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北軍士兵在十幾個士族勳爵的府上進進出出,一個個的大箱子被搬上等候在門口的馬車,有官在門邊負責記錄這些被抄沒的財物。被遣散的僕役婢女一個個神情複雜地走出府院。
徵北軍這一次清剿行動不僅將洛陽內的敵對勢力基本上連根拔起,而且還獲得了鉅額的財富。這些財富折成現款的話,大概相當於整個幷州一年的賦稅收入!足可支持三十萬大軍半年的開銷!
就在徵北軍抄沒那些白日夢破滅的士族財產的時候,曹操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整個青州和冀州的曹軍都行動了起來,這兩州內的士族豪門全都成了曹操的目標,一隊隊曹軍士兵毫不客氣地闖進各大城市士族豪門的家中,不由分說地搶走其全部財物,在此過程中,有膽大的士兵和軍官幹出了殺人的勾當,不過曹軍並沒有處分這些士兵。事後,曹軍從這兩州士族豪門中獲得的巨量財富足可使曹軍在一年內不用擔心軍餉的問題。曹軍上下對此非常興奮,不過曹軍的這一做法已經將他們同士族完全對立起來,此後,在士族仇恨的名單上又多了一個‘曹賊’。
洛陽的相關信息很快便被傳到了陳楚的手中,陳楚看過情報後的第一個反應使喫驚,他喫驚洛陽的士族豪門在經過董卓之亂後竟然還有如此多的財富。
陳楚不禁感慨道:“想不到洛陽的士族還真是有錢啊!單單這麼七八家的家財就夠三十萬大軍半年之用!”
陳宮笑道:“洛陽本來就聚集了天下財富!當日董卓在洛陽雖然強雄霸道橫徵暴斂,不過卻並沒有過於傷害洛陽的士族!洛陽士族仍保有大量財富也不足爲奇!”
“嗯!”陳楚點了點頭,隨即摸着下巴喃喃道:“真希望還有不長眼的跳出來鬧一鬧!”
陳宮一愣,隨即苦笑道:“只怕經過這件事後,沒有幾個士族敢再同主公做對了!”
陳楚咂吧了一下嘴,不無感慨地說道:“實在是可惜啊!”徵北軍目前的財政狀況並不是很好,所以陳楚纔會生出這種有些荒誕的想法。徵北軍控制區內雖然商業發達,而且徵北軍之前從眉塢獲得了董卓搜刮的巨量財富,但是徵北軍徵北軍規模太大,而且連年征戰,這軍費的消耗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陳楚思忖片刻,對陳宮道:“公臺,你說我們目前的軍隊是不是太過龐大了?”
陳宮稍作思忖,回稟道:“雖然目前我軍總兵力超過百萬,絕對數量驚人,不過由於我軍幾乎是四面用兵,而且對手個個不弱,所以這樣的兵力也只能勉強維持我軍的整體戰線!”
陳楚點了點頭,自語道:“難道必須收縮展現嗎?”隨即陳楚搖了搖頭,如果此時收縮戰線,徵北軍之前的一切努力基本上就白費了!
陳楚有些苦惱地揉着額頭,突然靈機一動,問陳宮道:“高句麗在北方肆虐多年,他們應該積累了不少財富吧?”
陳宮一愣,隨即點頭道:“高句麗的積累應該不少!”
陳楚哈哈一笑,冷聲道:“現在該是叫高句麗人將搶掠的東西換回來的時候了!”
陳宮卻反對道:“主公,目前高句麗王正在同長公主李木青拉鋸對峙,我們不宜在此時進一步刺激他們了!而且我軍目前的重心在中原,……”
陳楚打斷了陳宮的話,笑道:“公臺放心,我並不打算採用武力手段!”
陳宮心頭一動,雙眼一亮,“主公,您是打算讓使臣迫使高句麗讓步。”
陳楚點頭道:“就是如此!”
陳宮分析道:“此時,高句麗王極有可能讓步,不過也有可能出現不利的情況啊!”陳宮顯得有些擔心。
陳宮聽到此話,不禁心中佩服,“主公英明!”
