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也是娛樂圈排的上名號的經紀人，面前這個新人居然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不知死活！
但到底是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出來的，作爲經紀人，趙昌能有今天的成就自然不是靠運氣，笑裏藏刀處事圓滑這是最簡單的。
娛樂圈的規則就是——演！
不能認真，也不能不認真，場上是演戲，場下同樣是戰場，需要精湛的演技包裝自己。
他心底森冷無比，面上卻微微一笑，“不敢，能在半年時間帶出顧小姐這樣出類拔萃的人才，白小姐實在讓人刮目相看。”
“謬讚。”白曉話不多，甚至不想跟他說話，面容淡淡眸色冷然。
趙昌沉了沉臉，一個新人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他面子，這若是換了平常……
趙昌目光掃到了一旁的顧菡煙，腦海中劃過那個傳聞冷戾的男人，到底還是沒有輕舉妄動，驟然微笑，“如此，希望我們這次合作愉快。”
“好說。”白曉隨意的丟了句過去。
顧菡煙還從來沒有見過白曉這麼冷淡生硬的模樣，她越發肯定自己心底的猜測，看來白曉進入娛樂圈就是因爲眼前這個人了。
一天的拍攝都很順利，在接觸到角色越來越多之後，開始越來越對這個角色有更深的瞭解，演戲自然越演越順。
卸好妝換衣服出來，顧菡煙跟白曉看到馮晉還沒走，他的保姆車停靠在路邊，似乎在等人，剛疑惑間，就看到助理看到他們出來，瞬間從車旁小跑過來，“顧小姐，馮哥有話要跟你說。”
居然是在等她們。
顧菡煙微微詫異，看了一眼白曉，示意她等她，在她點頭下跟着助理走過去。
保姆車的空間很大，顧菡煙遲疑了下沒有上去，問道，“怎麼了？”
馮晉眸微微暗色，想說話就看到她身後的人，眉頭微微蹙緊。
顧菡煙下意識順着他的視線往後看了一眼，就看到那邊李雪兒跟她的經紀人出來。
“別看。”
男人低沉的聲音示意她不要太刻意，顧菡煙頓時轉過頭看向他。
馮晉臉深沉，十分認真嚴謹的看着她，“那個趙昌你要小心，能不對上就不要對上，他在娛樂圈還是有些底蘊的。”
沒想到他會跟她說這些，顧菡煙詫異，心底有了些許思緒，連馮晉都這麼說的話，那麼只能說這個趙昌的確有些本事。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能把好幾個藝人都帶成頂級流量明星的經紀人可不多，如今的他也算是一個與金牌經紀人掛鉤的人了。
“謝謝。”顧菡煙點頭。
對不對上往往不是她說了算的，進入娛樂圈這麼久，她還從來沒惹出過事情。
都是別人先找她的，對於這類的人，顧菡煙不打算忍耐。
她可不是一個助長他人志氣的人。
既然確定了是敵人，那麼就一定會狠狠的往死裏踩。
她的神色自然不會瞞過馮晉。
兩部戲半年，說接觸的多也不多，但也不少。
他應該算顧菡煙在娛樂圈最熟悉的人了。
同樣，與這個性格直爽的女孩兒接觸久了，對於她一些思維還有行事作風都略有了解。
其實說這些話於她來說並不會放在心上，她也不會因爲他的話而忍耐，但他還是想說。
也許只是想用這個機會與她說說話吧。
馮晉心底有微弱的苦澀劃過，眸色有些淡的搖頭，“我說過我們之間無需這兩個字，我並沒有爲你做過什麼，只是朋友之間的關心。”
“要一起嗎，我應該也是住你那個酒店。”見她心中有數，馮晉也不再多說詢問道。
顧菡煙搖搖頭，“不用了。”
剛一堆輿論鬧騰完，它不想鬧出更多的事情。
馮晉早料到了會是這個回答，但眼底依舊忍不住劃過失落。
他點點頭，沒再說什麼，顧菡煙衝他揮手，保姆車從眼前開過。
看着他車離開的背影，顧菡煙脣角垂下弧度。
白曉走過來，看了一眼馮晉離開的方向，隨後看向她，見她神色有些異常，眉頭微微蹙緊，“他說什麼了？”
顧菡煙收回視線，忽然看向她，眸色涌動些許情緒。
白曉擰眉，“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她不禁低頭看了一眼自身，別說這動作還有點小可愛。
顧菡煙情緒不由瞬間放輕鬆起來，輕笑了聲：“沒什麼，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吧。”
……
夜晚。
顧菡煙突然想喝酒，那個死男人一天居然都沒有理過她。
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矯情的有點小生氣了。
不理就不理，她把白曉叫到自己房間。
白曉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一桌子的酒。
她似笑非笑，“你確定你幹完這些明天還能爬的起來好好拍戲。”
“又不是我一個人喝，不是還有你嘛。”顧菡煙撇撇嘴。
白曉挑眉，緩緩的走過去坐下。
她竟然沒有拒絕！
顧菡煙有點不可思議，緊跟着脣角立馬勾起笑坐在她對面，“來吧今晚，一醉方休。”
酒杯裏斟上酒，顧菡煙衝她舉了舉。
竟然已經坐在這裏了，白曉也沒矯情說那麼多廢話，舉杯與她碰了碰。
火辣辣的酒下肚，白曉腦瓜子有一瞬間的醉人。
她其實不會喝酒，作爲律師本身就要保持清醒度，幾乎是不碰這個東西的。
可是今晚她想喝！
放下酒杯的瞬間，不用顧菡煙說，白曉再度給自己倒滿，一口灌下。
她喝的很猛很急，似乎要用這樣的方式驅散掉那些令她噩夢的場景。
顧菡煙驚愕了一剎，隨即反應過來，想必是以爲白天遇到的那位經紀人吧。
她知道她需要發泄，並沒有阻止。
三杯。
足足喝了三杯濃烈的酒，白曉才停下，臉已經微微發紅。
屋子裏開的是暖光，不知道是不是顧菡煙的錯覺，她好像看到她眼底有霧濛濛的水霧。
他渾身震了一下，白曉有多堅強認識她的所有人都知道。
看盡人間百態能不流一滴淚，如今竟然情緒開始崩塌。
她張了張口，有些無措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屋子裏只有酒杯碰撞的聲音，餘下就是安靜一片。
許久，似乎整理了自己的情緒，白曉開口了，帶着些許醉意，“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今天怎麼了？”
“如果不想說你可以不說。”顧菡煙道。
好奇心是任何人都有的，顧菡煙作爲一個正常人，尤其是當一個平常看起來很嚴謹的人突然一反常態，她的好奇心只會更濃烈。
但作爲朋友，如果要因爲說給她聽而撕裂掉那些傷痛，那麼她寧願她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