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救我……”她低聲呼喊着。
想要得到拯救。
然而,馮琴荷表情猙獰的將銀行卡拿到宋安娜的面前晃了晃。
“這些銀行卡的密碼是多少?
快點說啊,反正你進了監獄這些錢也用不了了,你就不能讓我和你爸過上點好日子嗎?
快點,把密碼告訴我!”
宋安娜擡手一把扯住馮琴荷的褲腿。
“媽,救救我。”
“快點,只要你告訴我密碼我就讓人來救你,快點啊!”
馮琴荷不斷催促着。
她現在不敢叫任何人進來幫助宋安娜。
如果宋安娜被人控制住,她再想要拿到銀行卡的密碼就不簡單了。
宋安娜看着眼前這個只想要銀行卡密碼卻不管自己生死的媽媽,她再也忍不住了。
“我纔不會告訴你呢,不會!我就算是死都不會告訴你,反正我沒有錢……沒錢!”
她幾乎是用自己身體裏最後一點力氣吼出這些話的。
馮琴荷愣了一下,估計也沒想到宋安娜竟然會那麼強勢的拒絕她。
等反應過來以後,她自然也不會給宋安娜好臉色。
“錢呢?
我的兩百萬呢!快點還給我!這筆錢對於我們宋家來說實在太重要了,我跟你說過吧,你爲什麼要拿這筆錢,你爲什麼要騙我!”
馮琴荷狠狠的抓着宋安娜的頭髮,此刻甚至都已經忘了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女兒。
她更在乎的是那筆錢。
沒有了那筆錢的支撐,宋斌就沒辦法在家休息,她也沒辦法在這裏繼續爲宋偉奔波想辦法減刑,甚至在宋偉出監獄之前,他們還要想辦法賺錢爲了將來宋偉能過過上一個好的生活,還能有機會娶老婆爲宋家傳宗接代……這些都需要錢。
也就是那筆錢的意義。
宋安娜失神的笑着:“那筆錢我已經取出來都給了蘇姐,她說會幫我的,只要她願意幫我我就能翻身,我就還有機會,只要我肚子裏還有賀家的孩子,他們也不會真的拋棄我,一定也會想辦法救我的,可是……都沒了,什麼都沒有了……”現在的宋安娜只覺的自己一無所有。
被蘇姐騙的,所有的錢都沒了。
現在,她連家裏的親情都沒有了。
馮琴荷不敢置信。
“什麼?
你把錢都給別人了?
就爲了這所謂幫你作證?
你也不想想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操作,這些都是殷家的關係,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爲只要這幾個錢就能跟殷家做對了嗎?
你那幾個錢能跟殷家相比嗎?”
連着的幾個問題都將宋安娜問懵了。
她當時哪裏會想到那麼多,她想的只有不要被送進監獄,只要不被送進去,怎麼樣都好。
所以纔會那麼順利的被蘇姐騙走了錢。
想到這裏,宋安娜突然紅着眼對着馮琴荷吼道:“那你呢!你說了要幫我的,結果呢,你幫了我什麼?
如果你真的能想到辦法救我的話,我至於去求別人嗎?”
說着宋安娜幾乎是用盡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狠狠的推了馮琴荷一把。
“你這個不孝女,你竟然這麼對我!”
“對,我就這麼對你,我告訴你,你休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我就算是進監獄也不會給你一分錢!不會!”
馮琴荷從地上爬了起來,氣的擡手又要往宋安娜的臉上甩巴掌。
正在這時,護士重新回到了病房。
“什麼情況?
住手!”
護士趕緊過去攔住了馮琴荷,“你不是她媽嗎?
她現在都這樣了,你竟然還要對她動手?
她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護士想要將宋安娜扶起來。
然而,她剛剛擡住宋安娜的胳膊想要扶着她站起來,卻發現她身上又是一灘血跡。
“怎麼又出血了?”
護士着急的按下病牀旁邊的緊急救護按鈕。
病房外面響着救護的鈴聲。
護士艱難的想要將宋安娜從地上扶起來,可是她也只是一個女人,按照她一個人的力氣想要將宋安娜扶起來根本是不可能的。
護士只能看向一旁的馮琴荷。
“你快點過來幫幫我啊。”
馮琴荷根本不理她,從地上將銀行卡都撿了起來,揣進兜裏,“安娜,媽知道錯了,媽剛剛不應該那麼打你的對不起,媽跟你道歉,你把這些銀行卡的密碼告訴媽媽好不好?
反正你進了監獄也用不了這裏面的錢,媽在外面真的很需要錢,這錢放着也是放着……”馮琴荷說了一堆話,試圖說服宋安娜。
然而,宋安娜甚至閉眼都不願意看她。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可是這錢,你要告訴我密碼啊,不然我怎麼把錢取出來,你這樣讓你爸媽我們以後怎麼過日子?
你也不想想你爸的腿傷,我們已經不能工作了,我們爲了把你們養大真的很辛苦,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們的辛苦嗎?”
宋安娜打斷了馮琴荷,“你們關心的永遠都是宋偉,那就讓宋偉去體諒你們的辛苦,別來找我,現在給我滾出去!”
馮琴荷臉色有些繃不住。
“你怎麼說話的?
!”
宋安娜沒有再說話。
她太累了,身體太疼了。
現在已經沒力氣跟馮琴荷較勁。
她虛弱的癱坐在地上。
“宋安娜,你趕緊說,你要是再不說就來不及了,一會人都該來了。”
“算媽媽求你了行不行?
你放心,就算你進了監獄,媽也一定會去看你的,會給你送錢的。”
“如果這些錢也拿不出來的話,到時候你在監獄裏只能自生自滅了,你應該不想這樣吧?”
馮琴荷半勸說半威脅的說着。
一心只想要到宋安娜銀行卡的密碼。
雖說這些卡里可能已經沒有多少錢了,可至少應該也有個幾萬塊,也可以讓他們再撐一段時間了。
然而,不管馮琴荷怎麼追問,宋安娜都是閉口不言,完全不吭聲。
護士起身,推着馮琴荷離開。
“病人現在需要休息,請你出去。”
連護士都有些看不下去馮琴荷的行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