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兒，別過來！”
可惜——已經遲了。
那股血腥味兒實在是太嗆鼻，凌珞出於好奇瞄了一眼，看到了罈子裏浸泡在血海里的嬰兒屍骨。
而那些白花花的嬰兒肢體，似乎依然還在蠕動，沒有徹底死透徹。
一股強烈的反胃感襲來，凌珞轉過頭，一陣狂嘔，把剛剛晚餐所喫的東西，幾乎全部吐了出來。
嬰兒的精血！
具有強大生命力的嬰兒精血！
辰鷲那個老怪物爲了提升吟人丹的藥效，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啊！
軒轅煜蓋上罈子的蓋子，然後使了一個術法，封死了壇口，不讓那些血腥氣溢出來。
“珞兒。”他頗有些擔憂地攬住了凌珞的纖腰，扶着她的身子，道，“我們出去吧。”
回到了羽靈閣的前廳，軒轅煜叫來了笙歌，讓她去廚房熬一些治療嘔吐的湯藥。
“喝口茶漱漱口吧。”軒轅煜幫凌珞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凌珞臉色發白，接過茶杯漱了口，胸口依然止不住劇烈的喘息着。
那些白花花的嬰兒肢體，在腦海裏，拂散不去。
不一會兒，笙歌的湯藥也送來了，凌珞喝下之後，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兒。
軒轅煜這才問道：“珞兒，那個罈子，是誰送來的？”
凌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是辰鷲。”
“他送那種東西給你做什麼？”軒轅煜漂亮的眸子危險的眯起，心思極爲敏銳，問道，“你是不是答應幫他做什麼了？”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炸了，伸出右手，捧住了發燙的額頭。
“越是年輕的人血，越是能夠提升藥效。我只是想不到辰鷲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對嬰兒下手，草菅人命！”
軒轅煜的目光被凌珞手腕上一道深刻的傷疤吸引了，他伸出手，抓住了傷口以下的部位，聲音一下子寒戾了起來：“你用自己的血給辰鷲練過藥？”
不能原諒！絕對不能原諒！
這麼深的傷口，就算癒合了，傷疤依然泛着刺目的血紅。
凌珞的目光頓時有些閃爍，她猛地抽過自己的右手，被在了身後，語氣有些慌張道：“我沒有煉製過吟人丹，以爲一點點的血就夠了……”
“所以那天早上纔會那麼虛弱？！”軒轅煜簡直是吼出來的，晶亮的瞳仁宛如撕裂的夕陽，略微有些啞的聲音裏充滿心痛，“珞兒，你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
看到那個罈子裏的血量，他就已經能猜想的出來，她煉藥的那個夜晚，究竟失去了多少的血液！
被他這麼一吼，凌珞想起自己製作吟人丹的緣由，莫名的就不想讓他知道，心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她是個驕傲的人，是個畏懼感情的人，重生之後，面對軒轅煜的示好，從來都不肯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