陳楚微微一笑,揚聲道:“來人!”一名鐵衛隨即入內。陳楚吩咐了一番後,鐵衛離開了大帳。
“主公,您打算如何處理王允”陳宮抱拳問道。
陳楚不禁嘆了口氣,在主位上坐下,看了一眼陳宮,眼神森冷,“說實話,我很想把這個王允給剁了!”隨即一泄氣,很無奈地說道:“可是我不願意看見蟬兒傷心的樣子!”
陳宮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陳楚沉默了片刻,對陳宮道:“待會兒傳書告訴公瑾,看能不能從王允的口中詢問出有用的情報,不可用刑,若是實在問不出什麼,就將他放了吧!”
陳宮眉頭一皺,抱拳道:“主公,王允此人陰險難測,若是將他放了,只怕後患無窮啊!”
陳楚冷笑道:“王允此人不過就是會耍弄些見不得光的小手段!要說到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王允此人根本就不值一提!”頓了頓,又道:“若是蟬兒想要見一見她的這位義父,就讓他們見一見吧!”
陳宮不無感慨地說道:“主公對三夫人真是情深意重啊!”
陳楚苦笑着搖了搖頭。“好了,不說這些了!劉備軍是否已經撤離。”
陳宮回稟道:“劉備軍已經撤離葛坡,現正在前往潁上的路上!”
“嗯!”陳楚點了點頭,隨即吩咐道:“讓曾剛繼續監視他們,如果有異動,給我狠狠地打!”
“是!”陳宮抱拳應諾,“主公,若沒有別的事,屬下便告退了!”
“嗯!”陳楚點了點頭。
陳宮離開大帳後,陳楚不禁來到地圖架前,看着地圖上粗粗細細的線條和標識,總感到太過簡單。突然靈機一動,“來人!”陳楚揚聲喊道,一名鐵衛掀簾入帳,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陳楚吩咐道:“去把隨軍的工匠給我叫來!”“是!”鐵衛應諾一聲,隨即離開了大帳。
片刻後,三名中年工匠隨鐵衛來到大帳中。
“小人拜見主公!”三人戰戰兢兢地拜道。
陳楚快步來到三人面前扶起三人,和聲道:“不用多禮!”
“多謝主公!”三人連忙拜謝道,隨即垂手恭立。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抱拳問道:“主公,不知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
陳楚稍作思忖,將三名工匠帶到地圖架前,指着地圖架上的地圖問道:“你們可以將這地圖做成模型嗎?”
三位工匠露出茫然的神色,那位年長的一臉慚愧地抱拳道:“請恕小人愚昧!小人實不知主公所言的模型是何物!”
陳楚愣了愣,稍作思忖,隨即將後世對於模型的概念結合這個時代人理解特點說了一遍。
三位工匠登時豁然開朗,年長工匠抱拳道:“主公,要做這樣一個模型不難,但是……”年長工匠面露猶豫之色。在這個時代,地圖可是非常正規稀罕的物什。
陳楚急忙問道:“但是什麼”
年長工匠抱拳道:“只是須要這樣一張地圖做爲參照!”
陳楚呵呵一笑,“我還當是什麼,原來就是這樣一個要求!”隨即點頭道:“這沒有問題!你們先回去商議一下具體的步驟,待回到洛陽後,立刻着手製作!”
“是!”三人抱拳應諾,隨即退出了大帳。
陳楚走出大帳,望了一眼北方,皺了皺眉頭,問身邊的一名鐵衛:“有奉先、興霸兩位將軍的消息嗎”這名鐵衛立刻回稟道:“還沒有!”
陳楚點了點頭,正準備轉身朝大帳走去,一名此後飛馳進入軍營。陳楚停下了腳步,朝那斥候望去。
隨即斥候飛馳到陳楚面前十餘步處,一名鐵衛攔下了戰馬,斥候翻身跳下戰馬急步來到陳楚面前,跪稟道:“啓稟主公,甘寧將軍身負重傷!”
“什麼!”陳楚大喫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