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擺個地攤成了仙 >010眼不容惡秦破文(一)
    被師父逍遙老祖支配的恐懼隨着孟逍遙的冷目傳聲結束,慢慢地消失。

    天魔教教主殤非但再一次恢復從容,無敵的氣勢又回來了,談笑間論盡天下英豪。

    “華晨,立馬派人去逍遙山附近打探清楚,看看那裏究竟是什麼情況,記住,有什麼情況就直接撤回來,萬萬不可招惹逍遙山。”

    “是。”

    護法非雨道:“教主,咱們的計劃籌劃了這麼多年,現在也該提上日程了,諸葛先生說,他已經把一切都安排算計好了。”

    “先生何在?”

    “還在大衍國境內,先生說大隱隱於市,他想在那裏住一段時間,我原本準備跟隨先生一起,保護先生的安危。

    只是先生堅持讓我離開,教主您又剛好召開教會,我就先行回來了。”

    殤非但皺眉:“先生說的向來有道理,可是先生從不接觸修仙這些東西,全身上下連半點修爲都沒有,萬一再出點什麼差錯,你可知道那對於咱們天魔教來說,將是多麼巨大的損失嗎?”

    非雨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神色慌張道:“教主恕罪,屬下這就親自前往大衍國,暗中隨行,保護先生。”

    殤非但平靜的走到護法非雨的面前,將他親自攙扶了起來:

    “你我兄弟,大可不必如此。”

    非雨受寵若驚,滿臉都是感激,“屬下何德何能,得教主如此恩遇。”

    殤非但道:“好了,此事一了,你就去和先生匯合吧!

    先生的安全也只有交給你,本座心裏才能放心的下,見了先生之後,向先生說明情況,直接將先生請回天魔山來。”

    非雨再次跪拜下去,應道:“謹遵教主法旨。”

    事情安排完之後,殤非但轉身,瞬移至自己的寶座前,大刀闊斧地坐在其上,朗朗朗朗之聲傳遍整個逍遙山:

    “天魔教教會,正式開始……”

    ……

    ……

    “道兄,勿以惡小而爲之,勿以善小而不爲,你殺人越貨,是犯了“不殺”、“不邪”之罪,應當改之。”

    飄渺的聲音由遠及近。

    剛剛殺了一個不知宗門的落單修仙者搶了人家寶劍的舟行之還沒有來得及離開,這道聲音便將他徹底籠罩,在他的四面八方響起。

    震耳欲聾。

    直逼靈魂。

    舟行之神色大駭,以強橫的元嬰期修爲縱劍疾馳。

    然而那道聲音卻依舊在耳畔響起,如影隨形。

    “不殺,不盜,不邪,不妄,不舌,不惡,不綺,不慳,不嗔,不愚,十性所致,普天成善。

    道兄,你若是喜歡人家的劍,直接與人直說就是,爲何突下殺手?是犯了“不殺”之罪。

    今日既然讓我碰到,我便要令你悔改,否則一錯再錯,你可要墜入地獄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豈能袖手旁觀?”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白眉。

    白髮。

    白衣。

    白劍。

    就連皮膚也白皙的像是個女人。

    整個人彷彿被一片白色籠罩,神色溫文爾雅,帶着一身儒氣。

    當這道身影就這麼直挺挺地落在舟行之的面前時,舟行之整個人都有些傻眼。

    他想逃,周身氣機卻被盡數封死。

    “高手!”

    舟行之的腦袋開始冒起豆大的汗珠,他的身子被這股強悍的氣息鎖定,整個人連動也不敢動上半分。

    秦破文身子落定,他向來重視禮儀,微微頜首道:“見過道兄。”

    舟行之愕然,隨着眼前這一身白的怪人向自己問禮,那鎖定自己的氣息驟然消失,就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

    他渾身一鬆,連忙下拜道:“晚輩舟行之,一介散修,拜見前輩!”

