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戰神無雙陳白袍 >第222章 給他們劃一條線
    柳定勢悲痛不已,劍祖就倒在他的懷中。

    “劍祖,是我對不起你,明知陳白袍殺過澹臺老祖,還來求你出手。”柳定勢捶胸痛斥自己。

    劍祖卻雙眼釋然:“我一生追求大道,臨死之前還能見識到堪比大道的力量,已經知足了。”

    柳定勢聞言震驚道:“你是說陳白袍?”

    劍祖雙眼慢慢渙散,嘴角卻勾起了一絲笑容:“這小子身上有一股堪比大道的力量,只可惜他自己並不知道。按說……老朽應該提醒兩句……可是他滅我崑崙氣運,老朽便有了私心……咳咳……那力量……你不要嘗試與之爲敵……鬥不過……”

    劍祖說着聲音就小了,柳定勢複雜地看着劍祖倒在自己懷中,宛若一塊朽木失去了生機。

    “劍祖!”柳定勢悲痛不已,他狠狠一拳砸在地上,宛若輸了個底朝天的賭徒,雙眼通紅,“陳白袍,我崑崙山與你勢不兩立!”

    柳定勢聲震崑崙山內外,崑崙山弟子聞言,紛紛悲憤無比。

    可是他們的悲憤並沒有持續很久,陳白袍負手從後山走下。看到他的身影,很多人的眼中又恢復了之前的敬畏。

    陳白袍停下步伐,看向那些崑崙弟子,淡然道:“物資搬完了麼?”

    崑崙山弟子恨意滔天,可是看到這個白袍青年,卻沒有膽量與之抗衡。畢竟就連門主喊了一聲泄憤之後,也就沒有下文。那些長老現在還重傷正在修養,羣龍無首,他們也沒有了主心骨。

    陳白袍冷冷道:“沒搬完給我繼續搬,三個星期之後,湊不夠物資我便讓你崑崙山夷爲平地!”

    崑崙山有管事帶頭急忙站出來,呵斥那些普通弟子:“還愣着幹什麼,幹活啊,把東西搬出去。”

    一個管事帶頭,其他管事也紛紛響應,所有人繼續往山下搬着物資。

    陳白袍一路走入大殿,兩個弟子站在一邊待命。

    “你們出去吧,我有吩咐再喊你們。”陳白袍一聲令下,兩名弟子急忙離開。

    等到兩人離開之後,陳白袍坐在位置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可是茶水剛剛喝下,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還是小看了這崑崙山。”陳白袍將嘴角鮮血擦乾淨,自言自語道。

    剛剛一戰時間雖然短,但是絲毫不比打贏澹臺老祖來的輕鬆。如果不是自己藉助麒麟閣的功法,二入陸仙的話,只怕自己未必能夠贏得那麼輕鬆。

    現在雖然贏了,不過也是一個慘勝。

    讓陳白袍感到內心沉重的是,僅僅是一個崑崙山,就差點讓自己陰溝裏面翻船。這北部的山門林立,誰敢保證他們沒有保底的本事呢。

    這北部的麻煩,根源仍然在山門之上。而這山門,想要一腳踩下又何其的難。陳白袍想到那些崑崙弟子眼中的恨意,以及劍祖最後一擊中,帶着崑崙山的萬衆一心。

    如今這山門,仍然是北部衆望所歸的勢力,雪域之鷹終究是沒有在這片土地上站穩。這便是北部境線,最大的問題所在。

    陸地神仙又如何,麒麟閣閣主又如何?這江湖便是如此,風光無限之下,深藏白骨皚皚。一將功成萬骨枯,可是枯的是這些江湖子弟,還是他數萬袍澤呢?

