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谷蘭走出來的時候,便看到兩人對峙的模樣。

    她自然看得出來秦魑對靈鳩的感情不一般,只是這份感情到底是情愛還是友情,她也弄不明白,甚至可以說這份感情真摯到超越了任何的情感,它就是一種最純然的感情而已。

    “雪衣,你在這裏做什麼?”孫谷蘭對宋雪衣問道。

    宋雪衣道:“等鳩兒。”

    孫谷蘭笑罵,“回去。成婚之前都不可再見。”

    一爲吉利的習俗,二爲了避免某些麻煩,例如眼前。三爲故意戲謔自己的兒子。

    宋雪衣臉色有點低沉。

    秦魑斜眼過來。

    孫谷蘭笑看着兩人,最終宋雪衣無法,深深看了眼靈鳩在的屋子,轉身而去。

    沒等秦魑動作,孫谷蘭又道:“成親之前,小鳩也不能見外人。”

    雖然打壓了自己的兒子,可做孃的自然也幫着自己的兒子,總不能放個大男人去自己媳婦的房間。

    秦魑陰測測的盯着孫谷蘭,在心裏計算着解決掉孫谷蘭的可行性。

    最終連續計算到宋雪衣的威脅性,以及靈鳩的關係,默默的消去兇性,也無功而返。

    他剛剛走出千厥內宮沒多久,就見一名黑衣人出現他的面前,稟告道:“少主,家主來了。”

    秦魑眼瞳一深,黑衣人見他沒有說話,便自動的再次隱去。

    秦家的家主的確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雷皇和木連城。

    他們並沒有進入千厥宮內,而是被攔在千厥宮外。

    雖然雲宮已毀,皇室已倒塌,不過國師宮的地位依舊在朔雲州聳立不倒,規矩依舊被保留着,哪怕是兩位他洲的皇者也不給特列。

    “秦魑,出來!”一道洪亮的聲響傳遍整個千厥宮。

    秦魑身影一晃,沒多久就出現在千厥宮外,站在宮牆之上。

    外面站着木連城和雷皇,在雷皇的旁邊還有個中年男人。

    這男人已經步入中年,卻足以看出他年輕時候的俊美,細眉鳳眼,薄薄的嘴脣,只是一身寒氣,讓人望而生畏。

    這位正是飛荊州秦家的當家,也是秦魑的父親。

    秦漢禮一看見秦魑,用冷冰冰的聲音道:“闖了這麼多禍,還不知道回來?”

    秦魑用同樣冷冰冰的語氣道:“這裏是百里小鳩的地盤,別大喊大叫。”

    一句話可謂把秦漢禮氣得半死,“張口閉口百里小鳩,你還知道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秦魑道:“秦。”

    再次把秦漢禮堵死,諷刺道:“總算還知道。”

    被兩父子忽略的雷皇開口道:“秦魑,這次的事情我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寬容。”

    秦魑沒反應,從宮門處走出一名身穿白綠相間長裙的女子,正是夏曉蕙。

    “雷皇,木皇女,秦家主。”夏曉蕙對幾人不卑不亢打了聲招呼。

    木連城對她微笑,雷皇態度也淡然,唯獨秦漢禮冷哼一聲。

    夏曉蕙接下來說道:“這裏是國師宮,請諸位不要大聲吵鬧。”

    雷皇詫異,秦魑大膽也就罷了,這國師宮的一個小婢女也這麼大膽和他們說話?

    反倒是木連城最淡然,她和靈鳩相處過,自然知道她是個怎麼樣大膽的性子,她的人會這樣也不奇怪。

    她開口道:“我是以百里友人的身份來的。”

    夏曉蕙笑道:“來者是客,幾位來的也湊巧,不久仙主就會和宋爺成婚,到時候還請幾位給臉。”

    木連城壓下心底一絲說不清的鬱悶,笑道:“自然。”

    夏曉蕙又道:“幾位初來駕到還沒有準好住處的話,可以隨我來。”

    木連城點頭答應了,雷皇見她一個皇女都沒什麼脾氣,也不擺譜。

    秦漢禮則一直冷着臉沒說話。

    一連幾日的時間裏,不斷有人往溯雪城趕來,直到婚期到。

    滿城紅妝,全民喜慶,如此大的手筆讓木連城等人也喫驚了,也足以看出九一商會這些年來賺得滿載。

    花轎從千厥宮出發環繞皇城大道,一路朝白璧王府而去。

    靈鳩坐在花轎裏,心情說不出是歡喜還是別的,頗爲的複雜連她自己也不明白。

    安靜的花轎狹小空間裏,她腦子裏想了很多,從和宋雪衣初遇一直到現在。

    每每想到小時候幾次三番的鬧出笑料,她都覺得丟臉又忍不住嘴角泛笑。

    其實她覺得自己和宋雪衣的相處已經和夫妻差不多,只差最後沒有圓房而已。

    如果不是她體質特殊,宋雪衣又心存一種尊重和愛惜,這最後一步也早就做了。

    現在出嫁,說到底只是一個形式而已。

    靈鳩手掌握拳,撐着自己的下巴,眼珠子不時的轉動。

    她現在是不是該欣喜若狂,還是該緊張萬分?只是爲什麼她好像一點都沒有?

    “啊啊啊!”

    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的驚呼聲。

    靈鳩撩開花轎的窗簾,朝外面看去。

    第一眼看到的是圍堵在路邊百姓們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和震驚,緊接着看到飄落下來的花瓣,清香入鼻,是桃花香也有着淡淡清新的藥香味。

    這個季節怎麼會有桃花。

    靈鳩聞着藥香就就知道這一定是宋雪衣搞出來的。

    她看着桃花雨,不知道是哪個人開始第一個人喊着桃花仙,再到白璧王,唱起百姓們自己編起來的醬油歌,這份喜悅彷彿能夠傳達,一個個傳達最後滿城歡喜。

    靈鳩心跳漸漸的加速,這一刻她腦子什麼都想不到了,臉上不由的露出最真實的喜悅。

    歡喜\緊張\滿足\信任\幸福……太多太多的情緒瀰漫心頭,最後凝聚成單純的期待,以及瀰漫全身的暖意,暖洋洋得猶如躺在白雲間,沉溺在宋雪衣的目光裏。

    她忽然明白爲什麼宋雪衣非要舉行這一場婚嫁,也不想再去探究更多的爲什麼,把自己放鬆到最輕鬆的狀態,全由本能的指導言行。

    花轎到王府,一襲紅妝的宋雪衣早就等候在那裏。

    他撩開花轎的簾子,還沒等衆人把靈鳩的模樣瞧見,便伸手把她抱起來,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懷裏,不給外人探見半點。

    外面圍堵的百姓們發出善意的噓聲,還有人大罵宋雪衣霸道等等。

    這一刻沒有人去怪罪他

    們,有的只是更加洪亮熱鬧的笑聲。

    白璧王府最寬敞的地方就是練武場,這裏已經被佈置成了露天的宴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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