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子上的佛心印散發着溫和的金光,突然閃爍了一下後前來醫治的病人面上的痛苦之色緩解了幾分。
空冥蹲坐於蒲團此時正給老婦號脈!良久纔開口道:“你心疾苦,身心疲憊是積勞成疾所致,幾乎耗盡了你的心力。
漁兒,拿佛心疾苦丸來。”
“是,師父!”江小漁從蒲團上起身,從揹簍裏拿出一個小巧的瓷瓶小心翼翼的遞到空冥的面前。
“切記再熬身熬心,萬事放寬心!才能藥到病除。這一顆佛心疾苦丸服下,三日之內不可動氣,不可勞累!否則神仙難救。
阿彌陀佛……若命該如此!施主死後往佛音山而去,孤山寺廟老僧爲施主超度凡塵。”空冥喧了佛號嘆息道。
瓷瓶裏的佛心疾苦丸倒入老婦手心一顆,老婦淚眼婆娑順手放入口中吞了下去,然後她起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然後轉身而去。
人羣之後,看到老婦推着推車的佝僂背影與那蹣跚而沉重的腳步!她的白菜還沒有賣完,響起蒼老的吆喝聲:“白菜嘍!新鮮的大白菜……”
她那孤老背影,在人羣之後漸行漸遠。
“小和尚,給你一串冰糖葫蘆。”第二個施主一臉的蒼黃,扛着竹子編制的冰糖葫蘆架,他特意留了一串最好的給小和尚。
這是每到十五他都要做的一件事兒,他記得在小和尚第一次能喫硬食兒的時候,想要的就是他手中的一串冰糖葫蘆。
轉眼間已經六年,也到了古稀之年!這六年裏他一直感覺自己老當益壯,而今天突然感覺累了。
“老施主好!”江小漁開心的接了過來。
賣冰糖葫蘆的老者,微笑着揉了揉江小漁的腦袋!接着嘆口氣說道:“以後啊,可能再也喫不到爺爺的冰糖葫蘆嘍……”
“老施主一定能長命百歲的。”江小漁一臉不悅的迴應道。
“好嘍好嘍,人啊!總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天。”老者坦然的笑着,捋了捋頜下稀疏的山羊鬍須。
“老施主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江小漁咬了一顆葫棗再次說道。
在江小漁說話間,旗子上靜靜發光的佛心印連續閃爍了兩下!一道佛光打入了老者的軀體。
“呵呵呵……”老者開心的笑了起來,把沾滿糖稀的冰糖葫蘆架放了下來,走到空冥的面前雙手合十盤膝而坐:“阿彌陀佛!空冥大師小老兒感覺大限已到,心疲乏力精氣神也不如從前了。
小老兒有所知,恐怕會有一場大病臨身。”
空冥觀看着老者的面色,接着微微一笑道:“佛度凡塵不度我!入佛自度之,賜你法號圓葫,即刻啓程登佛音山找主持剃度吧。
你切記一路之上,對任何事物都要充耳未聞!善心所致路上要硬起心腸。
等剃度之後你自然會人到病除,善心纔算真正可救。
一路之上要牢牢記住所聽所看所聞,都是謎障。
阿彌陀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善哉善哉。”
“多謝空冥大師!”老者起身,不再看那放下的冰糖葫蘆架徑直向佛音山的方向而去。
人羣之後,老者那疲憊的身軀突然一震!又變得龍行虎步起來。
一個個求醫的百姓坐在蒲團上尋醫問藥,一個個起身而去!每一個求醫的鄉民離去之後,旗子上散發着金光的佛心印會增添一絲暖意,光芒也強烈一些。
越來越強烈的佛心印金光雖然微不可察,卻實實在在洗滌着求醫者的心靈。
溫暖而愈加的祥和。
“小和尚!”
咬下最後一顆冰糖葫蘆的江小漁愣了一下,那一顆葫棗把他的嘴巴鼓了起來!看向了來人。
金絲環鬢帶着晶瑩剔透月形吊墜在額頭,一身霓裳羽衣遮身的小女童出現在面前。
“狐靈兒!”江小漁瞪大了眼睛,這是佛音山下一隻剛剛化形不久的小狐妖。
狐妖小女童蹲坐在江小漁的面前,稚嫩的臉蛋眉宇間露出狐媚之色,潔淨無瑕黑白的弧線雙眸盯着江小漁透着無限的溫柔。
狐靈兒的美讓江小漁忘記的嘴裏的葫棗子,也忘記了葫棗子的味道停止了嚼動。
“嘻嘻嘻……你沒有給我留最後一顆哦,小和尚忘記了上個月十五對靈兒的承諾哦。”狐靈兒生氣的嘟起了嘴巴,顯得很生氣。
“嗚嗚!”江小漁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想說最後一顆葫棗子在嘴裏還沒有喫下去。
“喫進嘴裏的你還給我!哼。”狐靈兒真的生氣的一臉紅色。
江小漁嚼動了兩下,咕嚕把最後一顆葫棗兒吞了下去!葫核噎的他伸了伸脖子纔開口說道:“靈兒,冰糖葫蘆太好吃了!”
“哼!你不是說和尚不貪喫的嗎?”狐靈兒生氣的背過身去。
“哦!?阿彌陀佛!”江小漁雙手合十,一臉罪過的喧着佛號。
“小和尚不修佛了好不好!?靈兒帶你去青丘,那裏有好多好玩的好喫的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狐靈兒聽到小和尚念‘阿彌陀佛’失望的轉身回來,接着一臉期望的看着江小漁。
江小漁看着美的動人的狐靈兒,伸手想去抓她額頭那晶瑩剔透的月牙形吊墜,但手伸出了一半停了下來,然後縮了回去再次喧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你!”狐靈兒很難過,看着此刻已經閉上眼睛的江小漁淚水滾落下臉頰。
她要走了,要去狐族要去的地方青丘!那個地方很遠很遠。可她捨不得,捨不得那個第一眼就看到的小和尚,每個月她都守着十五的這一天,那個小和尚能來,能多看他一眼。
等待小和尚的日子已經持續了三年。
這時佛心印散發着強盛的金光,求醫的百姓已經全部離去!如今坐在空冥面前的是一位一身青袍的老者,老者盤膝而坐在佛心印的強光下露出了真身。
這是一隻三條尾巴的紅色老狐,正抵抗者空冥的佛音咒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