    秦破文虛手一扶,“不必客氣。”

    畫風有些搞笑,這周行之明明是個老頭子的面容。

    而他下拜的這位所謂前輩,卻是一個彬彬有禮的青年。

    但舟行之相信自己的判斷絕對沒有錯。

    僅憑自身的氣息就能讓自己動彈不得的修仙者,實力會有多恐怖,根本不是他能度測的。

    想到這裏舟行之的心底有些發苦,像他這樣的元嬰期修爲,只要稍微謹慎一點兒,不要太過張揚,在這片兒大陸上基本上也能橫着走了。

    不然,低階修行者們爲何稱呼元嬰期修爲的高手爲元嬰老怪呢?

    元嬰期修爲,便是在整個樞衍大陸,也算得上是高手了。

    可惜,踢到了鐵板。

    想到這裏,舟行之的態度越發的恭敬,“敢問前輩攔下晚輩,究竟是何事?”

    秦破文道:“我且問你,你爲何殺了那名修仙者,奪了他的寶劍?”

    舟行之一滯,眼前這位深不可測的高手竟是爲這事來的。

    難不成……不起吧,這麼倒黴?

    周行之硬着頭皮問道:“前輩可是與那人認識?”

    秦破文搖頭,“不認識。”

    “難道前輩和那人出自同一宗門?”

    “非也。”

    舟行之:……

    心底總算是鬆了口氣,不是替自己所殺之人來報仇就好。

    “那敢問前輩,爲何攔下晚輩?”

    秦破文道:“還是那個問題,你爲何要殺人越禍?”

    舟行之道:“修仙世界裏,今天你殺別人,明天別人殺你,這不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嘛,晚輩只是殺了一個低階修行者,奪了他的寶劍而已。”

    秦破文道:“你若是想要他的劍,直接和他明說就是,他未必就不會給你。”

    若是擱在平日,舟行之聽到這話必然想笑,此刻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他的臉色成苦瓜狀:“前輩,那人明顯是愛劍之人,怎麼會輕易把自己的劍送給我?”

    秦破文望向舟行之手中的寬劍。

    舟行之一怔,似乎意識到什麼。

    “這位道兄,我看你手中這把黑色寬劍與我十分有緣,不如就送給我如何?”

    秦破文想起自己的四師弟陶地每次向人討要物品的時候所藉口的託詞,有模有樣地學着開口道。

    說這話的時候,令舟行之頭皮發麻的恐怖氣場直接將他籠罩。

    似乎有肉眼可見的劍氣從四面八方向自己撲面而至。

    舟行之絲毫不懷疑,但凡他敢從嘴巴里說出半個“不”字,估計立馬就會被這千萬道劍氣直接透體而過。

    他不敢賭。

    生死瞬息,舟行之幾乎沒敢有任何猶豫。

    自己的寶劍重要,命更重要。

    雙手高高舉起,黑色的寬劍恭恭敬敬地奉上:“前輩能看上此劍,是這劍的福分。”

    秦破文接過劍,溫和地笑道:“看到了嗎?只要你誠心開口,別人未必就會拒絕。”

    舟行之……

    他多麼想衝着眼前這個瘋子破口大罵呀,他總覺得眼前這傢伙的腦袋是被驢給踢了。

    士可殺,不可辱。

    舟行之傲然地挺起了自己的頭顱……又恭恭敬敬的垂了下去,連帶着身子彎腰75度,向秦破文行禮:

    “前輩所言極是,晚輩受教了,以後再見到自己喜歡的寶貝,晚輩一定與人直接明說,先行討要一番。”

    秦破文將寬劍隨意拋給舟行之,輕笑道:“孺子可教也。”

    “前輩,您的教誨晚輩也聆聽過了,都記在心底了,那晚輩就先走了。”

    “等等。”

    舟行之的身子一僵:“前輩有何吩咐?”

    秦破文:“我怎知你是真心悔改,還是假意奉承,爲了驗證真假,我會一直跟着你,直到確認你的確幡然悔悟爲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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