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忽然間,一連串的槍聲密集地響起,直到扳機撞針口響,槍聲才戛然而止。
望着不再動彈的中年漢子,洪飛鬆開手掌,槍手徑直掉落地面,發生清脆的聲響。
呼的一聲,洪飛隨意坐在地上,背後靠着護欄,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隨後掏出手機,撥打海鵬的電話。
青松市郊區一出隱蔽的山林,深入地下五十米的神祕的基地裏面。
海鵬臉色煞白一片,拿着電話的手送了開來,電話掉落桌面都沒有反應過來。
“黃烈虎的兒子死了。”海鵬吶吶自語,震驚的無以復加。
剛纔洪飛打電話過來,雖然已經深夜了,但他依舊還沒入睡,沒想到聽到這種失控的事件。
這時候,他真的害怕了,不是害怕黃烈虎的報復,因爲除了洪博文外,青松市沒有任何勢力能讓海鵬害怕的。
他害怕的是洪飛,殺伐果斷,毫無保留,雖然那些人都該死,但這種冷漠的手段未免讓人震驚之餘,生出一絲恐懼。
當初讓洪飛進入華夏的時候,海鵬本想着讓洪飛當神祕組織的尖刀的,當然,洪飛確實不愧是兵王,在九頭蛇陰謀之下,很完美地詮釋了尖刀的重任。
但現在,海鵬發現,這把尖刀已經失控了,甚至乎他越想越凌亂,不知道在對方眼中,神祕組織的勢力或許也是一把尖刀罷了。
想到這裏,他冷汗直冒,立刻撿起地上的電話:“立刻派人到懸崖公路,不,我親自過去,召集一個小隊人馬,立刻跟我趕往現場。”
說完後,他立刻穿戴好衣服,急匆匆地立刻深層的地面,一處空地上面,已經停好一輛準備的直升機了。
不一會,地下數十人的部隊,全部僞裝成各色人物,整裝待發跟隨着直升機一路向懸崖公路駛去。
而同一時間,洪飛最後望了一眼那輛炫酷跑車,臉上滿是苦澀:“看來報廢了,以後不知道怎麼和詩曼那小妞解釋。”
搖了搖頭,他轉過身去,整理一下衣服,隨後才緩步往市區裏面走去。
他走的路線順着公路,但卻不在路面而行,而是把身形隱藏在路邊的雜草叢中,以此來僞裝自己。
轟隆隆!
不一會,洪飛就聽到天空中盤旋的直升機,那目光微凝,隨即冷冷一笑,接着頭也不回地離開。
剛纔槍戰的現場。
海鵬下了直升機,臉色陰沉如水,現場除了死人外,只有三輛報廢的車輛,而洪飛本人,已經不知道消失在何處了。
“報告長官,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活人。”一名特工走了過來。
海鵬斜瞥了對方一樣,臉色依舊陰冷,這明顯的情況,他還用對方報告嗎?
現在他想要知道的,是洪飛這個人在哪裏?
很顯然,洪飛根本不相信自己,已經獨自離開了,之所以讓自己過來,那是讓神祕組織打掃戰場的,這謹慎的性格,讓海鵬心中怒不可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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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但是又不能把對方怎麼樣,因爲洪博文還沒除掉,他就必需要給洪飛方便行事,甚至像現在這樣處理後事。
這時候他心中後悔不已,不知道把洪飛放在光明處,不知道是好是壞,只能讓時間去驗證了。
“叫各方準備,一級戒備,全力偵查黃烈虎的動向,有什麼風吹草地,要立刻上報給我,不管大小事。”海鵬下達命令,看着手下有序地處理現場,當下也不停留,徑直就回基地了。
……
第二天清晨,青松市不管商界還是政界,全都震動起來。
“黃烈虎的兒子早不明身份人物綁架,最終因綁匪內訌,所有人都死了。”
這一則消息,猶如砸落湖面的巨石,掀起滔天巨浪,猶如瘟疫般瞬間傳開了出去。
所有人都震撼莫名,特別是其餘金家那些三大家族的勢力,更是震驚中帶着恐懼,不管是誰做的,很多人第一時間都懷疑到三大家族身上。
因爲在青松市裏面,衆所周知,黃烈虎的鴻豐集團是依附在洪博文的勢力裏面,從而也是提洪博文處理一些鬥爭之事。
其中最可能擁有敵意的,就是三大家族的人,所以在衆人眼中,最大嫌疑就是他們。
然而,黃虎烈卻不這麼想。
鴻豐集團頂層,一間豪華的冰凍室裏面,黃小權安靜地躺再冰冷的牀上。
黃烈虎雙眼含淚,滿臉悲痛,這可是他的兒子啊!還是唯一痛愛的兒子啊!
這一刻,他心中的謹慎都煙消雲散了,只剩下心中的滿腔怒火。
走出了冷凍室後,黃烈虎坐在沙發上,再也沒有剛纔那老淚衆橫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詭異的平靜,就像一汪死水般,沒有半點波瀾。
叮鈴鈴!
急促的鈴聲響起。
黃烈虎伸手抓起桌子上的電話,他的手無比穩定,沒有絲毫顫抖,彷彿兒子的死,對他沒有半點打擊一樣。
“小虎,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很抱歉,要是我早點動手,也不就會搞成現在這樣了。”電話裏頭,傳來洪博文低沉的聲音,雖說抱歉,但語氣卻沒有多少歉意蘊含其中。
黃烈虎雙目一閃,聲音沙啞說道:“洪老,我兒子死了,就算你不幫我,這個仇我自己也會報的。”
“你這說什麼話呢?”洪博文語氣頗爲不滿,說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也不會看着你痛苦的,這樣吧,你明天動身飛去中東,我會幫你把仇人引去的。”
聽到這話,黃烈虎沉默下來,眸子神采驟然變得明亮,猶如看到復仇的希望一樣。
半響,他才緩緩說道:“我要親手了結他!”
回想着冷凍室裏面,兒子躺着冷冰的牀板上,黃烈虎情緒激盪,憤怒已經突破極限,從而恢復無比冷靜。
這種人,纔是最可怕的,不因悲喜而阻礙,心中只有復仇的信念。
洪博文顯然很滿意他的態度,語氣頗爲輕鬆說道:“會的,我還要謝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