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全家被誣陷抄斬，一家幾百口人死於非命，連剛出生的弟弟都保不住，是需要表現出強烈的絕望與瘋狂的。
可是最近這段日子，算的上是她二十多年來過得最舒心的日子了。
顧悠然倒黴，顧家倒黴，討厭的人被踢出局，她開心都來不及，哪裏還能哭得出來，還絕望瘋狂？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恩，男人最近對她挺好的。
顧菡煙想着脣角忍不住又彎了。
“他媽的，都別攔着我，我今天非要撬開她腦袋。”林導看着某個女人說着說着居然又笑了。
他媽的又笑了。
林導衝上去就要揍人的架勢，旁邊一衆人趕緊上前攔住。
“林導林導，別衝動。”
“放開，放開。”
林導瞪着顧菡煙使勁兒的掙扎。
顧菡煙更無辜了，“林導，我真的哭不出來，要不先換一段戲？”
“換一段？”林導聲音飆高，陰測測的盯着她冷笑，“知不知道一天要多花多少錢？”
因爲這段戲需要羣衆演員，而且數量還不少，每天都是要花費出去一筆的。
雖然看起來數目小，但是積少成多。
對於一個精益求精的導演，沒有什麼比把這些錢節約起來花在該花在的地方重要。
“我這不是沒狀態嘛？”顧菡煙攤手。
吸氣、呼氣，忍住，不能揍。
林輝告訴自己面前這個女人很尊貴，惹不起，不能失控，千萬不能失控。
“換。”
他深吸一口氣，好一會兒吐出這個字。
衆人都能聽出他磨牙的聲音，一個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遭殃，但心底都跟着鬆了一口氣。
他們站在邊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還好，終於換了。
這要再不換，他們都受不了。
接下來換的戲是一場比較溫和的對話戲，記一下臺詞稍微揣摩一下情緒就可以了。
正準備掃一遍臺詞，忽然外面有嘈雜聲吵起來。
“滾開，我要見顧菡煙。”
一道熟悉的聲音讓顧菡煙挑了挑眉。
剛擡頭，姜圓圓在幾個人的阻攔下依舊衝了進來。
“顧菡煙！”
姜圓圓一衝進來就看到坐在榻上的顧菡煙，三個字叫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喫她的血喝她的肉一樣。
顧菡煙挑眉，看着眼前站着的惡狠狠女人。
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半個月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經歷天翻地覆的改變。
曾經那麼驕傲注重外貌的女人，如今一身凌亂，臉上也沒化妝，憔悴的狀態如同蒼老了好幾歲。
“姜圓圓，你已經不是我們劇組的了，請你馬上離開。”林導聞聲趕了過來。
姜圓圓根本不理林導，一雙眸子如毒蛇一般只盯着顧菡煙。
顧菡煙見狀，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劇本，看了一眼林導：“我跟她說吧。”
林導眉頭擰了一下，看了一眼顧菡煙，後者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很淡然。
他倒是不擔心她，這個女人可從來不是喫虧的主，就是怕兩人又搞出什麼幺蛾子。
但看姜圓圓這樣子，顯然不把話說完是不會走的。
他沉了沉臉，“給你們十分鐘，老子的時間是錢買來的。”
後面一句話顯然是給顧菡煙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