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非常柔和。
可是軒轅煜迴應她的語氣卻非常的暴戾：”不可能！主神是個非常卑鄙的男人，只愛他自己，除了佔有和征服，什麼都不會。夙凌的事情百分之二百是他做的。”
凌珞沉默了。
她已經深深的感受到，這兩個男人之間，深到完全不可調和的矛盾。
再多的解釋，只是火上澆油而已。
凌珞壓下心裏的情緒，決定還是不提了。
煜此行魔界，也是半個月到一年的事情，去參加夜靈和帝無塵的婚禮，最多也就是七天的事情。
只要她能夠在軒轅煜從魔界回來之前回來，就沒有什麼大礙的。
這一夜，夫妻倆相擁而眠，徹夜繾綣纏綿，爲了即將的分離，也是爲了明日的不安，只能從彼此的體溫之中汲取慰藉。
第二日，凌珞醒來的時候，發現身側的軟榻已空。
昨晚折騰的厲害，她太疲倦了，纔會睡到日上三竿。
凌珞起身之後，才發現軒轅煜已經帶着逆天穹和不動明王的人走了，去了魔界。
夫妻這麼多年，兩人之間已經產生了默契。
短暫的分離，並不需要道別。
黃昏的時候，凌珞再一次去了祭神臺，看向無盡的蒼穹中，那裏果然有一片血雲。
“珞兒，你想好了嗎？”
這一次，是他主動說話的，虛弱的聲音裏，帶着一絲隱隱的期待。
“冥王？”無始頓了頓，而後笑笑，道，“也好，那個孩子最爲庇護你，你跟冥王一起，我也放心了。”
她肯來就好。
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他還有未了的心願。
“你每天都跟帝姑娘聊天嗎？”凌珞忽而想起了這事兒，就問了一句。
無始的聲音有些飄渺，道：“你說那個小丫頭啊，她的眼睛很乾淨，也並不知道我的身份，跟她聊幾句，日子沒那麼悶。”
凌珞也不知道，自己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怎麼能保持如此寧靜的心態。
“覺得悶的話，不如放下身上的擔子，去人間走走吧，過得逍遙一點，別把自己給困死在牢籠裏了。”
無始微愣，聲音裏充滿了詫異：“人間？你是說天界之下的那個小世界嗎，人若的像是螻蟻一樣。“
凌珞淺笑道：”你可還別真看不起人間，普通的人類，正因爲弱小，纔會特別需要彼此，需要擁抱在一起取暖。人間的真情，不是仙界的修神者和神界的永生者所能夠想象的。”
“真情……嘛……”
無始的聲音變得渺遠起來，恍如隔世。
“你太強大了，你是這個宇宙的主宰者，這是你的幸運，也是你的悲哀，無始，試着去做一個普通人吧。”
凌珞擡起頭來，看向那血色的雲層，聲音極爲澄澈。
無始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