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些自己受到過的欺辱，此時曾芸芸看上去可憐，但她確定就算放過她，她也絕對不會放過她，等回神了就會找她麻煩，甚至父母的麻煩。
這種事情衛小小多了。
她猛地一咬牙，頓住的步伐再次往前，步子比原先大多了。
周圍所有人都緊張了。
曾芸芸無論怎麼尖叫都沒有讓她停下腳步，她驚恐的想要找四周的人求助，驀地就看到了靠牆冷漠站着的男人。
那張臉她做夢都無時無刻不在惦記着。
“太子爺救我，救我。”曾媛媛一喜，衝向冷紹城。
看到那不知死活的女人衝過來，冷紹城眼底劃過冷戾。
‘嘩啦啦——’
突然，曾芸芸的前面滾燙的熱水潑到地面，她驚慌下沒穩住身體，高跟鞋一個趔趄。
‘啊——’
尖叫聲在這一片刺耳，緊隨着‘砰’的一聲曾芸芸直接砸了下去。
那聲音在場所有人聽着都渾身一抖——疼。
“小妹妹，這裏這麼多人你偏往我男朋友身上撲，會讓我誤會的。”顧菡煙笑意灼灼，眼眸卻冰冷的很，手中搖晃着水杯，顯然剛剛那水就是她潑的。
她瞧着她狼狽狠狠的瞪着她的樣子，脣角傾斜了一抹弧度，邪肆又張揚，放下水杯慢條斯理的走到她面前。
曾芸芸怕極了她，實在不明白這麼惡毒又兇狠的女人太子爺怎麼後悔看得上呢，她不斷的往後縮，企圖離顧菡煙遠一點。
卻很快退無可退，身體抵在了牆上。
場面一陣安靜，都摒住呼吸緊張的盯着顧菡煙，她要做什麼？
看着她無助又驚恐的樣子，顧菡煙微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你這張臉倒是長得挺有資本，可惜了，這裏……”
顧菡煙的手輕輕下移點了一下她心口往下的位置，“你的膽量撐不起你的野心。”
想要上位也要看自己幾斤幾兩，就這點事兒都兜不住還想肖想她把男人，真是……花裏胡哨。
顧菡煙直起身，那一秒在所有人眼裏的形象簡直a死了，那居高臨下優雅的模樣，簡直把癱在地上的曾芸芸秒的渣都不剩。
其實能在盛輝工作的人，幾個人不是人精了。
曾芸芸一個千金大小姐來這裏工作，打扮的花枝招展，且每天的形象與妝容跟顧菡煙完全相似，幾乎都不用腦子去想，她的心思便昭然若揭。
所有人不去說，只是因爲得罪不起，但是三觀正的心底多少有些嘲諷。
看到這一幕心中都是暢快的。
“boss。”就在這時候，陳楠接到了消息快速的進來，看到那場面瞬間低咒一聲，完了！
“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除去她的資格，查。”冷紹城說完便牽過顧菡煙的手走了出去。
陳楠頭疼，這個查自然是查部門的問題，他一個首席祕書現在要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這羣蠢貨到底怎麼做事兒的。
“都愣着幹什麼，沒看時間嗎，還要不要上班了？效益在哪裏？你們偷懶的每一分鐘都是在浪費公司的資源，還不滾去工作。”心底憋了一肚子的火，陳楠衝周邊那些職員發泄。
瞬間所有職員抖了抖，快速涌向自己的位置，這一片直接空曠起來。
陳楠衝助手道，“去讓人事部財務部過來解決辭退的問題，把最近
一長串話，若不是助理記憶力進個人，還真記不住。
看他臉色不好，助理不敢多說，boss發話肯定要大整頓了。
他應一聲迅速出去，叫了兩個人分開去財務部跟人事部喊人，自己則是去了上面提取最近的報告跟數據……
這下茶水間只剩下三個人了，衛小小此刻還有點糾結，那她這杯水現還潑嗎？
她這麼墨跡顧小姐會不會生氣啊，衛小小很是擔憂。
“我說你要發呆到什麼時候，哪個部門的，還打算杵這裏多久，要打算等下班嗎？”陳楠回頭就看到屋子裏還有一個呆子，瞬間氣不打一處來，開口就懟。
衛小小嚇了一跳，趕忙放下杯子道歉，“對不起陳祕書，我這就去去……”
“等等。”陳楠打斷她的話，“你擡頭。”
怎麼感覺低着腦袋跟烏龜似得半張臉有點眼熟。
衛小小肩膀縮得厲害，一點都不想擡頭，但她不想被炒魷魚。
雖說陳楠只是一個祕書，但是作爲盛輝的首席祕書，說不要她那也是一句話的事情。
她顫顫巍巍的擡起頭，眼神兒看了一眼陳楠，又迅速垂眸，生怕多看一眼就要倒黴。
這膽子咋那麼小呢，難怪被人欺負。
陳楠剛因爲生氣還沒認出衛小小，實在她的存在感低，又遮住了臉。
他氣頭上呢，哪能想起她這個人。
現在看到長相瞬間認了出來。
本來還想數落兩句的，想到顧菡煙先前說的話。
得，這位現在是個有後臺的人。
陳楠深吸了一口氣，“你，回去，更該幹嘛該幹嘛。”
衛小小聞聲，看了一眼陳楠，眼神兒有點訝異，似乎不可思議她就沒事兒了，記得以往每次出什麼問題都是她倒黴的。
這是第一次誒。
“看什麼看。”陳楠沒好氣，瞥了一眼她受氣包的樣子，這看上去就很好欺負的模樣，難怪被人整的慘，“別人欺負你連反擊都不會，蠢。”
陳楠評價一句，也不知道顧菡煙怎麼會幫這麼一個小可憐。
他可不相信顧菡煙是好心，那狐狸精賊精的很，不相干的人死在她面前，那模樣姿態都淡定的不行，完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若是仇人？
陳楠翻了個白眼，不說風涼話都是奇蹟。
衛小小抿脣，“我不敢，我還有家人。”
陳楠怔了一下，心底那些情緒退散，看着衛小小嬌嬌小小的模樣，眼底劃過憐憫，沉默了一下道，“有什麼事以後可以找我。”
“可以嗎？”衛小小擡眸。
她眼眸晶亮，臉上若隱若現兩個酒窩，其實長得挺可愛的，此刻這充滿希望的模樣，還真是不忍心讓人拒絕。
“恩。”陳楠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又是一怔。
“謝謝你陳祕書。”衛小小衝他彎腰感謝，脣角彎起，兩個深深的小酒窩就出現了，那生動的模樣更加可愛了。
陳楠不禁晃了一下神，隨即蹙眉，“去做事兒。”
“是。”衛小小從他身前走出去，擦肩而過時，那微帶着笑意的脣角弧度卸了下來，眼神裏透着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