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珞的眉頭蹙的越發的緊了,道:“可是師父,我們聖火堂不是應該專心修煉火元麼,與其追求劍的強大,爲何不追求自身力量的強大?”
一句話,說的閻翔愣住了。
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臉色頓白,薄脣微動,喃喃道:“追求劍的強大,有什麼不對嗎?”
這麼多年來,他潛心浸淫於煉器之術,只爲了能夠煉製出更加強大的寶劍來,豐富壯大鼎劍閣,將聖火堂發揚光大,讓其餘五堂仰望聖火堂,讓他們畏懼於鼎劍閣內絕世寶劍的力量!
“劍再強大,又有什麼用?”凌珞表示質疑,眸子極爲清冽,沉聲道,“過於強大的外力,只會桎梏我們自身實力的發展。聖火堂裏的師兄師姐們,也會潛意識的依靠劍冢,而不思進取,這樣真的好嗎?”
閻翔甚爲詫異。
他從八年前開始專注於煉器之後,實力就一直停滯在三階武王的階段,再也沒能突破瓶頸。
他一直都以爲,是他用的劍不好,他需要找尋更加珍貴的靈石,淬鍊出更加強力的絕世好劍來。
但現在,一經凌珞這麼一說,心頭反而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是他走錯了路,走歪了路。
他一心追求劍的強大,連帶着整個聖火堂的弟子也跟着自己一起煉器,心思都不放在修煉上。
聖火堂越來越落魄,甚至淪爲了爲其餘五堂弟子打造長劍兵器的打鐵鋪子,供他人驅使。
今天聖土堂讓他們打造十幾把劍,明天聖金堂又讓他們鍛造十幾把兵刃,聖火堂是火修者的修煉聖地,而不是兵器所!
一夕之間,閻翔的腦子裏劃過無數個年頭,醍醐灌頂,大徹大悟。
是他錯了。
錯的太離譜!
閻翔忽而擡起頭來,仰天長嘯,武王的威壓貫徹雲霄,久久不歇。
閻翔的吼叫聲,很快的就引來了聖火峯上所有的弟子。
沒有資格進入鼎劍閣的在門外候着,有能力進入鼎劍閣的都在劍冢的門口等着。
“師父!”
“師父您怎麼了?”
“師父您是不是遇到什麼意外了?”
劍冢的門外,傳來了弟子們極爲焦急的聲音。
閻翔吼叫的夠了,心口處淤積了八年的憋悶一次性徹底的釋放出來了。
他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徹大悟的微笑。
然而,他伸出手來,那十把絕世好劍,一一立在他的身後,聽隨主人的吩咐。
“徐晃,你去把聖火堂所有的弟子,全部叫到劍冢裏來,爲師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閻翔對着劍冢門口處一臉焦急之色,往裏面張望的二弟子徐晃喊了一聲。
徐晃楞了。
讓所有的弟子都進入劍冢?
劍冢不是他和大師兄纔有資格進入麼,大師兄現在還昏迷着,師父他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