膛線的步槍了,膛線的技術並不困難,早在十五世紀的歐洲就有線膛槍,不過,由於製造太過費時,並沒有大規模普及,只是私人應用,到了十七世紀,丹麥才成爲第一個給軍隊裝備線膛槍的國家。

    一支火槍的膛線需要拉削上百次之多,生產一隻線膛槍的時間可以生產十支以上的滑膛槍,王福只是試着小批量的製造出一些線膛槍,供給特殊的部隊使用。

    這支特殊的部隊自然就是新近組建的特種部隊,經過層層挑選,從羽林衛中選出了一百二十人,這一百二十人都是身體素質出衆,練過武功的人組成,特種兵如何訓練,王福只能根據一些電視電影或者書本的知識來取材:越野、射擊、潛伏、剌殺、偵察、爆破……

    時間過得很快,又是大半月的時間過去了,清軍已經對徐州發起來數次進攻,拿下山東後,多鐸對於山東各地的殘餘明軍和地主武裝進行了收編,又多出了四五萬人,差不多補充了在濟南城下的損失,不過,質量可就差多了,以前的數萬軍隊好呆也是大明正規軍出身,山東收編的卻全是一些雜七雜八的部隊。

    多鐸的進攻在城下碰了個頭破血流,當清軍衝到城下時,城中七十多門大炮齊聲發出怒吼,剎時間整個城外地動山搖,城中又是火槍,又是手雷,清軍一下子死傷了數百人,不得不黯然收兵。

    此後清軍又試探着進攻了幾次,每次都只是丟下數百具屍體就灰溜溜的撤退,雖然清軍也有紅衣大炮,只是在城下總是比較喫虧,何況除了紅衣大炮外,清軍的無敵大將軍炮根本不是明軍六磅炮的對手。

    除了火炮喫虧外,清軍面對城頭丟下來的手雷簡直是恨之入骨,這種手雷往往在半空中爆炸,彈出的鐵片在空中亂飛,即使手持盾牌也無法防護,明軍遠有火炮,近有手雷,連試了數次,多鐸明智的下令停止攻城。

    可惜多鐸不知道城中的手雷其實不多,用過幾次差不多就消耗光了,不然多鐸肯定會命令清

    軍全力攻城,否則有運河的接濟,城中的物資會越來越充足。

    見徐州難予攻下,多鐸派出大軍對徐州周邊的縣區進行掃蕩,只是黃得功早有準備,將大部分人口,物資都轉移到了後方,清軍雖然攻下了不少縣城,所得卻非常少,多鐸雖然很想繞開徐州不攻,對於後方的這支重兵卻難予放心,一時雙方在前線僵持起來。

    顧君恩站在南京城的街頭,周圍的各種叫賣聲傳入他耳中,雖然顯得噪雜,卻讓他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他已經有多久沒有聽過這種叫賣聲了,無論是西安,還是陝西其餘各地,街上都有一種調零的感覺,大部分鋪子都關門歇業,來往的行人中,除了一些大順的高官顯貴外,大部人都穿得破破爛爛,臉上一片菜色,他們的目光都一片麻木,偶爾街上落下一片爛菜葉都能引起一片搶奪。

    而南京卻完全是另一種景象,各種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彷彿天下的商品全都集中到了這裏,來往的行人中不少人全身綢衣,在店鋪裏買東西出手大方,而另外一些人儘管穿布衣,有的衣上還打着補丁,只是臉色都很好,不時還會停下來在小攤上討價還價,買上一些小物品,看來至少不必爲喫食發愁。

    南京不是沒有喫不起飯的窮人,在離顧君恩數十米遠處就有一名乞丐穿着單衣蹲在那裏嗦嗦發抖,爲了禦寒,不停的擦着手,可是即使是這名乞丐,臉色也要比陝西大部分居民要好一些。

    “若是在這裏搶上一把就發財了。”顧君恩的一名隨從看得眼熱,嘀咕了一句。

    其餘人都深有同感,他們不是沒有見到世面的土包子,在北京時就感到天下恐怕再也沒有比這更繁華的地方,只是到了南京,沒想到又繁華了幾分。

    顧君恩瞪了那名隨從一眼,低聲道:“不要胡亂說話。”

    隨從一凜,連忙應道:“是。”

    顧君恩在安慶時直接亮明身份,要南京卻不敢如此,京城水深,若是他亮明瞭身份,誰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何況在與大明的協議中,大明要求將雙方聯絡的事完全保密,否則很有可能中止合作。

    顧君恩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大明皇帝與大順皇帝有殺父殺君之仇,若是此事嚷得到處皆知,即使是皇帝,恐怕也不是不停止雙方的合作,顧君恩本來想先與李成棟取得聯繫,只是一打聽,才知道李成棟已經調到前線。

    “走吧,咱們去錦衣衛。”李成棟不在,顧君恩只有找馮可宗了,只有通過這名錦衣衛掌堂,顧君恩纔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見到大明皇帝。

    一輛馬車將顧君恩幾人拉到了錦衣衛府門外,接過顧君恩的銀子,車伕馬上啓動馬車,急匆匆的駕車離去,竟然連一刻也不肯多呆,若不是顧君恩銀子給得多,車伕無論如何也不肯到錦衣衛門口,錦衣衛在民間早演了無數版本,無非是窮兇極惡,喫人不吐骨頭,平頭百姓哪敢停留。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錦衣衛大堂?”

    顧君恩等人剛走上臺階,就被兩名腰懸鴛鴦刀的錦衣衛攔住,這兩人看到顧君恩雖然一幅文士模樣,身後數人卻都是彪形大漢,腰間鼓起,好象還帶着兵器,頓時警覺起來,平常人見了錦衣衛府門都是遠遠繞路,哪會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我要見你們指揮使馮可宗大人。”

    “好大的口氣。”兩名錦衣衛聽得一驚:“你們是什麼人,爲何要求見馮大人?”

    “我們是誰你們不用知道,反正只要你去通報一聲,馮大人自會見我。”

    “媽的,原來是耍我們。”兩名錦衣衛大怒,咣的一聲撥出刀來,顧君恩的隨從一驚,連忙也抽出了武器。

    “好啊,來人,有人要到錦衣衛大堂鬧事。”

    這名錦衣衛一嚷,嘩啦從裏面走出一大羣錦衣衛來,頓時將顧君恩等人包圍。

    顧君恩示意隨從將武器收起,他可不是要和錦衣衛打架,先前的那名錦衣衛見到顧君恩示弱,更是毫無顧慮,喊道:“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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