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你沒事吧？”
劉青舟開口問道。
他還以爲是自己說的話，打擊到了張敬，讓他明白了練武的艱難，心中絕望。
張敬終於睜開雙眼，壓制着自己內心的激盪之情，問道：“劉鏢頭，你見過練武天才嗎？”
劉青舟愣了愣，似乎完全沒想到張敬會問這樣的問題，點頭道：“江湖中，永遠都不會缺乏天才。譬如江湖中除了有‘黑榜’之外，還有‘天驕榜’！黑榜上都血案累累的朝廷通緝要犯，大魔頭。而天驕榜上，便是各大門派年齡在三十歲以下的天才！”
天驕榜？
張敬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連忙又問道：“那劉鏢頭你覺得，如果是天驕榜上的天才，他們修煉鷹爪連拳，要多少年的時間才能將這門武功修煉到大成？”
劉青舟再次愣住。
心想這都是什麼問題？
但是本着拿人錢財幫人解惑的原則，他想了想還是說道：“這個我無法具體衡量。不過，我修煉鷹爪連拳只能算得上是小有資質，所以修煉到大成才花了三十年的時間。若是換做真正的天才，或許十年以下就能大成吧。”
“嗯，也或許三五年……”
劉青舟跑鏢多年，見多識廣，聽過、也有幸見過天驕榜上的英傑！
想到曾經那位年紀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天才，竟然和實力深不可測的總鏢頭戰成平手，便覺得將他們想象得再厲害都不過分！
但其實。
三十年將鷹爪連拳修煉到登堂入室，真正大成，劉青舟除了三十年如一日的勤修苦練之外，他在這門武功上的天賦，其實並不是像他所說的那般小有資質。
絕對屬於中等偏上！
所以就算是天驕榜上的天才，要在三五年內將鷹爪連拳修煉到大成，也是很難的。
張敬點點頭。
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跳卻是暗暗再次加速，激盪不已！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趕緊回去修煉試試。
三五年？
他就算保守估計，也能在這個基礎上減少十倍！
“那天驕榜上的天才，將鷹爪連拳修煉到大成後，能夠根據這殘缺的祕籍，以爪功將後面的拳法推斷出來嗎？”張敬又問道。
“張公子你想多了。”劉青舟無奈的搖搖頭，直言不諱地道：“你是不是聽那些說書先生講故事聽得太多？能夠靠一己之力將殘缺的祕籍補全，這已經不是靠天賦能做到的事情。除非是真正的武林名宿，修爲通天，纔有可能做到！”
張敬呵呵一笑，不說話。
只是對於自己的天賦，有了更清楚的認知。
隨後，張敬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劉鏢頭，你說我身上的毒掌內傷，就算是你巔峯時候也無法化解，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就算將鷹爪連拳修煉到大成境界，也沒辦法化解這毒掌內傷？”
總算有個正常問題了。
雖然這個問題，很遙遠，對於張敬來說遙不可及。
劉青舟緩緩道：“這就要從外功和內功說起了。”
“外功種類繁多，分爲拳法、掌法、腿法、步法、身法，乃至劍法、刀法、槍法等等。自然，鷹爪連拳也屬於外功。”
“外功注重的打磨禁錮，熬煉力氣，如何將自身的力量以最厲害的招式打出去，帶來最強的殺傷效果！”
“而內功，又稱爲內功心法，或者書內力心法！修煉的乃是一口真氣！”
“我從未修煉過內功，所以對於內功知道得其實並不多。不過有一點很明白，那就是想要成爲江湖中入流有名的高手，就必須得修煉內功！單純修煉外功，除了極個別的少數，基本上很難有人在單靠外功入流。”
張敬聽得直皺眉，問道：“這麼說來，豈不是再厲害的外功，修煉到再高深的境界，也比不過一門內功？”
“當然不是！”
劉青舟糾正道：“先不說很多厲害的功夫，都是必須要求內外兼修，外功功法中就帶着內功的修煉法門！就算像鷹爪連拳這樣單純的外功，若是你修煉到大成境界，自身的筋骨早已經被鍛鍊打磨得十分強大，防禦力自然隨之增強。像張公子你胸口這樣的掌力，完全能夠硬抗下！”
“而且，鷹爪連拳祕籍你也看了，要修煉的可不僅僅只有爪功，還有身法、步法、力量的化解與閃躲。若是你將鷹爪連拳修煉到大成，昨晚那樣的情況你只要不去主動和那黑榜魔頭交手，作爲旁觀者想要抽身而退，還是輕而易舉的，這一掌根本落不到你身上。”
張敬這下明白了。
原來內功和外功，在練武最開始的時候是分開的。
但是修煉到了一定境界後，兩者便是相輔相成的，單獨修煉任何一門都不成！
往往厲害的武功，都是要修內外兼修。
當然選擇修煉的功法不同，偏重點不同，會存在內功更強，或者外功更強的情況。
鷹爪連拳顯然不屬於特別高級的武功，沒有內功心法，只有單純的外功修煉。雖然修煉到極致，可能實力會十分厲害。
但要是沒有內力生成，的確是沒辦法解決自己胸口的毒掌。
不過。
張敬現在也沒有剛開始那麼慌了。
既然自己武學天賦爆表，天縱奇才，不相信一年的時間還解決不了毒掌內傷！
“劉鏢頭，我聽你說了好幾次‘入流高手’。江湖中，關於練武之人的實力劃分，有明確的等級嗎？或者說，要化解我身上的毒掌內傷，需要什麼級別的高手纔行？”張敬好奇問道。
“入流與不入流，只是個籠統的稱呼。嚴格來說，應該是‘開脈’與‘不開脈’之間的區別！”
劉青舟解釋道：“只修煉外功，不修煉內功，體內沒有內力，是沒辦法開脈的。就像當年我實力最強的時候，雖然在鏢局能夠混口飯喫，但其實也不能算作是入流高手。哪怕鷹爪連拳大成，遇到最弱的開脈一重高手，也難以抵擋。”
“當然，也並不是只要修煉內功，就能成爲開脈高手。就算修煉內功，要開脈也不容易，在內力沒有足夠強大之前，也沒辦法開脈！”
“要化解張公子你的毒掌內傷，便至少也要開脈高手纔行！”
“而整個富春縣，修爲達到開脈境的，便只有三人。九品緇衣捕頭邢非凡、雷氏武館館主雷猛，以及春江劍派‘游龍劍客’賀亮賀幫主！”
“特別是賀幫主，據我所知他的境界，已經達到了開脈二重！其他兩位要化解張公子你體內的毒掌或許還要耗費不小的精力，但是隻要賀幫主願意出手，輕而易舉！”
“只不過，賀幫主常年閉關潛心修煉，不見外客，就算是縣令親自出馬，也未必能夠請動他……”
張敬將這些都記在心裏。
他也知道，不但‘游龍劍客’賀幫主難請，就算是雷館主、邢捕頭，想要請他們出馬也絕非易事。
自己一介書生，不過才考上秀才，雖然家境殷實，頗有積蓄，但對於這三人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用錢財打動他們估計是不可能的。
不過就算不請外人幫忙，張敬現在也有信心能憑自己化解毒掌！
武功祕籍已經看到，疑惑也得到了瞭解答。
張敬沒有在劉青舟家裏多待，很快便告辭離開了。
他迫不及待的要回家，先檢驗一番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