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水霧迷茫着。
司空澤野靠在浴缸前,閉着眼,密黑的睫毛卷曲地翹着。
聽着雨中的敲門聲,時而像世界上最美妙動聽的音樂;時而又像鋸子,狠狠地割着他的心,一寸寸,一下下,連皮帶肉地廝磨。
他對她那麼好,好得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愛都給她。[
她想要什麼,他都可以滿足,除了自由,除了她的心……
可是,她竟敢在海中扔出求救瓶!
她跑了,現在求着要回到他身邊,求着要進來這個牢籠。是爲了別的男人!
他要她的心!
她的心裏永遠都住着別的男人!
拳頭用力地砸在浴缸上,司空澤野的耳膜炸痛着,每一次拍門聲,都炸痛他的耳膜。
忽然,那拍門聲終於停止了,就只剩下大雨傾盆。
電話分機響起,司空澤野接起來,聽到手下說:“少爺,白小姐走了……”
走了?
冰冷的嘴角翹起。
她就這點耐心?才幾個鐘頭都等不下了?原來在她的心裏,莫流原的地位也不過如此。
跑了好,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把她抓回來。
但如果她的心裏住着莫流原,就算抓回來了,她也與他隔着天涯海角……
雨勢加大,狂風驟雨擊打着,外面響起海浪翻滾的聲音。漆黑的天際,不時響過幾道閃電,沉悶的雷聲也跟着炸響。
司空澤野睜開眼,竟害怕雷聲一個不注意,就把外面的她擊倒了?
又是一道閃電劈下——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黑夜,那個該死的女人一個人能去哪?!
冰冷的身子霍然從浴缸裏站起,他拿了條浴巾——[
院門被突然拉開。
司空澤野只在身下裹着條浴巾,連傘都沒有打!院子裏是露天的,他的身體溼漉漉的,頭髮上掛滿了水滴。
門外,果然只有兩個保鏢孤零地淋着雨,白雲裳早不知所蹤!
看到司空澤野這樣衝出來,渾身散發着駭人的戾氣,兩個保鏢都是一驚:“少爺?”