    這時候,電話響起。

    陳白袍平復氣息之後,方纔接了電話。

    徐驍勇彙報道:“報告閣主,崑崙山外出現多個山門集聚,他們現在對雪域之鷹呈包圍之勢。雖然圍而不攻,可是虎視眈眈,顯然是來者不善。”

    其實山門的到來並不意外,雖然隨着龍帝城一死,九神山又成了一盤散沙。但是北部山門抱團的風氣,早就已經形成。不要認爲他們能夠對官方有多少敬意,他們信奉的還是替天行道那一套。

    雖然從歷史上來說,替天行道從來都是一個僞命題。就像古代的黃巾軍起義一樣,到最後還不是見人就殺,見人家就搶。

    很多習武者喜歡以俠義自居,可是能做到俠之大者的少之又少。更多的武者,是將自己放在了裁決者的角度,覺得自己就能代表天,按照自己的理念賞善罰惡。

    正因爲如此,方纔有俠以武犯禁之說。這裏的俠,並非是有俠義之心的人,而正是這些不尊法紀的武人。而他們現在圍住雪域之鷹,也並非是爲了俠義,是爲了利益而已。

    面對這些人,陳白袍沒有任何的好感:“讓他們圍,守好關卡,誰敢上山殺無赦。”

    徐驍勇顯得有些猶豫:“陳閣主,若是以硬碰硬,只怕境線不穩啊。”

    這一句話,就擊中了雪域之鷹的軟肋。山門之人會肆無忌憚,可是雪域之鷹不能肆無忌憚。雪域之鷹的最大的任務,就是守衛境線。若是和山門發起內訌,只怕對境線有所影響。

    徐驍勇所說這番話,並不是說如何的膽小怕事,只是因爲他擔心的正是大局所在。正如他這麼多年,一直隱忍各大山門的欺壓所爲什麼,還不是爲了境線的穩定而已。

    可是如此隱忍,就能感化山門麼?

    陳白袍平靜的反問一句:“那依你的意思,見好就收,撤出去?”

    徐驍勇能夠感受到陳白袍的不滿,他低聲道:“屬……屬下……認爲這些武人只能以文火煎熬,武火怕是適得其反啊。”

    說着,他嘆息一聲,“這些武者的骨頭,比清流要硬。”

    聽了這話,陳白袍沉默半晌,繼而他平淡的回了一句:“難道雪域之鷹的骨頭就是軟的?”

    徐驍勇頓時無話可說。

    “我讓你等設下的關卡,那並不僅僅是關卡,是讓你們設下一道底線,這道底線就是你們雪域之鷹的尊嚴。你們和我說,雪域之鷹這麼多年是被禁武令所坑,丟失了這麼多年的尊嚴。現在我帶你們找回來,可是如果你們自己不要,那就撤走,我不怪你們。”

    陳白袍的話很重,可謂是字字誅心。這是他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若是作爲境線之部,連尊嚴都找不回來,談什麼守衛境線?山門踩不下去,你能踩敵軍?

    十年前的關外之戰歷歷在目,陳白袍從來不相信那些山門之類的勢力,會有一天良心發現。人一旦被利益矇蔽,絕不可能做出什麼高尚的事情。關外豪族是這樣,清流也是這樣。

    無恩則威不立無威則恩不濟。一味隱忍,終究是養虎爲患。

    徐驍勇聽了此話,頓時慚愧不已,沉痛自責:“閣主,驍勇知錯!”

    陳白袍淡淡道:“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和我說這樣的話。文臣死社稷,武將死國門,這句話並不是空話。你如果沒有這麼硬的骨頭,沒有這個覺悟,請遠離境線。懂了麼?”

    陳白袍的語調輕緩,不過言語是毫不留情的狠批。

    說完之後,陳白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陳白袍重重嘆了一口氣:“還是小看了這江湖。”

    當初在鐵峯之上,陳白袍只是踩斷了半個江湖的脊樑,而他現在面對的,就是另外半個。

    文人傲氣、武人傲骨,陳白袍目光深邃的看着虛空,難得出現了一絲疲勞,要落幾許頭顱,才能還天下太平?

    別人只認爲他陳白袍弒殺,手段狠辣。又有誰知,他之殺,是爲了以殺止殺,將太平還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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